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對那場大戰的了解也僅限於書上說過的程度。
但即使如此，編撰教科書的人都是在需要務實的曆史書上特意寫了一句：
這場波及整個文明的戰爭以一種至今都無法理解的方式爆發了。
莫恩要查證的也正是這個方向。
在公立圖書館的入口處查詢了一下管理ai後，莫恩便是規劃好了大致的方向。
按照懷表的提示，自己應該還有一個下午加傍晚的時間。
希望夠用。
在莫恩的思索中，圖書館的一角慢慢堆起了小山一般的書籍。
這讓來往的人們都頗感好奇。
不過大家都很有分寸和禮貌，略微頓足注視片刻後便是離開了。
隻有被小山藏住了的莫恩才是在那兒越發皺起了眉頭。
首先，人聯的第一次世界大戰起源於舊曆2155年。
人聯這邊和莫恩家鄉那邊的曆史變遷都大差不差。
但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人聯的20世紀時，他們沒有爆發世界大戰，當全球貿易逐步展開，地緣性政治瀕臨破產。
當時的領導人們都選擇了克製，從而讓在莫恩家鄉發生過的一二戰都被他們避開了。
一直到核能被開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出現讓大戰的苗頭進一步被遏製。
按照莫恩查到的資料，在人聯的20世紀到21世紀甚至是22世紀前半段時間裏，很多人都覺得世界性的大戰根本沒可能出現。
因為誰都知道以當下的技術而言，一旦拉開世界性的戰爭那就隻會是核大戰。
這不僅是普通人的認知，甚至還是當時很多高官的判斷。
所以當第一枚核彈頭升空時，很多國家都以為是誤報乃至於誤射。
甚至為此保持了近乎變態的克製，直到核彈頭徹底落地之前，他們都還在要求對方殉爆這枚攔截失敗的洲際導彈以免徹底開戰。
可結果卻是那枚核彈成功在一個人口多達三千萬的超大型城市中心引爆了。
至此，核大戰徹底開始。
戰爭持續了長達五十年，一直到舊曆2206年，殘存的人們才是在還能勉強算是國家的十個大型組織牽頭下，開始了重建文明。
這十個大型勢力的頭領也就成為了後來人聯的首腦組織——十人議會。
並以這一年為新曆開始重新記法。
重建花費了大約六十年，人們才勉強清理出了大約百分之五十的地表作為可居住區。一直到現在的新曆166年，可居住區也才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一。
剩下的三成，是連技術再度躍進的人聯都不知道如何下手的重度汙染區。
至少還能持續數萬年的致死性核輻射，戰前就異常強悍且如今更是不知道進化成了什麽鬼樣子的基因病毒，在這些東西的麵前，那些依舊保持著運行且敵我不分的自我防衛係統都算是小兒科。
而且還聽說被人聯宣布徹底終結的流竄ai都還藏在那裏麵。
這些本來都和莫恩要查的東西無關。
但是莫恩在一位清理工人的日記本中看到了非常令他上心的記錄：
新曆89年3月12，我接受了東部兵團的雇傭，前往汙染最強的三個大區之一的格陵蘭大區。
老實說我不想去的，哪兒聽說地上的石頭都可能還有著依舊保持高度活性的基因病毒。
而說起基因病毒，我就記得我小時候親眼看著一個穿著三級防化服的拾荒者，隻因為在輕度汙染區不小心劃開了手套就直接死在了那兒。
老天爺，我從沒有見過死成那樣子的人。
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灘水了。真不知道戰前的那些人研究這些喪心病狂的病毒是幹什麽？
過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沒有失活！
更別說各種輻射和變異動物。
但是，他們開出的價碼太誘人了，首都的永久綠卡！
為了我的家人，我應該去試試。
新曆89年4月7，一切都很順利，我當清理工很多年了，但是還從沒有這麽順利過。
我想這都是東部兵團拿出了巨大投入的功勞。
老天爺，不算我們這些清理工他們都有三十幾萬人。
看來上麵的人真的想要徹底清理掉這片汙染區。
