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鏗鏘有力的聲音打破了某軍軍事基地辦公室裏的寂靜。窗邊辦公桌前,在一身迷彩訓練服包裹下,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正伏案認真的研究著手中的軍事演習計劃。一陣清風拂過,齊耳短發俏皮的輕舞,修長的右手拿著筆,虎口與食指上布滿了厚厚的繭子,一看便知,這是長期使用槍械所留下的。


    她聞聲抬起頭,看向門口,精致,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秀眉下,一雙本該如明星般璀璨的眼眸中,卻如無底枯井般,激不起半點波瀾,平淡如水的眸子看向門口挺拔站立著的身穿綠色軍裝的年輕男子,手裏捧著一袋子糖果,在他純樸憨厚的麵容上,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無限的幸福喜悅,來人正是狂豹特種大隊的第一狙擊手,李讓,因為部隊半個月後的演習任務,便將兩天前剛新婚的他,召回了部隊。


    “進”,明朗且淡漠的聲線有著一絲因為長期大聲喊話而形成的淺淺暗啞,不似平常女生的尖細甜膩。


    隨即,李讓捧著代表自己幸福的喜糖,邁著正步,走進辦公室,在他們特戰旅第一位女參謀長,亦是狂豹特種大隊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大隊長,司徒少南麵前立定,恭恭敬敬的把喜糖放在了她的麵前,然後打了一個漂亮的軍禮,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的說:“報告隊長,請分享我的喜悅。”司徒少南遂站立起身,一米七二的身高,單薄卻不失軍人的剛毅,亦是身姿挺拔的回了一個軍禮,語氣一貫漠然得說道:“恭喜你,記住,要幸福。”似乎這已經是她覺得最溫和的語氣了,但是在他人聽來,還是有一種命令似的威壓,令人臣服。


    李讓傻傻一笑,忙忙點頭說:“一定的,一定的。”司徒少南看著麵前李讓臉上洋溢的幸福,後又語重心長得說道:“一定要好好對她,人家願意嫁給你,是你的福分,軍嫂的辛酸,不是一般姑娘能承受的,所以,必須對得起人家的付出,聽明白了沒有,這是忠告,也是命令,必須執行”最後的四個字說的尤為鏗鏘有力。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讓堅定的向他敬重的隊長保證,也是在用軍人如山的誓言,對遠在家鄉的新婚妻子堅定的保證著。


    隨後,李讓嘿嘿一笑,將紅色的喜糖袋子打開,向司徒少南近前推了推,說:“隊長,吃一塊兒,可甜了。”


    司徒少南看著繽紛多彩的喜慶糖紙,包裹著屬於幸福的甜蜜。伸出手拿起一塊兒,看著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討厭吃甜的東西,覺得,雖然甜著味蕾,可心卻更苦了。


    李讓見她盯著手裏的糖半天了也沒有打開吃,拉長語調,說:“隊長……”司徒少南飄遠的神誌被拉回,歉意的看了李讓一眼,勉強的把糖含在嘴裏,還配合點點頭,說:“嗯,挺甜的。”李讓撓撓後腦勺,傻笑著。


    司徒少南看他傻笑的幸福模樣兒,也被他感染的微微勾起了嘴角,而李讓見她此時柔和的臉龐,和勾起的嘴角,像見鬼了似的張大嘴巴,入伍三年,他還是第次一見人稱羅刹魔女的司徒大隊長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而且還很耀眼,這怎能不叫他驚詫。


    司徒少南見李讓這幅神情,狐疑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怎麽,臉上有髒東西?”李讓忙忙擺手道:“沒,沒有,就是,嘿嘿,就是覺得隊長你這微微一笑很是傾城啊!”話音一落,便見他們隊長大人的臉瞬間一繃,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漠,識趣的李讓忙忙打個軍禮,邊往後退邊心虛的說:“報告,我得回去訓練了。”然後便以飛人的速度逃離現場。


    司徒少南無語的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淺淺的歎了一口氣,此時又徒留下了一室的靜謐。


