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棋賽如約而至。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內擠滿了圍觀者,早早候場的媒體已經將鏡頭調整至最佳的拍攝角度。此時出現在鏡頭中的是一張木質棋桌,棋桌擺放在正中央。


    對弈者是日國的淺井裏奈和華國的趙汀騫,淺井裏奈棋齡十二年,四歲就跟著家中長輩學習棋藝,據說其棋力已達到職業棋手的水準;趙汀騫十八歲,棋齡更久,師從華國圍棋國手李友良老前輩,曾榮獲兩次青年圍棋邀請賽冠軍。


    雙方選手勢均力敵,這場較量可謂是龍爭虎鬥。


    “請坐。”趙汀騫伸出手示意淺井裏奈落座。


    “請。”淺井裏奈也禮貌地說道。


    棋賽開始,雙方互先,淺井裏奈執白子,趙汀騫執黑子。棋盤如戰場,二人就是指揮戰鬥的將帥,這是場看不見刀光劍影的戰鬥。


    “八枚。”淺井裏奈挪開手掌,數了數棋盤上的白子枚數,沉聲說道。


    “我猜中了,我先。”趙汀騫指著棋盤上的兩枚黑子,爾後將黑子放回棋盒,笑著說道。


    “讓子是五目半哦。”淺井裏奈勾起嘴角微笑著說道。


    “嗯,我知道。”趙汀騫點點頭說道。


    “請多指教。”淺井裏奈微微點頭說道。


    “呃,請多指教。”趙汀騫也點點頭,右手伸進棋盒,棋子摩擦碰撞發出細微響聲。


    趙汀騫右手食指和中指穩穩夾住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上,淺井裏奈目光微動,將一顆白子落在了西北方向四之四的星上。


    由於棋盤很大,線路較多,所以棋盤上的小黑點用來辨別方向,最中間的黑點叫做‘天元’,而周圍的八個黑點被稱為‘星’。淺井裏奈正是將棋子落在了西北方向的星上。


    趙汀騫抬頭看了一眼淺井裏奈,不慌不忙地將第二枚黑子落在了東南方向。


    淺井裏奈第二次將白子落在了星上。


    “這是下的什麽棋嘛!”江雪寒暗自嘀咕,“淺井裏奈這家夥是要走進攻模式呀。”


    趙汀騫思索片刻。謹慎落子。


    “嗨,這下棋還真是考驗耐心喲,走一步就花了兩分鍾,這太不容易了。”圍觀群眾竊竊私語道。


    “是啊是啊。要不怎麽說費腦子呢。”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雙方你來我往,旗鼓相當,暫時分不出高低。圍觀者屏息以待。目光灼灼,對棋盤上的局勢甚為關心。


    趙汀騫似乎還有餘力,但淺井裏奈已經開始緊張的冒冷汗了。淺井裏奈手指間夾著白子,手臂伸在半空中,棋子久久未落。


    正當眾人盯著淺井裏奈的時候,趙汀騫突然捂著胸口麵色慘白的摔倒了,虧得旁邊人手快,扶住了趙汀騫的身體。


    “趙汀騫!趙汀騫!你怎麽了?!”


    “趙汀騫你怎麽了,快醒醒!快醒醒!”


    “讓開讓開,讓我看看。”江雪寒推開驚慌失措的人群。擠到趙汀騫的身邊,“你們湊這麽近,趙汀騫沒有空氣要憋死了,都散開!快散開!”


    江雪寒一把握住趙汀騫的手腕,探了探脈象後將趙汀騫仰麵平放在地上,一邊替趙汀騫做心肺複蘇一邊對人群中喊道:“牧池!牧池!快過來把我背包裏的針灸包拿出來。”


    “哎,好!”牧池像是接了禦旨,飛身跑了過來,快速翻找出針灸包,攤放在江雪寒腳邊。


    “你們不要慌。趙汀騫沒什麽大事,一會兒就能醒。”江雪寒一邊下針一邊說道,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棋賽無論如何是要比完的。就算趙汀騫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我也要把他拉回來。”


    不管是誰想要從中作梗,她都不會放過他的,趙汀騫這孩子代表的是華國青少年的臉麵,也代表了現在的她,等到這棋賽結束了。看她怎麽收拾那個給趙汀騫下藥的人。


    “江雪寒同學,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了,一會兒把趙汀騫同學送去醫院吧。”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雖然說的是中文但是夾著濃濃的日國口音。


    江雪寒抬頭看了看說話的人,原來是川崎島,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不必了,趙汀騫馬上就好了。”


    “那怎麽行呢,我看趙汀騫同學很可能是心髒病發作了。”川崎島似乎不滿意江雪寒的舉動,“你又不是醫生,如果出事了怎麽辦?”