我得說聲抱歉，我還以為他們隻是為了選票做做樣子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願意認真一把。
畢竟看來大家都沒有忘記為了人聯這句話！
到這兒都還是非常正常的日記和牢騷。
可莫恩翻著翻著，莫恩起初也沒有在意，隻是他馬上就是翻到了讓他非常在意的一些細節：
新曆89年5月17，因為我幹的很好，所以我被分到了那群軍官的帳篷附近，這兒很好，因為這兒的過濾係統是前線最高級的了。
但是，我在上廁所時聽到了讓我非常奇怪的事情。
好像是一個軍官，可那聲音很陌生，不像是我們營地的人。
不過和他說話的另一個人我認知，那是我們營地的負責人，軍銜更是中校呢！
他們說什麽羅盤失效了，儀式也沒用了。
羅盤我還能理解，但儀式是什麽？
難道是小人書裏的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
我的老天爺啊，人聯的軍官居然信這個？——
最開始的時候，莫恩就是看到這兒的瞬間上心了起來。
人聯是高度發達的科技社會。
領先了莫恩家鄉至少兩百年，加上他們還打了核大戰，如果算上因為大戰而倒逼出來的科技大躍進。
那可能三百年都不止。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聯社會下，居然讓莫恩看到了明顯的神秘學要素。
當然，這可能是少部分的迷信，畢竟廢土時代讓很多人都變成了蠻子。而這些蠻子也將這樣的神神叨叨留給了自己的後代。
但是，說話的是一位中校，管著一個前線營地的中校軍官。
所以這很可能不是他個人的做法，而是整個體係的做法。
隨著莫恩繼續看下去，他也是發現了更多讓他驚訝的細節。
——
89年7月8，我們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在營地裏看到了讓我非常驚訝的東西——軍火。
數量和質量非常不正常的軍火。
為了對付可能的變異怪物和還在運行的自我防衛係統。
清理隊帶上武器甚至是軍隊都是很正常的。更何況這兒還是汙染最嚴重的格陵蘭大區。
可是，我發誓，他們帶來的家夥太誇張了，那根本不像是為了清理，那像是來打仗的？！
細細想來，他們自己帶來的三十幾萬人真的是都是軍隊自己的清理隊嗎？
畢竟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必要雇傭我們嗎？——
莫恩不自覺的端正起了坐姿。
莫恩的靈感在告訴他說這篇日記很可能是個巨大的突破口！——
89年8月9，我們的清理工作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前麵的複合型汙染太強了。
我們最好的清理機器人隻是進去工作了不到十分鍾就直接報廢了！
老天爺，我敢說哪怕我穿著最重最好的防化服，可隻要敢靠近那地方十公裏我就得直接死掉！
我覺得要到此為止了，這種超級汙染區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靠著時間和信用點去耗。
但我之前這麽處理的那個地方遠遠不如這兒，都花了差不多十一年，這兒這個，可能一百年？
還有，清輻寧和抗輻寧當飯吃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好在應該要結束了。
89年9月3，我們都做好撤離工作了，結果那幫家夥帶來了什麽？
盾構機！還是希瑟集團造的那個超級巨無霸！
我的天啊，他們難道是想要從地下過去？
好吧，我的確見過類似的事情，隻要深入地下的話，就能弄出一條可以直穿汙染區的高速通道。
但是那是以前為了打通兩個地區連接時的辦法啊。
這兒用這個幹什麽？格陵蘭周邊沒有城市！
他們難道是想要拿到核心地帶的某個東西？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派飛機高空突破？
89年9月26，我們被限製出行，雖然補給翻倍了，但大家都覺得情況不太好。
因為我們連自己的房間都不讓離開了。
89年9月29，我靠著之前的關係弄到了點門路，我要到隧道那邊去看看。或者，我應該穿過隧道去看看？
