一夜無話。


    清晨,朝陽還未升起,張誠便起身,看到秦小童也從修煉中醒來,他猶豫了一下,道:“秦兄弟,昨日俺說的你好好想想,畢竟砍伐靈木這種活計,雖然靈石少,但勝似安穩。”


    秦小童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輕聲道:“多謝師兄提醒,我想去那裏看看,若當真事不可為,再回來,到時候怕是還要麻煩師兄照料。”


    張誠似乎料到了結果,他眼中浮現一絲歎息,抱了抱拳:“兄弟若有什麽事,知會俺一聲就行。”


    秦小童目視張誠離開這裏,皺起眉頭不由沉思起來,暗暗思付:“看來這靈石真的不好賺,否則以張誠凝氣四層修為,也不會有那般提醒了。”


    “不過單憑那幾塊下品靈石,連塞牙縫都不夠,雖然去丹瀑有一定的危險,而且艱難,但相比收獲也會想象不到的豐厚,單單這一點就足以冒險,隻是去之前,還要掌握一下‘火蛇術’和‘幻火印’兩道中階法術,這樣遇到什麽危險,也有些自保之力。”


    打定主意,秦小童腦海裏回想起‘火蛇術’,此術與火球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便是對靈力的掌控和運轉要求更高一些,自己有修煉火球術的底子,想必這兩道中階法術不難。


    法術和法器一樣,在修士的實力中占據大部分,畢竟你修為再高,沒有法術,也無法發揮體內的靈力,更不用說對敵了。


    一連兩天,秦小童都沒有出門,悶在石屋裏修煉法術,讓他驚喜的是,這中階法術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修煉,等到第三天,他已經初步掌握了幾個要點,欠缺的就是實際操控。


    試驗法術,自然不能在石屋裏,他已經決定明天就外出練練手,若是達到自己估計的結果,就直接前往丹瀑。


    秦小童又將那柄雪白飛劍祭煉了一番,下品法器,威力不錯,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飛劍一看就是女人的貨色,和他英俊瀟灑,男子氣概不怎麽般配。


    隻是有柄法器他就知足了,畢竟大多數雜役弟子連符器都混不上。


    這兩天,張誠見他沒有前往丹瀑,似乎也鬆了口氣,他感覺這秦小童為人不錯,不似宗門內的其他人,心機深沉,這也是張誠願意給他說話的原因。


    張誠在宗門內呆了幾年時間,見過太多初入宗門的雜役弟子,被丹瀑一夜暴富的消息迷失了雙眼,最終喪命那裏,深有體會的他不希望秦小童也步入後塵。


    第四日一早,秦小童早早停下修煉,問了一下張誠關於丹瀑所在,換上屋內雜役身份的衣服,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石屋。


    張誠皺著濃眉看著秦小童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呐呐道:“秦兄弟好自為之,若不幸,俺會給你燒幾張紙的。”


    他自語完,突然想起了自己表哥前兩天張玉交代的話,臉色一變,又自言自語道:“聽張哥說,這秦小童認識記名弟子徐師兄,或許將這個消息傳給徐師兄……”


    說到這裏,張誠拍了拍腦門,嘟囔了幾句便匆匆離開屋舍。


    秦小童自然不知道張誠一番好意有可能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徐文,他原本停留了三天不出門,就是擔心徐文突然來找他,知曉自己前往丹瀑的事,節外生枝,想不到誤打誤撞還是有可能讓其知道。


    秦小童離開雜役處,尋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試驗了一下這幾天的修煉成果。


    遠離雜役處,一片隱秘的樹林內,透過縫隙能看到錯落的屋舍,這裏頗為偏僻,少有人影,倒是個好地方。


    秦小童負手而立,心神微微凝定,單手捏訣,隨著一指點出,口中輕吐:“火蛇術。”


    秦小童隻察覺到體內的靈力刹那被吸走一大截,緊接著在他指尖形成了條指長的火蛇,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火蛇一出現,頓時溫度驟然升起。


    他麵色有些發白,但目中明亮,嘴角露出笑容,身形一動,右手對著一棵大樹一甩之下,那火蛇化為一道火芒激射而出。


    ‘砰’的一聲,整棵大樹瞬間燃燒起來,眨眼就成為了灰跡,而大樹原本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焦黑。


    秦小童看著‘火蛇術’的威力,內心振奮,別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顯然這和他修煉不滅輪回訣,體內靈力比普通四層濃厚數倍有關。