    她轉身拿起水杯,喝了幾大口水,將口中不適的感覺衝淡。甜的盡頭是不能言明的酸澀,這種感覺讓她討厭。


    坐回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喜糖,曾幾何時,她也渴望著,手捧喜糖,讓每個人與她一起分享她的喜悅。摩挲著沾染了自己淡淡體溫的鉑金靜鏈,末端那顆意義非凡的子彈掛墜,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務中遺失了,這在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底又添了一抹揮之不去的遺憾。


    深深地吸口氣,雙眼緊閉,靠在椅背上,試圖平複這煩亂的心緒。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空曠的靜謐。司徒少南瞬間張開雙目,拿起電話“喂”


    【參謀長,有一位自稱是您母親的梁女士要求見您,您看……】


    電話裏傳來了讓她頭疼的消息。司徒少南揉了揉眉心,低喃著“她怎麽找到部隊來了。”一想到母親來的目的,她更是頭疼欲裂。


    電話那頭,半天沒得到回應的衛兵疑惑的問道【參謀長?】


    “帶她到接見室等我”,司徒少南說完,掛掉電話,整理了一下文件,拿起軍帽戴上,深呼吸後,信步走出了辦公室。


    部隊門口,司徒少南的母親,梁雲,在衛兵的引導下,第一次走進籠罩著神秘色彩的軍營。


    湛藍的天空,幾朵細碎的雲緩緩飄動,一望無邊的訓練場上,幾個整齊劃一的隊列在烈日下跑著步,陣陣軍歌嘹亮回蕩,唱出了軍人的熱血。


    還有一些打著赤膊的士兵,在做著抗擊打訓練,當粗棍打下的瞬間,梁雲忍不住為那些年輕的男孩兒感到一陣心疼,還有很多頂著烈日,體能訓練的,真真一副激情澎湃的熱血軍容,看了一圈,都是清一色的男兵。想到女兒這些年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梁雲不自覺得皺起眉頭,心底更是堅定了讓女兒趕緊退役結婚的念頭。


    梁雲跟著衛兵進了一座三層小樓裏,在一樓拐角處,衛兵打開一個房間的門,轉身對她說:“女士,您就在這裏等我們參謀長,她馬上就到。”


    屋裏的擺設很簡單,一排黑皮沙發,一個木製茶幾,另一側是一台飲水機,還有一些密封的一次性紙杯。


    衛兵走到飲水機那裏,打開密封的紙杯,接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幾上,說“您先喝點水。”梁雲雖然心情壓抑,但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拿起杯子泯了一口。此時,一陣節奏穩健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看到來人,梁雲一時有些怔愣。


    衛兵忙立定,向來人司徒少南打著敬禮,:“敬禮,參謀長好。”


    司徒少南看著衛兵點點頭,說:“嗯,你先回去吧。”


    “是”,衛兵出門時也將房門給她們帶上了。


    司徒少南看向母親梁雲,一年不見,臉上好像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梁雲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一年不見的女兒麵前,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司徒少南率先開口,問:“媽,你怎麽找來了?”


    她一貫的淡漠語氣,讓梁雲眉頭一緊,有些氣惱得說:“你一年多都不回家,連個電話都不打,我沒辦法,托了好些關係才打聽到你。你倒好,不問問家裏的情況,到先質問起我來了,司徒少南,我不是你手底下的兵。”


    梁雲氣呼呼的做到沙發上,抹起了眼淚。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五年前,女兒執行任務重傷回來後,整個人性情大變,變得對什麽人,什麽事都冷漠淡然,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激起她心底的漣漪,全身心的撲到部隊裏,幾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勸她退役回家,找個好男人嫁了,可一番爭吵後,居然一年多不和家裏聯係,自己好不容易打聽到她所在部隊的位置,沒想到居然離北寧市不過一天的路程。這才見麵,也不關心一下她這個當媽的,還用那種語氣和自己說話,梁雲此時心裏更是鬱結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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