我必須去看看，老天爺，我至今都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爆炸，非常恐怖的爆炸，就在汙染區那邊！
那光甚至照亮了整個天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還聽到了很多人的哀嚎？
我一整晚都睡不著，太可怕了。
我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話，一定會一輩子都記著這件事的。
或許我是自己嚇自己了，那可能隻是他們在那邊觸發了防衛ai。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遠的距離我為什麽會聽到哀嚎？
89年9月30，我被抓回來了，我的路子行不通。
該死！這幾天裏那邊天天都是爆炸聲，白天晚上都是！
89年10月6，事情出現了轉機，我們被要求去轉送傷員。
啊，他們真的在那邊和什麽打起來了。
89年10月8，我已經兩天沒寫日記了，這不像我，但沒辦法。太恐怖了。
死人，好多死人，還都是全副武裝的職業軍人。
而且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死法，為什麽死人的身上會多出很多手腳甚至是頭顱？
那些士兵說是基因病毒。
我也覺得他們說的對，畢竟很多被基因武器毒害的畸形兒都是這個樣子。
隻是，隻是，我發誓我沒有看錯。
那把槍，那把嵌進了那個孩子體內的槍，它，它的槍身上長了一隻手？！
還在動？！
我甚至還記得那隻手握住我時的觸感。
不行了，我要吐出來了。
——
看到這兒的莫恩也是無比凝重了起來。
基因武器按照網上的圖片和各種解釋，的確會造成血肉汙染一樣的狀態。
但是，基因武器再怎麽變態都顯然沒辦法讓金屬生出血肉！
而對於這種情況的話，莫恩有記憶。
生命途徑，瘟疫途徑還有別的一些玩意所引發的血肉汙染都會讓金屬生出血肉。
甚至都不用專門的途徑去製造汙染，僅僅是凡人直視了某個高位存在都能發生類似的事情。
比如安莎，如果安莎沒有給莫恩和其他人豁免的話，他可能看了安莎一眼就會變成光。
然後這可是新曆89年的事情，而且看樣子這玩意應該是在更早就出現了。
但是，最近的穿越者都是在五年前出現的。
這就等於說，如果這篇日記可靠，那麽至少在77年前兩個世界就發生了接觸。
而且人聯高層肯定清楚這件事。
甚至，那場大戰都很可能和這一切有關？
畢竟
莫恩又是拿起了幾本書。這是幾位大拿的著作。
他們在書中都明確提到了一點，就是那場大戰按照發展趨勢可能是無法避免的，但絕對不應該在那個時期爆發。
其中的一位數學天才更是斬釘截鐵的說按照他創立的大統一模型來看，大戰絕對無法避免，但應該在那個時間點的八十年後到一百二十年間發生。
提前這麽多年，是違背科學的事情。
同時一位金融學大拿也是明確的說，按照他對當時的文獻探究，那個時期不僅沒有金融危機，甚至連可能讓經濟低迷的因素都沒有。
因為那時候剛好發現了常溫超導，一切相關領域都在大躍進，並可預見的將要推動文明進步，沒有道理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毀滅世界。
開戰，是違背人性的事情。
所以這樣一來，既違背科學又違背人性的事情卻是這麽發生了。
科學家和史學界都沒辦法好好的解釋這一點。
而現在，莫恩有了一個隻差關鍵證據的答案。
目光掃向手中的日記後，莫恩翻開了下一頁。
可後麵的內容卻是讓莫恩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被人塗黑了。
不隻是後一頁，後麵所有內容都被人塗黑了。
莫恩認真的翻閱數次後，終於確認了這一點。
沒有一點多餘給他。
不死心的莫恩又去了找了監管ai。
可對方的回答卻是：
“很抱歉，先生，這就是原版的樣子。”
“我能看看原版嗎？”
“很抱歉，按照文物保護法第二十三條我不能這麽做。先生。”
“那麽我能買走這本抄本嗎？”
“按照您對人聯社會的貢獻，您可以直接帶走。”
