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群馬蹄聲響起。


    片刻,感覺那群人走遠後,林魚躍才抬頭,朝漸行漸遠的那一群人望去。


    林魚躍麵色一冷,從服色上看出,正是將軍府的侍衛。


    這群人的出現,讓林魚躍不得不思考接下來的路線,看來林嘉煙是非將自己置諸死地不可了,這與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些偏差。


    本來還以為隻是普通小孩之間的欺淩,有一方無意中下了死手,現在看來,其中還定有內情。


    接下來該怎麽走?自己的目的地離自己目前所在的千炎國腹地可有上千裏的路程,這些侍衛不可能猜到自己會去哪,頂多也就是在都城周圍搜尋一番,隻要在近日的路程中想辦法避開,以後也不會有太多危險。


    就在和剛才牛大娘的交談中,林魚躍也探聽過,這條路越過李家村直走,大約三百裏,就是千炎國的另一座大城市,青帝城。


    青帝城再往東兩千裏,就是千炎國的邊境。


    自己的目的地也就在那裏——幽吾森林


    她曾從“父親”的口中聽說,就在幽吾森林的外圍,千炎國的邊境處,有一座叫日不落的城池,那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比比皆是。


    就是這樣的地方,被林魚躍定成了目的地。


    到了那裏,自己才算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所以,現在隻有從叢林繞行了,至少到青帝城為止,都不能再走大道。


    林魚躍打定主意後卻沒急著向前,而是轉頭看向林安歌,麵色帶著一絲疑惑:“你怎麽聽見的?”


    “馬蹄聲?”林安歌開口詢問。


    “嗯。”


    “我不知道,從小就是這樣,有時很遠的地方的聲音我都能聽見,有時卻聽不見。走過的路,也會像一幅地圖般出現在我的腦海。雖然我看不見……”


    林魚躍不禁想到,難道這就是前世的人常說的:“上帝給你關了一上門,卻始終會給你留一扇窗。”


    林魚躍不在多想,拉著林安歌轉頭便向背後的樹林中走去。


    黑暗中的荒地樹林中裏除了凜冽刺骨的風,就是不知名的野獸時不時的鳴叫。


    林魚躍左手拉著林安歌,右手握著從林府順來的匕首,警惕的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憑著對危險超強的感知力和前世的叢林經驗,走走停停的辨別著方位,躲開野獸的盤踞地,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一個時辰。


    月光穿過茂密的樹林映照在林魚躍的臉上,汗水從林魚躍額頭上流下,她不敢不打起精神,這可不是前世地球上的樹林,這個神奇的世界裏,說不清便有什麽比老虎獅子凶猛一百倍的怪獸,甚至是那些魔獸!


    即便這是在唐國都城附近,夜晚入林,也絕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


    而這,也是她有信心逃開將軍府侍衛追尋的理由。


    差不多了。


    林魚躍呼了一口氣,現在這副身軀可不是前世那樣經過經年鍛煉的身體,短短一個小時的行走,已經讓體力耗費了一大半。


    如果再不停下腳步,一旦有所變故發生,必然來不及反應。


    這可不是一個殺手應有的作風。


    “休息。”林魚躍輕聲說道,目光仍在掃視目前他們所停下的地方。這是樹林中的一小塊草地,生長著一棵遮天的大樹,巨大的樹枝在黑夜裏看起來像蜿蜒的蟒蛇。


    “好的,姐姐。”林安歌細聲開口答應。


    林魚躍這才看向林安歌,隻見他身形隱隱有些不穩,仿佛下一秒就會像後倒去。


    “怎麽了?”林魚躍開口詢問。


    “沒事,姐姐。”


    林魚躍沒在理會林安歌,而是拉著他在樹下坐下。


    看來自己今天是沒辦法休息了,林魚躍心想,雖然她深知就這樣在樹下休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但以目前林安歌的身體狀況來說,顯然不能再繼續趕路,更別說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棲息之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睡覺。”林魚躍看著林安歌說道。


    林安歌聽話的點了點,閉上眼把頭靠在樹上,長時間的趕路讓林安歌早已疲憊,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林魚躍也靠著樹幹休息,但卻一直沒放鬆警惕,一雙眼睛仍注視著四周,聽見林安歌沉穩的呼吸聲傳來,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瞎子是過分信任自己還是天真到完全沒理會自己的處境。


    第二天


    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陽光照耀著森林,使整個森林顯的祥和安寧。林魚躍起身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看著四周的濃霧已經在漸漸散去,思索片刻後就來到林安歌的跟前,叫醒了還在沉睡的林安歌。


    林安歌醒來後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摸索著身旁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一個幹癟癟的饅頭遞給了林魚躍,“姐姐,你吃點饅頭吧。”


    林魚躍接過饅頭卻沒有吃,而是看向林安歌:“你呢?”


