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們的小師妹怎麽了?癡癡呆呆地,受刺激了嗎?”


    鬼弟提著滿水桶的大閘蟹,推推妖哥的肩,眼睛瞟向榮華雁,不解地問道。


    “走火入魔了吧?”


    妖哥也不敢肯定,掃掃榮華雁,隨意回答。


    “走火入魔?”


    鬼弟猜疑地望著哥哥,很不理解地再問:


    “她練功了?”


    “嗯。”


    妖哥點點頭。


    “那你還這麽鎮定?光看著?”


    鬼弟跺跺腳,責備道:“你呀……”


    丟下水桶,撥腿就跑,著急地叫道:“雁兒,冷嗎?吃大閘蟹……”


    邊跑邊脫下自己的袍子,衝到小師妹身邊,將衣袍裹住了她,回頭望著水桶,妖哥忙提著水桶走過來了。


    可榮華雁同學,眼睛隻是看著自己的手指,猶疑地自問自答:


    “明明著火了的,還燒著了椅子,這會兒怎麽就熄了呢?”


    “啊?是你燒掉的坐椅?”


    他轉頭看著滑轎,所幸救火及時,隻燒掉了黃色紗簾,竹子做的滑轎被熏黑了,好好打理,一樣可以坐人。


    此時,轎竿上還掛著水滴,不時有水珠順著竹竿往下滴水。


    鬼弟並沒有責備小師妹,而是調侃道:


    “雁兒,是不是餓極了,你這是準備燒火烤大閘蟹吃麽?”


    “大閘蟹?”


    吃貨就算處於癡呆狀態中,隻要聽到喜愛的食物名稱,兩眼都會大放光彩。


    當即,榮華雁明亮的眼睛恢複色彩了,抓住鬼弟的胳膊興奮地問道:


    “鬼哥,你真的抓到大閘蟹了?這麽厲害?”


    妖哥及時地遞上水桶,水桶裏的大閘蟹們,不甘心地左衝右突,橫著鉗子你擁我擠,你推我攘,踩著同胞的肩膀想爬出桶外。


    “哇,好多哦,好大哦……”


    女孩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用手不停地撥弄著水桶裏滿滿的螃蟹,誇獎著,嘴角還掛著涎水,亮晶晶的,在晚風裏蕩秋千。


    當然,她的麵紗遮住了這麽“動人”的風光,但在可見的下巴處來回蕩著的涎水,還是有跡可尋。


    風華安靜的眸光水樣拂過某女的臉龐,深深地凝視了一會兒,可女孩恍然未覺,依然沉醉在她逗弄螃蟹的快樂中。


    和尚轉頭,再次撐開油紙傘,踩著不大不小不長不短的步伐,沉穩地走到了先前歇息的大石頭處,繼續小憇去也。


    而另一個陣營裏的媚兒妖和柳兒青,她倆一邊一個,拉著太保大人的胳膊,好奇地問道:


    “大人,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到處是水?”


    “她們的轎子都被燒著了?”


    這顯然是廢話,因為有燃燒物,為了撲火,當然得有水的,對吧?


    問題是人家兩師姐妹隻是想弄清楚原由,這樣問她們的上司,也沒什麽不妥。


    可朱七大人的心思並不在她們兩個的問題上,而是盯著逗弄螃蟹的,發出銀鈴笑聲的女孩,很是奇怪。


    心說:“剛才那個“負責”的話題難道就這樣翻篇了嗎?”


    他有點不甘心,存心與小女孩抬扛。


    因此,他以“不知道”為由,非常含糊地回答完兩個女保鏢的問題,然後快步走到榮華雁身邊,也蹲了下來,手指撥弄著水桶裏的大閘蟹,嘻皮笑臉地說道:


    “小女朋友,跟我回王府吧,你要吃多少吃多大的大閘蟹,大大的有哦……”


    “小你個頭……”


    榮華雁逮出朱七的手,迅速將水桶抱在懷裏,水卻濺了她一身,隻好又迅速放到身後,瞪眼訓斥: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都說過了,不與你做朋友,去你的王府,本姑娘不稀罕,哼!”


    “咦,你人怎麽這樣呀,小小年紀,說話就不算話?”


    朱七還來火了,跳了起來,指著榮華雁,很氣憤地訓回她:


    “剛才你不是答應對我負責的麽?”


    “切,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榮華雁氣得,指著朱七的手指都有點發抖了。


    “剛才大家都聽到了,我說你“難道不會對每個病人負責,希望他們都不健康嗎?”你明明答應了的,好麽?”


    “我怎麽答應了?”


    榮華雁歪臉沉思,在腦海裏回放著剛才的一幕,可任憑她怎麽回憶,她居然想不起來了。


    “你沒答應。”


    朱七竟然老實地回答了她。


    “你看你看,你自己都說我沒答應,是吧?”


    榮華雁開心地衝他笑了,笑得眉眼兒彎彎,特別甜美可愛。


    “你是沉默,沉默就代表答應了,對不對?”


    嘿嘿,他又祭出了他的拿手好戲:“偷換概念”。


    “我沉默,是懶得理你,不屑於與你爭辯。”


    榮華雁反映也不慢,先是對空翻了一個白眼,果真如她所言,她寧肯看天,也不看他,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朱七自討沒趣,但他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之人。


    死纏爛打,至賤才無敵。


    “我不管,你不對我負責,那我對你負責好啦……”


    “誰要你負責。”


    榮華雁撇撇嘴,轉過身,以背對著某人,表明,眼不見,心為淨。


    某太保將狠話撂完,還好,人沒有進一步糾纏,而是反身向著他的兩個美麗的女保鏢招手,和顏悅色地問道:


    “媚兒,柳兒,你們抓到的兔子呢?”


    “沒抓到。”


    兩人明明手裏提著小白兔來著,還提的不止一隻和兩隻,有灰的白的,還有黑的和黃色的,也有黑白相間的……提在她們手裏活蹦亂跳的……


    但兩人相互望望,非常默契地藏到了背後,居然非常平靜地向她們的太保大人撒謊。


    “你們兩個反了不成?”


    “居然敢睜眼說瞎話,信口雌黃……”某太保大喝一聲,抬腳衝了過來……


    兩個女保鏢一打眼色,同時飄移開去,移動的方向正是榮華雁待著的地方。


    “小神醫,這是我們大人孝敬給您的兔子……”


    飄移至榮華雁身邊的媚兒妖和柳兒青,向榮華雁遞過來活蹦亂跳的兔子們,居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大轉變,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然也包括她們的大人朱七太保。


    真是生活處處皆驚喜呀。


    榮華雁愣住了。


    當然沒有伸手來接。


    “不稀罕。”


    冷冷的三個字蹦出唇,又覺得有傷送禮的兩個大美女,榮華雁急忙搖頭,解釋道:


    “兩位美女姐姐,我說的不是你們……”


    女孩對於可愛的兔子們還是十分喜愛的,她彎著腰,向著敬獻給她的禮物們,柔聲說道:


    “也不是說你們哦。”


    倒,這也太明顯了吧,就是說不稀罕那個朱七太保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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