一會兒還有
但即使如此，編撰教科書的人都是在需要務實的曆史書上特意寫了一句：
這場波及整個文明的戰爭以一種至今都無法理解的方式爆發了。
莫恩要查證的也正是這個方向。
在公立圖書館的入口處查詢了一下管理ai後，莫恩便是規劃好了大致的方向。
按照懷表的提示，自己應該還有一個下午加傍晚的時間。
希望夠用。
在莫恩的思索中，圖書館的一角慢慢堆起了小山一般的書籍。
這讓來往的人們都頗感好奇。
不過大家都很有分寸和禮貌，略微頓足注視片刻後便是離開了。
隻有被小山藏住了的莫恩才是在那兒越發皺起了眉頭。
首先，人聯的第一次世界大戰起源於舊曆2155年。
人聯這邊和莫恩家鄉那邊的曆史變遷都大差不差。
但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人聯的20世紀時，他們沒有爆發世界大戰，當全球貿易逐步展開，地緣性政治瀕臨破產。
當時的領導人們都選擇了克製，從而讓在莫恩家鄉發生過的一二戰都被他們避開了。
一直到核能被開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出現讓大戰的苗頭進一步被遏製。
按照莫恩查到的資料，在人聯的20世紀到21世紀甚至是22世紀前半段時間裏，很多人都覺得世界性的大戰根本沒可能出現。
因為誰都知道以當下的技術而言，一旦拉開世界性的戰爭那就隻會是核大戰。
這不僅是普通人的認知，甚至還是當時很多高官的判斷。
所以當第一枚核彈頭升空時，很多國家都以為是誤報乃至於誤射。
甚至為此保持了近乎變態的克製，直到核彈頭徹底落地之前，他們都還在要求對方殉爆這枚攔截失敗的洲際導彈以免徹底開戰。
可結果卻是那枚核彈成功在一個人口多達三千萬的超大型城市中心引爆了。
至此，核大戰徹底開始。
戰爭持續了長達五十年，一直到舊曆2206年，殘存的人們才是在還能勉強算是國家的十個大型組織牽頭下，開始了重建文明。
這十個大型勢力的頭領也就成為了後來人聯的首腦組織——十人議會。
並以這一年為新曆開始重新記法。
重建花費了大約六十年，人們才勉強清理出了大約百分之五十的地表作為可居住區。一直到現在的新曆166年，可居住區也才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一。
剩下的三成，是連技術再度躍進的人聯都不知道如何下手的重度汙染區。
至少還能持續數萬年的致死性核輻射，戰前就異常強悍且如今更是不知道進化成了什麽鬼樣子的基因病毒，在這些東西的麵前，那些依舊保持著運行且敵我不分的自我防衛係統都算是小兒科。
而且還聽說被人聯宣布徹底終結的流竄ai都還藏在那裏麵。
這些本來都和莫恩要查的東西無關。
但是莫恩在一位清理工人的日記本中看到了非常令他上心的記錄：
新曆89年3月12，我接受了東部兵團的雇傭，前往汙染最強的三個大區之一的格陵蘭大區。
老實說我不想去的，哪兒聽說地上的石頭都可能還有著依舊保持高度活性的基因病毒。
而說起基因病毒，我就記得我小時候親眼看著一個穿著三級防化服的拾荒者，隻因為在輕度汙染區不小心劃開了手套就直接死在了那兒。
老天爺，我從沒有見過死成那樣子的人。
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灘水了。真不知道戰前的那些人研究這些喪心病狂的病毒是幹什麽？
過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沒有失活！
更別說各種輻射和變異動物。
但是，他們開出的價碼太誘人了，首都的永久綠卡！
為了我的家人，我應該去試試。
新曆89年4月7，一切都很順利，我當清理工很多年了，但是還從沒有這麽順利過。
我想這都是東部兵團拿出了巨大投入的功勞。
老天爺，不算我們這些清理工他們都有三十幾萬人。
看來上麵的人真的想要徹底清理掉這片汙染區。
我得說聲抱歉，我還以為他們隻是為了選票做做樣子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願意認真一把。
