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上麵的牌匾,那是皇帝親筆賜的字哦。”肖毅指著上麵的字,滿是崇拜的神情,獻寶地說道:“看看,那如來飯館四個字,是不是特大氣,霸氣,和豪氣了?”


    “切,這四個字也太俗氣了吧?”身後,卻突然插進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尖叫聲。


    眾人猛然轉過頭,看向這個大膽妄為的狂徒。抵毀當今皇帝,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哦,如果天子震怒,誅其九族,也沒什麽不可能的事啊。


    可是,等他們回過頭去,想確定下是誰時。


    一陣香風從身邊飄過,一行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去了。


    “南王爺?”肖毅嚇得叫了一身,渾身哆嗦著跪下了,磕頭請安:“卑職見過南山爺,雪郡主……。”


    可那個名叫南王爺的彪形大漢,還是停下了腳步,先是掃了朱七和榮華雁他們一眼,然後目光才落在地上磕頭的肖毅身上。


    “起來吧……”聲音威嚴,毫無溫度,冷冷的像塊冰,就像他的那張臉,寒氣逼人。


    榮華雁當然知道他是誰?那可是當今天子的胞兄,一母所生的親哥哥,亦榮華雁的伯父榮華南。


    父親的兄弟很多,但一個母親的卻很少,就這個兄弟,還有一個妹妹,嫻雅公主。


    正因為仗著血源關係,平常時分,這個南王爺根本沒把他的親弟弟放在眼裏,事實上他根本沒把整個天下放在眼裏。


    因為按照世襲製來說,繼承皇位的當是他這個南王爺,可是他拒絕了,他說他的魯莽個性不適合最高皇權,寧願讓給他的親弟弟,寬容、仁慈的個性才適合當一個君主。


    因此,當今皇帝在各個方麵,都對於南王爺特別寬厚仁慈,處處忍讓。


    正是這一層淵源,養成了他今時今日放縱,驕蠻,目無紀法綱常……等行為,但沒有誰敢惹他。


    肖毅才嚇得連連跪地問安,就是怕得罪了此瘟神,他的腦袋要搬家。


    他們在背地裏都叫他瘟神,誰要是遇到了他,他性情好時,賞賜大大的,性情不好時,那腦袋也隨時有被砍的可能。


    “謝王爺。”肖毅驚出了一身冷汗,戰戰兢兢站了起來,又不敢伸衣袖擦汗。低著頭,站在朱七旁邊。


    “朱七見過南王爺,雪郡主。”朱七嘴裏叫著,卻沒有跪地磕頭,而隻是雙手相拱,平和見禮。


    “嗬嗬,原來是七賢侄回京了。”居然破天荒的,這個南王爺竟然上前一步,握住朱七施禮的手,笑嘻嘻地回答,目光柔和。


    這可把榮華雁給看傻了,記憶裏的南山爺,她這個伯父,見到父親都是一副棺材臉,像誰欠他的債沒還似的,可對於這個太保賢侄,卻溫和禮度,是何道理?


    然後她看到了以下行為,她恍然明白了。


    隻見榮華南旁邊的貴女,金枝玉葉,穿著華麗,一色淡紅衣裙,領口開得很低,可以說是深v字形,露出白而嫩的胸脯,深溝的事業線特別醒目。臉上淡妝精致,眉如遠山,麵似芙蓉,比桃花還要嫵媚的眼睛勾人魂魄。


    這可是榮華雁最親愛的堂姐,比她大了七歲的雪郡主,當初的小蘿卜頭,十一年時光,儼然成為了一朵盛放嬌豔的牡丹花。


    隻見她靠近了朱七,揮動手絹妖嬈地打了一下朱七,嬌笑道:“七弟,聽說你去了樓蘭給太後請藥,一路辛苦了,雪姐為你接風洗塵。”


    趕情,榮華雪比朱七大,特意與父親來此驛館,隻是為了給他接風洗塵麽?


    顯然,答案不是如此簡單。


    “多謝雪姐和南王爺關心。”朱七嘴角上揚,眉毛微挑,沉靜中不失溫和,在位尊權貴麵前,再不是一副無賴模樣,好似,自然而然有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


    “賢侄無須客氣,雪兒聽說賢侄今天到此驛館,一大清早就嚷嚷著要來……”南王爺不失時機地在旁邊調侃,羞得榮華雪嗔怪不已,跺腳道:“爹爹,哪有這樣說女兒的?”


    “怕什麽,賢侄又不是外人。”榮華南拍拍朱七的肩,望著榮華雁,問他:“七賢侄,你帶回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哪?也不給本王介紹介紹?”


    “哦,王爺,這位是……”朱七指著榮華雁向榮華南介紹,可榮華雁怕他透露出了真實的姓名,她走上一步,曲膝行禮,福了福,作自我介紹道。


    “小女子樓蘭人氏,姓燕名紅香,請王爺和郡主多多關照。”未敢抬頭,聲音甜而不膩,不高不低,自然平和。


    “對,這位燕兒姑娘是樓蘭的名醫,這紫雁翎就是她家之物,這次隨小侄進京,就是為解太後頑疾之症。”朱七在旁邊添油加醋,說得跟真的似,把旁邊的靜靜給搞愣了。


    心說:“這位雁兒姑娘不是雁來穀主的高徒,怎麽跑樓蘭去了呢?”


    饒是她聰明蓋世,她哪能度量出中原人心。處處提防,步步驚心啊,一個不小心,人頭就得落地。


    “哦,原來是樓蘭名醫。”南王爺甩著手裏的馬鞭,試探性地問道:“樓蘭西域,風沙其大,燕兒姑娘的皮膚水嫩光滑,不大像……”


    “嗬嗬,多謝王爺關心。”榮華雁還是低著頭,截斷了榮華南的話,福了福,回答道:“小女子自幼被送往雁來穀學醫,因此,皮膚還可吧。”


    “就是就是,燕兒妹妹的皮膚真好。”榮華雪友愛地拉起了榮華雁的手,手絹拍在榮華雁的手上,羨慕地問道:“那妹妹怎麽與七弟認識的呢?”


    這,明顯地是打探行情嘛,榮華雁嘴角微嘟,斜瞟了眼朱七,在後者深邃的眼眸中,緩緩回答:“太保大人在雁來穀遇伏擊,燕兒出山采藥,就這樣認識了……”


    “是啊,雪姐姐,朱七差點就見不著各位了,幸好這位燕兒姑娘出手相救……”朱七立馬表態,語氣誠懇:“所以,進京之後,還望南王爺在皇帝麵前,為這位燕兒姑娘多美言幾句。”


    “哦,原來這位燕兒姑娘是雁來穀主的高徒,還是咱七賢侄的救命恩人。”榮華南這才讓榮華雁抬起頭來,說道:“我答應七賢侄,這位燕兒姑娘隨同進京後,南某定當在皇帝麵前,幫你美食,如果想長住京都,可以住在我南王府,與雪兒朝夕相伴。”


    “好啊,爹爹,這樣雪兒就不會孤單了。”榮華雪當場同意了,頗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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