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


    君無邪沒有出門,日夜在屋裏凝聚元始化身。


    那些沉寂在四肢百骸中的九天精氣被他聚集了小分部。


    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要將四沉寂在四肢百骸的所有九天精氣都聚集完,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不過,他並不著急。


    元始不敗金身這等逆天神通,能這麽順利的修煉起來,有這樣的進度,已經非常難得。


    “時間真的不夠用……”


    他不得不感慨,這些時日以來,麵對各種危機,總有迫在眉睫的需求。


    要麽是將時間用在了提升境界上,要麽將時間用在了開啟奇門上,要麽用在了修煉元始化身上。


    以至於,他一直沒能擠出時間去煉化血脈果,滋養自己的混沌始骨。


    這一日清晨。


    君無邪推開房門,迎著蓬勃的朝陽,他的瞳孔之中爆射出兩道懾人的寒芒!


    今日便是對決之日!


    今日,是與大河劍宗算總賬的日子!


    以往所有的恩怨,所有的屈辱,所有的血債!


    就在今日,跟他們清算個徹底!


    “大師兄!”


    徐盜陵、空虛早已在院裏等待。


    兩人臉上沒有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眼裏都燃燒著仇恨之火。


    “走!”


    君無邪大袖一拂,登上馬車。


    月瑤、靈妃、蘇小小已經坐在車廂裏等待著了。


    徐盜陵、空虛上了馬車,跟君無邪並排而坐。


    兩匹疾風馬拉著車騰空而起,轟隆隆碾壓過長空。


    “今日,一切都該清算了……”


    酒爺站在破舊的宗王大殿前,看著遠空喃喃自語。


    隨即,他身形一閃,消失在群山之中。


    他沒有選擇跟君無邪他們一起前往大河劍宗。


    這他仔細想過,這些時日,他數月未曾露麵。


    河劍雲等人,或許認為他外出尋找資源去了。


    他不露麵,應該也不會引起河劍雲等人的懷疑,正好可以伺機潛入大河劍宗,救出暮千山。


    ……


    疾風馬拉著車橫渡江河,落在峽穀前。


    沿著峽穀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通往大河劍宗的山道前。


    峽穀裏麵的風很烈,吹得山道兩旁的人頭燈籠不斷搖動。


    “大師兄……”


    徐盜陵和空虛看著臉上凝固著血跡的人頭燈籠,紅了眼睛,哽咽道:“他們……他們就是我們的師兄師姐嗎?”


    君無邪聞言,嘴唇顫抖了幾下,喉嚨裏發出低沉而略帶嘶啞的聲音:“是……”


    “我……我x他媽!大河劍宗這群畜生!”


    徐盜陵怒吼。


    空虛雙拳緊握,渾身發抖,嘶聲道:“老子要將大河劍宗的雜碎們碎屍萬段!”


    他們接受不了這淒慘的畫麵。


    雖然曾經見過人頭燈籠,但遠沒有此刻這般受到的衝擊強烈!


    這條山道兩旁,整整上百個人頭燈籠,每個都張著嘴,眼睛下麵凝固著血,一點燈火在被挖空了骨頭的人皮中跳動,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他們生平別說見過,想都不敢想這麽慘無人道的畫麵!


    “大師兄,曆代的師兄師姐們太慘了……”


    徐盜陵哭了,淚流滿麵。


    “大師兄,走吧!”


    空虛低著頭,聲音哽咽,不忍再看,催促君無邪駕車離開。


    君無邪一巴掌拍在疾風馬屁股上。


    兩匹疾風馬長嘶,拉著車轟隆隆衝上山道,頃刻間抵達了大河劍宗山門前的巨大廣場上。


    這裏早已是人山人海。


    廣場周圍站滿了人,便是四周的山上都站著許多的身影。


    但這裏並不嘈雜,非常的安靜。


    有各大勢力強者在此,前來觀看對決的人們都保持著沉默。


    一輛馬車駛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君無邪來了!”


    “哪位是兵聖的弟子?”


    “看氣勢,應該是中間那位少年吧?”


    “果真是器宇軒昂,一表人才!”


