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雁興之所致,衝到了老板娘的前頭,然後反轉身子,臉朝著翠花,她的人反向勁走,好奇地往翠花臉上瞧。


    常年泡溫泉的人,她的皮膚真是好啊,不是一般的好。


    光滑柔嫩,細膩潔白,血色通透,大約四十多歲的人了,圓圓的鼻尖還隱隱透出粉紅色來。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那些常年洗溫泉的人,大約都是此膚色吧?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一般胖子的皮膚也不會太差,因為胖,所以皮膚緊致不會有皺紋,因為胖,所以懶得活動,就很少曬太陽,所以一般都很白。


    但泡溫泉的皮膚因為水的溫養,與常年活動,膚色比完全的虛胖要正常得多,要健康得多。


    此翠花就是屬於比較健康的膚色,她的人臃腫是臃腫,但她臃腫得很均勻,勻稱,該胖的地方是胖,但胖得不突兀,與其餘該瘦的地方成比例,很諧調。


    榮華雁滿滿羨慕的神情,令對麵那個剛才很委屈,很受傷,有苦說不出,有苦不敢說的翠花老板娘,她的心情陡然多雲轉晴,心情大好。


    都說同性相斥,而此美女卻這麽毫不掩飾,對自己的羨慕,那就是出自於真心的吧?


    “老板娘,說說你與老板的故事吧,一定很精彩。”


    榮華雁突然抓起了老板娘的手,眨眨眼睛,情緒激動地訴求著。


    一來,她是真好奇,當初這個不會武功的鄉野小丫頭,會與一個武林高手之間,發生怎麽樣的愛情故事呢?


    二來,她一直懷疑,此史師傅,就是她的仇人“司馬鑒”,她對於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會放過,哪怕隻有蛛絲那麽細,風吹即斷,難以尋覓。


    “嘿嘿,精彩談不上,但是我的好福氣。”


    翠花白多黑少的眼睛,看了榮華雁一眼,在後者懇求的目光中,將手帕映了下嘴角,然後重新抬頭,視線投射在了她的當家人臉上。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哦,少女嬌羞與農婦粗俗的神情融合在一起,濃烈的愛慕意味,那麽熱烈地傳遞出來,完全不顧及旁觀者的感受,愛就是愛,毫不掩飾,赤luo表達。


    令榮華雁震驚,同時也感羞澀。


    令旁邊的大老爺兒們熱血沸騰,令年輕一輩的小夥子們豔羨得無以複加。


    特別是小健和小康,很好奇他們的老板和老板娘,十一年了,還是像當初那麽恩愛與親昵。


    雖然時間在悄然流逝,但他們表現出來的愛情並不隨著時間的平淡而歸複於平淡,反而隨著時間的平淡而愈漸的濃烈、醇香。


    他們也曾與榮華雁一樣,問過很多次這樣的問題,老板沒有拒絕,但隻是笑說要他們去問老板娘,當他們真的去問老板娘時,老板娘的回答竟然驚人的一致,要他們去問老板。


    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身有彩鳳雙飛翼”啊。


    此刻,都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想知道這個老板娘,會不會將他們的故事,說給一個陌生姑娘聽。


    “老板娘,就說說嘛,好緊張鑒大哥哦。”


    榮華雁推著翠花的胳膊求著,並順著翠花的眼神,注視在暈倒之人的臉上。


    緊張是因為那張鬢如霜的臉上,血色全無,慘白一片。


    嘴唇烏黑,眼圈烏青,再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妹子,你不是神醫嗎?”


    翠花突然抓起榮華雁的手,回答說:


    “如果你治好了鑒哥的病,我一定將我們的故事說給你聽。”


    嘿嘿,不虧是生意人哦,算盤打得呱呱響,一點都不吃虧,穩賺不賠。


    不就是故事嗎?故事可不是實在的可以交換的物品哦。


    幾乎所有人為榮華雁同學心鳴不平,但並沒有人提出任何的異議。


    “喂,我說老板娘,你們的故事很值錢嗎?你知道小神醫治病開出的診金要多少嗎?”


    朱七他怕誰呀,當即陰陽怪氣地向老板娘提出了問題,嗆得翠花純白的臉,好似從油鍋裏撈出來一般,火燙。


    不敢與朱七對視,她低下頭,小心地回答:


    “對於別人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但對於我來說,我和鑒哥的故事就是無價之寶,我不說他不說,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你有錢也買不到。”


    朱七被嗆住了,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此婦人居然有此膽量,敢與他針鋒相對。


    而且老板娘回他話的時候,是握住她當家人的手,目光注視他的臉,目光纏綿而柔情幾許。


    “你,你,真不識抬舉。”


    朱七生氣了,指著老板娘,吹胡子瞪眼睛的,他沒有胡子,是吹鼻子瞪眼睛的,訓斥道。


    那個淩雲霄慣會見風駛舵,一看太保大人生氣了,他的刀舉起來了,橫在了史老板的脖子上了。


    “擺什麽架子,你是說還是不說?”


    淩雲霄可沒有耐心,粗聲問道。


    在於他來說,一切以大刀說話。


    “放下放下,你怎麽強人所難?”


    這件事因自己而起,榮華雁推開了淩雲霄的刀,冷著臉向朱七說道:


    “有力氣罵人,你怎麽不來幫著背病人呢?”


    “我?背?他?……”


    朱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指了指小健背上的史師傅,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他的意思非常的明顯:你有沒有搞錯,我乃堂堂的太保大人,要我去背一個鄉下的老頭子。我連我父母我都沒有背過,他又有何德何能,讓我背他?


    這輩子是別想了,下輩子誰知道呢?


    “那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榮華雁不理會朱七的白眼滿天飛,她再次抓起了史老板的左手腕,三指放在他的橈動脈腕後部分上,再次急急地切起了脈。


    確定下是否有把握後,她向老板娘微笑道:


    “老板娘,等我治好了鑒大哥的病後,你一定要講故事給我聽哦。”


    這話無異於宣告,她榮華雁是完全可以治好此病人的病。


    大喜過忘,是樂極生悲,是喜極而泣。


    老板娘的眼裏早淚花閃爍,緊緊抓住榮華雁的手,熱淚盈眶:


    “我說大妹子,你如果真治好了鑒哥的病,你就是我翠花的救命恩人,我定當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嘴裏說著感激的話,她的雙腿作勢要跪了下來。


    慌得榮華雁同學伸手相摻,眼裏也是淚花晶瑩:


    “老板娘,是鑒大哥命不該絕,剛好我能治。”


    榮華雁謙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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