    去你丫的,江雪寒咒罵道,你丫的才有病呢。


    “誒!醒了醒了!趙汀騫醒過來了!”沒等江雪寒開口反駁川崎島,眾人就七嘴八舌地喊道。


    “我這是怎麽了?”趙汀騫一臉迷茫地問道。


    “你剛剛暈倒了,現在沒事了。”江雪寒低聲說道,將趙汀騫身上的銀針一一取下,一旁的牧池勤快地整理起江雪寒的針灸包。


    扶起趙汀騫,江雪寒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贏了這棋賽。”


    趙汀騫一愣,隨後點點頭。


    川崎島雙手攥緊,心想江雪寒真是多事。


    “趙汀騫你沒事吧?現在還能下棋嗎?”一旁的老師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淺井裏奈同學,抱歉讓你久等了。”


    “呃,沒關係,我還沒落子呢。”


    是啊,眾人才反應過來,都半個小時了,淺井裏奈怎麽還沒有走出這一步棋呢?


    就在眾人細細琢磨的時候,淺井裏奈低下了頭,緩緩說道:“我輸了。”


    “啊?就認輸嗎?”一旁的川崎島不滿地問道,“裏奈君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認輸呢,不可以,你不可以!”


    川崎島這一次說的是流利的日語。


    “技不如人自然要認輸,不然你還想怎麽樣?”淺井裏奈皺了皺眉頭,看向川崎島的眼睛裏流露出不滿。


    一旁的老師見狀,怕場麵失控,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今天大家也見識了這場精彩的棋賽,雙方可謂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通過這次棋賽,我們也能體會到圍棋的魅力……圍棋的發揚光大還需要大家的努力,當然,我們也希望這次棋賽很夠加深兩國之間的友誼。”


    眾人連聲附和。


    川崎島雖然想發泄不滿的情緒,但也及時的被她的同伴攔了下來。


    “華國的學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我們日國確實缺乏對華國的了解,此次對弈,讓我不得不重視華國了。”鬆本翔子很是認真地說道。


    “是啊是啊,沒想到淺井裏奈都被打敗了,他可是我們日國青少年裏麵的頂尖人物呢。跟淺井裏奈對弈的男生好棒好厲害哦,真是個有魅力的男生呢。”某位花癡女生溫柔地說道。


    棋賽告一段落,日國訪問團也將收拾行裝離開華國了。


    江雪寒私下裏問過趙汀騫,比賽前誰來找過他,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川崎島。


    “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卑鄙,虧我還那麽友好地對待她。”趙汀騫憤慨道,“還好我這次贏了,不然就讓她奸計得逞了。”


    夜色降臨,霽月如練。


    身披黑袍,頭戴麵具,行走在靜悄悄的走廊上,似鬼魅一般。


    輕而易舉地進入川崎島的房間,江雪寒緩緩走近川崎島,隱藏在麵具下的臉上露出笑容,川崎島的心跳頻率突然加快,呼吸卻放緩了,這說明了什麽?說明川崎島根本沒睡著,說明川崎島知道房間裏有個不速之客。


    川崎島害怕了。


    江雪寒突然想捉弄一下川崎島,於是用沙啞的男聲說道:“該死的人類,拿命來——”


    “拿命來——”


    “桀桀——”


    川崎島瑟瑟發抖,縮在被子裏麵大氣不敢喘。


    江雪寒一把掀開被子,將麵具猛然湊近川崎島,川崎島驚叫一聲,嚇昏過去了。


    “切,不好玩,這麽快就昏了。”


    趁著川崎島不省人事,江雪寒開始大肆搜刮財物,現金統統收入囊中,信用卡之類的直接掰斷扔進垃圾桶。


    “呃,川崎家族的徽章呀。”江雪寒看了看手中的金質徽章,隨手拋進垃圾桶。


    “嗯?”江雪寒抽出書本裏麵的信封,翻來覆去研究了一下,信封正麵寫著‘夏侯溫 様 親展’,“夏侯溫不就是夏侯家的大長老的名諱嗎?沒想到夏侯溫這個人還跟日國川崎家族有關係。”


    展開信紙,江雪寒快速瀏覽了一遍。


    “昔日流落日國之寶物已經調查出在誰之手,望夏侯溫先生遵守諾言,將東西交予吾族,吾族定當竭盡全力為先生爭奪寶物。”


    什麽東西?什麽寶物?江雪寒有些糊塗了,看來還是要問問川崎島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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