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老子他媽一槍崩了你!”


    拉風的越野車直衝衝地停在了眾人之前,揚起塵土無數。舒殢殩獍


    電光火石見,門開了。


    軍裝筆挺的男人,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在眾人眼花繚亂的瞬間,男人依舊停在了周警衛員跟前,烏洞洞的搶口,直直的對著被反綁著的周斌的腦袋。


    “首長,冷靜,冷靜——先看看嫂子好不好,這小子咱們回軍裏在處置!”


    小孫嚇的一腦門子冷汗,卻死命的抱著景煊舉著槍的胳膊,捏著那槍杆子,連連朝被這一幕給弄得有點兒發懵的程愛瑜打眼色。而再看見軍車過來,就知道自己期限到了的周警衛員,早就被這烏洞洞的槍杆子,給嚇傻了眼,再加上景大首長陰森森的黑臉,腿一哆嗦,整個人就直接栽在了地上。


    “阿煊,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別——”


    話音未落,程愛瑜整個人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充滿了熟悉氣息的懷抱,男人的懷抱,一個可以讓她隨時依靠的堅實的安全的胸膛。


    胸膛起伏的呼吸猶在耳畔,無聲的擁抱,幾乎讓兩人密實的緊緊貼合。


    “小魚,小魚……”


    低沉磁性的呼喚,隨著那呼吸聲,緩緩鑽入耳畔。景煊不求她回應,不要她解釋,隻要她一切安好。


    他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懷中小妻子的體溫,就像他們年幼時那樣,就像他們徹夜瘋狂時那樣,隻要抱著她,隻要她安安穩穩的呆在他的懷裏,就夠了。


    “我很好,真的!”


    程愛瑜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原本挺的筆挺筆挺的腰杆,此刻也呈現出一份別樣的柔軟,有幾分小鳥依人的味道。她依偎著那個男人,一瞬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的靠著他,將全部的體重都壓給了他。而這時,她的乃海中忽然長生一個念頭——有人如此掛念著,關心著……真好!


    至少,她不再是一個人。


    四周,一片寂靜。


    眾人將這鐵漢繞指的柔情,全都看在眼裏。


    此刻,他們看見的男人,不再是高高在上霸氣威嚴的年輕上校,隻是一個深深的愛著妻子的丈夫。而他們看見的女人,也不再驕傲高貴年輕有為的紅牌記者,而是一個被丈夫寵愛著的小女人。


    他們彼此相依,尤其是男人,仿佛深怕一鬆手她就會被放跑了似的,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係在褲腰帶上,隨時放在眼前看著,才肯罷休。


    眾人倒也識趣,全都保持著靜默,而大多數人甚至連眼神都飄乎乎的朝著旁邊掃去,不再眼前這對男女的圈子邊緣流連,最多幾個大膽的,也隻是用餘光瞄兩眼。隻有景燦,瞪著一雙不懷好意的,帶著幾分戲謔笑意的眸子,盯著今兒有些失態的大哥,不禁捂著嘴偷笑。


    看來,她剛剛那通添油加醋的電話,還是很有效果的嘛!


    這不,一試就知道了什麽叫真愛啊!


    不過這抱得時間也太久了,她站著都覺得有點累,所以景燦不得不出聲打斷這對鴛鴦。


    “嗯哼!”清了清嗓子,景燦朝著在景煊懷裏轉過紅彤彤的小臉,看著她的程愛瑜,勾著鬼鬼的笑容,壞笑著朝兩人揚了揚眉梢,戲謔的調侃道:“哎呦,王軻,快給我弄個漁網來,我要抓鴛鴦!”


    “呃……夫人,車裏隻有魚竿。”王軻為難的抓了抓腦袋,笑的有點兒尷尬。一旁的小孫,一個沒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你話多!”


    “你就損吧!”


    景煊和程愛瑜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橫了眼景燦,就鬆開了那讓人幾乎窒息的擁抱。不過景煊隻是放鬆,並沒有放開,依舊還將她擁在懷裏,轉眸卻冷下了目光,掃向被小孫壓著的周警衛員。


    “首長,我……”周警衛員膽戰心驚的看了眼景煊,嘴唇皮蠕動了半天,才懾喏出這麽三個字,那聲音就仿佛卡在了喉嚨裏,怎麽用力都說不出話來了。


    景煊眸光冰冷的掃過,那目光又深又沉,看一眼就讓人有種掉到了冰窟窿裏的錯覺。而那神色,更不用說,冷峭如霜,比寒冬臘月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那是一種威懾力產生的壓力,逼得周警衛員連自個兒的聲音都找不到了,就那麽呆愣愣的看著景煊,背後早就濕了一片。


    “連我的女人都敢綁?小孫,你知道該怎麽辦!”


    冰冷冷的撂下句話,景煊轉眸看了眼時不時傳來一種怪異到了極點的叫聲的鐵門,不禁皺了下眉頭,但他沒多說什麽,隻是朝小孫比了個手勢,對妹妹喊了聲:“還愣著幹什麽,跟著回去!”說完,就攬著程愛瑜上了車。


    王軻對身後留下等待清理現場的幾名保鏢,交代了幾句話,就充當了司機的角色,趕緊上了車。沒等開車,小孫卻急了,對另一個警衛員打了個眼色,把周警衛員往那人身邊一人,就朝那輛剛剛發動的車子衝了過去,顧不得什麽禮貌的使勁瞧著車窗,大喊著:“首長,你還有會呢,會啊——”


    車裏的景煊,對小孫的話,壓根充耳未聞,對駕駛座的王軻淡淡的說出兩字:“開車!”