    安靜的場麵,因為君無邪的到來而打破了沉寂,頓時一片喧嘩,眾人皆低聲議論。


    馬車在廣場邊沿。


    君無邪坐在車上掃視四周,而後將目光落在前方,大河劍宗山門的高台上。


    那裏站著許多人。


    有數十位老者,站在最前麵的有十幾人,其中就有河劍雲。


    那些老者的後麵,是大河劍宗的副宗主與掌權長老等高層,而最後排的則是十位目光冷酷,二十餘歲的年輕劍修。


    那座高台兩邊的山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大河劍宗的中層與弟子。


    “唔,又到了製作人頭燈籠的日子,真讓人懷念啊,隻可惜這一屆隻有三顆頭顱,真是無趣。”


    大河劍宗副宗主於植淡淡說道。


    “哼,什麽兵聖的弟子,也不知道兵聖看上了他哪點,不過是我們大河劍宗不要的棄徒罷了。”


    有人這般譏諷。


    君無邪眼睛微眯,說話的人可是老熟人了,外門長老契克夫!


    到了都城,一直很忙,他倒是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當時在青陽城就一直針對他,考核時更是暗中找人對付他。


    今天,這家夥又來叫囂,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契克夫的話,讓各勢力很多的強者都變色。


    一個中階勢力的小小長老,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在說兵聖沒有眼光嗎?


    不過,這種貨色,仗著自己境界低,兵聖不會理會,嘴上不把門。


    “諸位道友!”河劍雲往前兩步,對著四周山峰上的各勢力強者行了個禮,道:“今日乃我大河劍宗弟子與宗王學院弟子生死對決日,諸位道友不遠千裏前來觀戰,實在令我大河劍宗蓬蓽生輝,我河劍雲榮幸之至!”


    各勢力的強者神色冷漠,沒有任何回應,心裏很是不屑。


    區區一個大河劍宗,有什麽資格讓他們不遠千裏來此?


    這個河劍雲,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若非兵聖的弟子參與這場對決,他們豈會浪費時間來此?


    河劍雲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尷尬,高聲說道:“按照我們兩宗以往的約定,雙方需選擇十位弟子進行生死對決!”


    他指向身後站成一排的十位年輕劍修,道:“這十位,便是我大河劍宗此次參與生死對決的弟子。”


    說到這裏,他看向君無邪,道:“君無邪,你宗王學院其餘的七人在何處?莫非你宗王學院想以三人對十人?真是狂妄至極!既是如此,本宗主倒也無話可說,便允許你三人對決我宗十人!”


    眾人驚愕。


    河劍雲這一套說辭,可真是無恥。


    宗王學院人丁凋敝,誰人不知?


    他們本來就隻有三人。


    這個河劍雲竟然當眾裝傻。


    不僅讓大河劍宗十人對決宗王學院三人,反倒還說的自己寬宏大量,讓宗王學院占了便宜似的。


    “諸位,接下來就請見證,我大河劍宗弟子擊殺宗王學院弟子的精彩畫麵。想必諸位道友都很想看到我大河劍宗弟子將兵聖之徒擊殺於生死台上的一幕吧?”


    “今日,我大河劍宗便要在兵聖的規則之內,擊殺其弟子!當年,我大河劍宗能將君無邪拒之門外,今日亦能將其擊殺!”


    “河劍雲,你的嘴炮打夠了沒?”君無邪坐在馬車上冷眼看著河劍雲,嘲諷道:“堂堂一宗之主,當著天下各勢力的麵,厚顏無恥、打嘴仗,跟條瘋狗般的狂吠!”


    “嘿!”河劍雲臉上肌肉跳動,陰冷地笑了笑,道:“別急,有你哭的時候。”


    他說完,對最後那排年輕劍修做了個手勢。


    站在最左邊的劍修,微微高昂著頭顱,踏著虛空而行,落在了廣場中央的生死台上,眼神睥睨君無邪、徐盜陵、空虛,淡淡道:“你們,誰來受死?”


    君無邪的瞳孔泛起金光,浮現神秘符文。


    元始真瞳下,看穿了那個劍修的境界,看到了其真氣的特性,對空虛和徐盜陵說道:“你們上吧,這位是大河劍宗的真傳,星辰境五變巔峰。”


    “大師兄,我們還沒有當眾跟河劍雲談對決勝利後,他們得答應我們的條件……”


    “不用談,去吧。”


    君無邪搖了搖頭,根本不需要談,他的心裏早已有了決斷。


    在兩日前,得知鳥叔被抓的時候,他心裏有了決定!


    “我去!”


    徐盜陵縱身而起,落在十餘米高的生死台上,眼神瞬間刷新,宛若一頭嗜血的狼,死死盯著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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