    “我不餓,姐姐你吃吧。”他們從林府出來,那家徒四壁的院子本就沒有什麽可帶,幹糧也是寥寥無幾,這一路能節省就節省些,林安歌在心中想到。


    但話音剛落,肚子裏卻傳來“咕咕”的響聲,林安歌瞬間臉就變得通紅,尷尬的低下了頭。


    林魚躍聲音清冷的開口:“以後別做這麽幼稚的事,照顧好你自己,才是不給我添麻煩。”手裏卻將饅頭分成了兩半,遞了一半給林安歌,“吃吧。”


    “好的,姐姐。”林安歌接過饅頭,吃了起來。


    兩人吃完東西後便繼續沉默的朝前趕路。


    就在黑夜慢慢降臨之際,林魚躍已找到一塊還算安全的棲身之所。


    那是一個幹燥的山洞,山洞外枯草叢生,若不仔細看定不能被發現。林魚躍安頓好林安歌後,就在山洞外撿了一些枯枝,在包袱裏拿出打火石就開始生火,燃起火堆後,山洞裏頓時溫暖裏幾分。


    就在林安歌沉沉睡去之時,林魚躍卻沒貪戀山洞裏的溫暖,而是握著匕首,決然的走出山洞。


    林魚躍站在山洞外,凝神傾聽著四周的聲響,渾身緊繃,保持著戰鬥狀態。


    不知過了過久,四周突然變得安靜,隻能聽見草叢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林魚躍心下一沉:“來了。”


    林魚躍目光銳利的盯著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一頭灰色的狼從草叢裏竄出,綠色的眼睛盯著林魚躍,嘴裏流著讓人惡心的哈喇,想必是餓了很久。


    灰狼沒有貿然行動,森林裏的狼顯然早已成精,他們不會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看起來很弱小,就放鬆警惕,特別那無法讓它忽視泛著冷光的匕首。


    灰狼開始圍著林魚躍一圈一圈的打轉,似乎在尋找最佳時機,利落的一口咬斷麵前之人的脖子。


    一旁的林魚躍也早已將匕首握在胸前,弓著腰,注視著灰狼的一舉一動,但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卻透露了她的緊張。


    在不知這具身體的攻擊力的情況下與一頭野獸搏鬥,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但林魚躍深知隻有這生與死的較量中,才能鍛煉自己,


    林魚躍告訴自己,唯有冷靜,才能戰鬥。


    一人一狼相互對視,誰都沒有放鬆警惕,刺骨的風從身旁吹過,就在這霎那間,灰狼動了,敏捷的身形帶起風聲,淩厲的朝林魚躍撲去,兩雙尖銳的爪牙在黑暗裏閃著幽光。


    林魚躍麵色一冷,急忙準備躲閃,但這具身體顯然沒有那麽敏捷。


    片刻間,灰狼就將林魚躍撲倒在地,林魚躍瞬間被壓的動彈不得。


    巨大的衝擊力讓林魚躍覺得下一秒自己的內髒就會被擠爆,耳邊傳來灰狼尖銳的爪牙刺進自己肩膀哧拉的聲音。


    仿佛中,她似乎聽到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聲,穿便全身的疼痛也讓她咬牙切齒。


    眼見流著哈喇的血盆大口就要朝自己的脖子要去,林魚躍心念急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快要散架的身體,使出全身力氣將握在右手的匕首朝灰狼脖子刺去。


    灰狼吃痛的向後一退,林魚躍抓住時機,一個翻身就來到一旁。


    林魚躍剛站起身,還沒來的及喘息片刻,灰狼又在一次發動了比之前更加凶猛的攻擊。


    一雙利爪朝林魚躍麵門抓去,林魚躍向旁一偏,勉強的躲過了利爪,不再多想,林魚躍揮動著匕首就朝灰狼背部刺去。


    黑暗中,一人一狼,一攻一守,戰鬥了將近半個時辰。


    戰鬥中林魚躍身上早已沒有任何力氣,僅憑著自己堅強的意誌才不讓自己倒下。


    如機器般匕首下意識的揮出,一雙眼睛早已不複之前的清明,但這一刻的林魚躍反複又回到了前世,殺戮,無邊的殺戮,她沉溺其中。


    灰狼也明顯露出了疲態,每一次的撲擊都比上一次更加無力。終於,灰狼發出嗚嗚的低吼,夾緊了尾巴,身體後退,準備放棄麵前這個頑強的獵物。


    就在這時,林魚躍雙腿一蹬,身體騰空而起,匕首在空中劃過,直指灰狼的咽喉。灰狼往側一跳,勉強避過林魚躍的攻擊,但林魚躍卻鼓起身體裏剩餘的全部力氣,一把抓住灰狼身體,翻身騎了上去,按住灰狼的頭顱,匕首橫拉——


    割喉。


    整套動作酣暢淋漓。


    滾燙的鮮血從灰狼的咽喉流出,林魚躍騎在死去的灰狼身體,沒有力氣再動彈一下。


    她睜著眼,看著被樹木遮擋的天空,舔了舔嘴唇——


    她在異世第一次享受到了嗜血的快感。


    休息片刻後。


    林魚躍將狼皮剝下,拉著灰狼的屍體離開了她第一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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