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司機,金一鳴親自駕車,載著後座一身便裝的司徒少南,和她身旁大盒小盒的補品。


    車子勻速行駛在公路上,窗外的景色倒退著,漸漸模糊。


    車裏的兩個人都相對無言,各自緘默。


    金一鳴目光一直在直視著前麵的路況,很是認真的開著車。


    司徒少南收回了一直在窗外的視線,說道:“我隻有五天假,所以......”


    “正好,我也沒時間。”


    金一鳴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因為他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所以搶在前麵說道。


    二人心照不宣,這場名義的婚姻,根本無需什麽浪漫美好的蜜月之旅,既然兩家長輩都已安心,那麽,他們便可以回歸原點,就像司徒少南最開始說的,繼續做著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隻是真得不相交嗎......?


    不知道為什麽,從什麽時候起,兩個人之間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存在著,讓彼此都很不自在。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種氛圍。


    金一鳴瞟了一眼後視鏡,見司徒少南正拿著手機,眉頭微蹙的接聽著電話。


    【嗯,好,我馬上到,你在那等我,好。】


    掛了電話,司徒少南表情有些肅穆,用力緊握手機的指節都有些發白。她低聲道:“掉頭,送我去朝陽街。”


    金一鳴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原地,慣性讓二人身體前傾又彈回座位。


    司徒少南本就在接到電話後情緒有些起伏,表情更是在此時有了些寒意,皺眉看著一臉無害的金一鳴。


    隻見他忽而一笑,劍眉一挑,緩緩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路,您自便。”然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徒少南見此,沒有理會,隻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推開車門,下車,招手打了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shit”


    被拋棄的金一鳴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向盤。


    此時,後麵傳來了一陣陣瘋狂的鳴笛之聲,望向倒車鏡,在他後麵早已排滿了車輛,有的甚至伸出腦袋向前觀望。


    金一鳴薄唇緊抿,手腳迅速的做出了反應,掛檔,加油,風一般的竄出了眾人的視線,還馬路一分暢通。


    當金一鳴把車停在了金爵門口時,正趕上封凱的車也剛剛停穩。二人隔車對望一眼會,各自下車。


    卻隻見金一鳴隨手打開了後麵的車門,彎身從車內取出了五六個大小不一的盒子來,皆是包裝精美,一看就是高端產品。


    隻見他走向封凱,沉聲說道:“送給你的。”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甩手走了。


    捧著滿懷從天而降的禮物,封凱迷茫了,這是什麽情況。


    可再一細看,包裝上的說明,汗,瀑布汗,怎麽都是一些滋陰壯陽的補品啊,難道他很像腎虧的人嗎?然後狐疑的抱著這堆東西,快速的閃人,要是被人看見,他的老臉可就丟沒了。


    當他偷偷摸摸地潛進專屬辦公室後,入目的便是一副孤獨自酌的美男圖。再低頭看看手裏美男塞給他的東西,頓時打了個寒顫,忙放下東西,閃身到門口。


    當對上聞聲望過來的金一鳴時,他又是一抖。


    “那個,鳴少,我是直的......”


    不是他多想,隻是認識金一鳴這麽許久,貌似那位仁兄還是絕世純情男一個,雖然身邊總是圍繞一些鶯鶯燕燕,但是還真沒一個被他染指過,知曉內情的他和白羽都曾懷疑過他的取向問題。


    隻是,難道,按耐不住孤獨的他,今天的行為是對自己的某種暗示......


    金一鳴一口酒嗆在喉間,頓時咳得滿麵漲紅。


    封凱見狀又是一驚,他激動的臉紅了。


    金一鳴還有幾聲餘咳在喉間,他邊咳便朝封凱走去,卻嚇得封凱臉色慘白,顫顫巍巍地說:“一鳴,我真是直的。”


    鳴少扶額,真是流年不利,早上剛被誤解一番,這會兒被直接掰彎了。


    “我......”


    “閉嘴......”金一鳴爆喝一聲,打斷了封凱的語出驚人。


    “我--結--婚--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哦,”封凱聞言一拍掌,隨後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這記性,去法國沒趕上你的婚禮,一時忘了,嗬嗬,忘了。”


    金一鳴白了他一眼,轉身做到了少發上,隻是剛坐下,他便是一副痛苦的表情,然後,伸手揉了一下有些疼的腰背,昨晚的一撞還真不輕,那女人,力氣真大。


    “怎麽了?哦.....原來是......”封凱見金一鳴的動作,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補品,自動補腦了。


    “原什麽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那樣?”八卦之心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封凱,忙湊到金一鳴近前,曖昧的眨眼道。


    “嗬,這會兒不直了?”金一鳴戲虐道。


    封凱擺擺手,:“一會兒再直。”


    原來男人雞婆起來更上一層樓啊,鳴少如是的想。


    “不是吧,這都行,你確定你不是在寫狗血劇。”聽完金一鳴講述了前因後果的封凱歎道。


    而當事人則是無所謂的微微勾唇一笑。


    “那去馬爾代夫的蜜月?”


    “不如咱倆一起去吧?如何。”金一鳴身子突然前傾,逼近封凱,姿勢有些曖昧,語言有些挑逗。


    封凱的汗毛都炸開了,確是義正言辭的說道:“鳴少,長得好也不帶這麽勾引人的,萬一我彎了,我可怎麽向我的那群鶯歌燕舞交代啊?”


    金一鳴嗤笑著起身,邊往休息室走,邊說“隨便給我找個去處,隻要我不在北寧市就行。”


    封凱倒是辦事效率蠻高的,他給金一鳴報了一個境內旅遊團,整整一個月的行程,幾乎讓他遊遍了半個中國。


    當鳴少拿著旅行社的行程表時,沉默了。


    可是有人卻言辭動人的說:“國外太亂,國內安全,再說了,這些年一直在國外讀書,正好趁此機會領略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


    然後就這樣,鳴少懷揣著對祖國大好山河的滿腔熱情,踏上了孤獨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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