畢竟看來大家都沒有忘記為了人聯這句話！
到這兒都還是非常正常的日記和牢騷。
可莫恩翻著翻著，莫恩起初也沒有在意，隻是他馬上就是翻到了讓他非常在意的一些細節：
新曆89年5月17，因為我幹的很好，所以我被分到了那群軍官的帳篷附近，這兒很好，因為這兒的過濾係統是前線最高級的了。
但是，我在上廁所時聽到了讓我非常奇怪的事情。
好像是一個軍官，可那聲音很陌生，不像是我們營地的人。
不過和他說話的另一個人我認知，那是我們營地的負責人，軍銜更是中校呢！
他們說什麽羅盤失效了，儀式也沒用了。
羅盤我還能理解，但儀式是什麽？
難道是小人書裏的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
我的老天爺啊，人聯的軍官居然信這個？——
最開始的時候，莫恩就是看到這兒的瞬間上心了起來。
人聯是高度發達的科技社會。
領先了莫恩家鄉至少兩百年，加上他們還打了核大戰，如果算上因為大戰而倒逼出來的科技大躍進。
那可能三百年都不止。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聯社會下，居然讓莫恩看到了明顯的神秘學要素。
當然，這可能是少部分的迷信，畢竟廢土時代讓很多人都變成了蠻子。而這些蠻子也將這樣的神神叨叨留給了自己的後代。
但是，說話的是一位中校，管著一個前線營地的中校軍官。
所以這很可能不是他個人的做法，而是整個體係的做法。
隨著莫恩繼續看下去，他也是發現了更多讓他驚訝的細節。
——
89年7月8，我們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在營地裏看到了讓我非常驚訝的東西——軍火。
數量和質量非常不正常的軍火。
為了對付可能的變異怪物和還在運行的自我防衛係統。
清理隊帶上武器甚至是軍隊都是很正常的。更何況這兒還是汙染最嚴重的格陵蘭大區。
可是，我發誓，他們帶來的家夥太誇張了，那根本不像是為了清理，那像是來打仗的？！
細細想來，他們自己帶來的三十幾萬人真的是都是軍隊自己的清理隊嗎？
畢竟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必要雇傭我們嗎？——
莫恩不自覺的端正起了坐姿。
莫恩的靈感在告訴他說這篇日記很可能是個巨大的突破口！——
89年8月9，我們的清理工作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前麵的複合型汙染太強了。
我們最好的清理機器人隻是進去工作了不到十分鍾就直接報廢了！
老天爺，我敢說哪怕我穿著最重最好的防化服，可隻要敢靠近那地方十公裏我就得直接死掉！
我覺得要到此為止了，這種超級汙染區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靠著時間和信用點去耗。
但我之前這麽處理的那個地方遠遠不如這兒，都花了差不多十一年，這兒這個，可能一百年？
還有，清輻寧和抗輻寧當飯吃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好在應該要結束了。
89年9月3，我們都做好撤離工作了，結果那幫家夥帶來了什麽？
盾構機！還是希瑟集團造的那個超級巨無霸！
我的天啊，他們難道是想要從地下過去？
好吧，我的確見過類似的事情，隻要深入地下的話，就能弄出一條可以直穿汙染區的高速通道。
但是那是以前為了打通兩個地區連接時的辦法啊。
這兒用這個幹什麽？格陵蘭周邊沒有城市！
他們難道是想要拿到核心地帶的某個東西？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派飛機高空突破？
89年9月26，我們被限製出行，雖然補給翻倍了，但大家都覺得情況不太好。
因為我們連自己的房間都不讓離開了。
89年9月29，我靠著之前的關係弄到了點門路，我要到隧道那邊去看看。或者，我應該穿過隧道去看看？
我必須去看看，老天爺，我至今都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爆炸，非常恐怖的爆炸，就在汙染區那邊！