    接著他又施展‘幻火印’威力同樣不同凡響,這讓他前往丹瀑的信心暴漲了不少。


    三天成功修煉兩道中階法術,這要是傳出去不知嚇壞多少人,要知道修真界的法術自古傳承,哪怕最簡單的火球術也不是一蹴而就,而秦小童的領悟能力有些令人無法相信了。


    秦小童將這領悟能力歸功於‘不滅輪回訣’,畢竟他記得上次修煉‘火球術’也沒有如此順利,而現在出乎意料。或許徐文也想象不到,他短短幾日,不僅突破了四層,連實力也有著天差地別。


    秦小童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恢複靈力的丹藥,默默的回複了靈力,這才按照張誠的告訴的方位,朝著丹瀑奔去。


    丹瀑位於落伽峰和羅雲峰交界,秦小童本以為很好找,但他還是低估了丹鼎宗之大,走了大半個時辰,秦小童很無語的發現,他迷路了。


    迷路不要緊,若是貿然闖入不該去的地方,那他就是找死了。


    雖然沒進過宗門,但也知道以他區區雜役弟子身份,還是個冒牌貨,無頭蒼蠅亂闖,保不準被人一刀給切了,那他後悔都沒地後悔了。


    秦小童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他眼珠一轉,掃了一眼,目光落到一名與他穿著一般的雜役弟子,一身灰色短衫很是緊巴,肥碩的身軀隨著行走一顫一顫的,初步目測,足有兩百斤的樣子。


    秦小童見這胖子獨行,便迎上前去,恭敬抱拳道:“這位師兄打擾了,小弟新來的,不知道丹瀑怎麽去。”


    那胖子被人攔住,停下腳步,微微喘了幾口氣,笑眯眯的打量了幾眼秦小童,道:“這位師弟也要去丹瀑麽?”


    這不廢話麽,不去丹瀑幹嘛問你,秦小童心底誹謗,臉色卻是露出喜色道:“師兄莫非也是去那裏。”


    “哈哈,不錯,我正是去丹瀑碰碰手氣,正好師兄我一個人,咱們就結伴去吧。”胖子哈哈一笑。


    “那就多謝師兄了,師弟名叫秦小童,不知師兄名諱。”秦小童語氣顯得頗為客氣道。


    “秦師弟,你叫我陳富就行。”胖子陳富大大咧咧道。


    “又是倆菜鳥,還去丹瀑,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在兩人寒暄之際,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冷笑說了一句。


    陳富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他看向那人,正要發作,但發現他們有三四個一起,頓時止住了想要說的話,對秦小童道:“秦師弟,我們快走吧。”


    秦小童對此看在眼裏,出言諷刺的人是凝氣四層,和他一起的幾人同樣修為,為了不節外生枝,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一路攀談,走了一個時辰,才來到丹瀑所在,正如張誠所言,這丹瀑位於彩魚穀內,距離很遠就能聽到轟隆隆的水流聲,更可以看到衝天的水霧騰騰而起,將整個山穀籠罩在氤氳迷蒙之中。


    那丹瀑就位於彩魚穀的外圍,兩人走入綠樹環繞的山穀,雨霧翻滾間露出一片巨大的空地,這裏站滿了人,密密麻麻數千人之多。


    在空地的正前方,有一條巨大的瀑布從天而降,當真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瀑布在水汽中看不清頂端,但秦小童知道,那頂端想必就是丹鼎宗的丹湖所在,聽陳富說,丹鼎宗的九大主峰就位於丹湖之中,而其他山峰則環繞丹湖,可見此湖之大。


    更離譜的是,傳聞這丹湖是丹鼎宗開山祖師的一顆丹藥所化,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空地上的數千人,大多都是雜役弟子,其中也不乏有記名弟子,丹鼎宗門規森嚴,地位分明,從不同顏色的服飾上就能看出。


    兩人擠著人群來到丹瀑前,剛才和陳富的攀談,他大體已經明白了撈取雜丹的方法,如今親眼所見,才知道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


    巨大的丹瀑落下,形成了一個水潭,水潭激起翻滾的水浪,上麵有氤氳的霧氣彌漫,看不清虛實。


    但秦小童知道,這水潭可算是龍潭虎穴了,哪怕你是記名弟子,修為高深,落到裏麵也會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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