那光甚至照亮了整個天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還聽到了很多人的哀嚎？
我一整晚都睡不著，太可怕了。
我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話，一定會一輩子都記著這件事的。
或許我是自己嚇自己了，那可能隻是他們在那邊觸發了防衛ai。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遠的距離我為什麽會聽到哀嚎？
89年9月30，我被抓回來了，我的路子行不通。
該死！這幾天裏那邊天天都是爆炸聲，白天晚上都是！
89年10月6，事情出現了轉機，我們被要求去轉送傷員。
啊，他們真的在那邊和什麽打起來了。
89年10月8，我已經兩天沒寫日記了，這不像我，但沒辦法。太恐怖了。
死人，好多死人，還都是全副武裝的職業軍人。
而且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死法，為什麽死人的身上會多出很多手腳甚至是頭顱？
那些士兵說是基因病毒。
我也覺得他們說的對，畢竟很多被基因武器毒害的畸形兒都是這個樣子。
隻是，隻是，我發誓我沒有看錯。
那把槍，那把嵌進了那個孩子體內的槍，它，它的槍身上長了一隻手？！
還在動？！
我甚至還記得那隻手握住我時的觸感。
不行了，我要吐出來了。
——
看到這兒的莫恩也是無比凝重了起來。
基因武器按照網上的圖片和各種解釋，的確會造成血肉汙染一樣的狀態。
但是，基因武器再怎麽變態都顯然沒辦法讓金屬生出血肉！
而對於這種情況的話，莫恩有記憶。
生命途徑，瘟疫途徑還有別的一些玩意所引發的血肉汙染都會讓金屬生出血肉。
甚至都不用專門的途徑去製造汙染，僅僅是凡人直視了某個高位存在都能發生類似的事情。
比如安莎，如果安莎沒有給莫恩和其他人豁免的話，他可能看了安莎一眼就會變成光。
然後這可是新曆89年的事情，而且看樣子這玩意應該是在更早就出現了。
但是，最近的穿越者都是在五年前出現的。
這就等於說，如果這篇日記可靠，那麽至少在77年前兩個世界就發生了接觸。
而且人聯高層肯定清楚這件事。
甚至，那場大戰都很可能和這一切有關？
畢竟
莫恩又是拿起了幾本書。這是幾位大拿的著作。
他們在書中都明確提到了一點，就是那場大戰按照發展趨勢可能是無法避免的，但絕對不應該在那個時期爆發。
其中的一位數學天才更是斬釘截鐵的說按照他創立的大統一模型來看，大戰絕對無法避免，但應該在那個時間點的八十年後到一百二十年間發生。
提前這麽多年，是違背科學的事情。
同時一位金融學大拿也是明確的說，按照他對當時的文獻探究，那個時期不僅沒有金融危機，甚至連可能讓經濟低迷的因素都沒有。
因為那時候剛好發現了常溫超導，一切相關領域都在大躍進，並可預見的將要推動文明進步，沒有道理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毀滅世界。
開戰，是違背人性的事情。
所以這樣一來，既違背科學又違背人性的事情卻是這麽發生了。
科學家和史學界都沒辦法好好的解釋這一點。
而現在，莫恩有了一個隻差關鍵證據的答案。
目光掃向手中的日記後，莫恩翻開了下一頁。
可後麵的內容卻是讓莫恩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被人塗黑了。
不隻是後一頁，後麵所有內容都被人塗黑了。
莫恩認真的翻閱數次後，終於確認了這一點。
沒有一點多餘給他。
不死心的莫恩又去了找了監管ai。
可對方的回答卻是：
“很抱歉，先生，這就是原版的樣子。”
“我能看看原版嗎？”
“很抱歉，按照文物保護法第二十三條我不能這麽做。先生。”
“那麽我能買走這本抄本嗎？”
“按照您對人聯社會的貢獻，您可以直接帶走。”
一會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