    猶如王者的號令,那聲音,那眼神,那語氣,就連表情和動作,都讓王軻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之所以不陌生,正是因為這種氣場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也有所體現,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拜服的感覺——王軻想,這大概是常在高位的男人的一種魅力,不可言傳。


    踩油門,拉杆,打方向盤……王軻動作一氣合成,加油的瞬間,眼看著車身驚險萬分的從小孫身側擦過,揚起一陣塵土,就那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彼端——


    唐建之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裏,來回走著。


    今兒,他一改進了酒店房間,就用下半身思考的習慣,滿腦子想的都是事兒,而這事兒,關係到他的下半生。


    他安靜不下來,跟得了多動症的患兒似的,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像一停下來腿就會斷一樣,根本不能止步。而他眉眼間的那種焦躁,一眼就能看透,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活著,怎麽可能還活著……還活著……”


    他反複念叨著,手中緊緊地握著手機,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好似在恐慌著什麽。其間服務生進來給他送餐,聽著他的念叨,還以為他中邪了呢,嚇得忙不迭的奪門而逃。


    “不行,這事兒還得和大哥說!”似乎終於做了個決定,唐建之緊握著電話的手,猛地一用力,複又鬆開,趕緊撥通了兄長的電話。


    “建之啊,讓你去b市辦事辦得怎麽樣了?你可別告訴我,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在床上躺著,流連什麽溫柔鄉!”


    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唐家老大威嚴的責問聲,其間還充斥著一絲絲的調侃。但唐建之現在可沒心思體會這些,匆匆開口,語速快的和放炮仗似的,劈裏啪啦的就砸了過去。


    “哥,我遇見了個奇怪的事兒,不過,不太好說,你先告訴我——唐楓他媽,你確定……”


    沒等唐建之把話說完,聽筒裏就傳來了一道厲聲嗬斥:“你嫂子能有什麽事兒,她好好的呢!”


    “不是大哥,我說的是那個……那個女人!”唐建之似乎很忌諱這事兒,連名字都不願意提一下的,虛虛掩掩的說著。頓了下,又問:“你確定她是……死了嗎?”


    末了那句,卻將他這份小心的氣氛,給全盤否決了。看來,他所忌諱的,隻是那個女人,那件不為人知的事兒,而不是她的生死。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滯了會兒,轉即低沉的散開:“確定”,“你問這個幹什麽?唐建之,我警告你,唐楓是我和你嫂子的兒子,這種話,不要再亂說了!”連著冒出兩句話,電話那頭就有陷入了一種沉寂之中,沉得嚇人。若不是電話那頭還有呼吸聲,唐建之都要以為對麵的人突然消失了。


    “不是,不是——大哥!”疊聲叫了兩聲,慌張的舌頭都好像要打結的唐建之,低呼了口氣,無奈的喚了聲大哥,就急忙忙的解釋說:“大哥,你聽我說,我今兒收到一份快遞,署名是那個女人的。裏頭的東西,也都是那個女人的!我認得,我看得真真的,裏頭放著的那件小嬰兒的衣服,就是當時咱爸把唐楓搶過來的時候,孩子身上穿的!”


    短暫的沉默,電話那頭的聲音低低的爆發了:“唐建之——你腦子進水了嗎,這種東西也能相信!阿楓被帶回家的時候,穿的衣服怎麽可能在被人給寄給你?自己也不動腦子想想,就慌慌張張的胡扯,不怪人人都叫你唐炮筒子,你是該改改你的脾氣,收收性子了!”


    唐建之愣了下,對啊,孩子穿過去的衣服,那女人怎麽會有?


    冷靜下來想了想,唐建之真想給自己一錘子。他剛剛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麽魔症,就老想著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現在這麽一想,反倒就通了,原來剛剛自己老是覺得奇怪,卻又抓不著的東西,就是這個啊!


    可是——


    “難道是家裏人幹的?!”


    唐建之反問了句,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答道:“別神神叨叨的了,當年那些傭人、保姆,早就被辭退了。如今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們幾個,就隻有老管家了。他不可能會寄給你那些無聊的東西,估計就是個惡作劇,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趕緊按著我吩咐的,去把該辦的事兒辦了。整天把心思用在這種事情上,哼,家業遲早要被你們給敗光嘍!”


    “大哥,我這也是關心你!我——”被責備了的唐建之,不服氣的說著。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撂了電話。


    看著斷開通話的手機屏漸漸黑下去,唐建之的目光中燃起了一絲惱怒,但又無從發泄,隻得一揚手,狠狠地吧手機給甩出去泄憤。並怒氣哼哼的低吼了句:“老子他媽掏心掏肺的到底是為了誰啊!不識好歹的老頑固!”


    砸了電話,又罵了兩句的唐建之,心裏稍微舒坦了一點兒。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微微皺眉,嘟噥了句:“柳眉怎麽還不來?”


    算了,不等了!


    著急了一早上的唐建之,現在滿肚子就剩怒氣了。剛好也餓了,他一轉身,直接去了餐廳,看著餐桌上早就擺好的銀色餐盤,他轉身去吧台給自己開了瓶好酒,倒了一杯緩緩走近餐桌,邊坐下,變掀開了餐盤上的銀色的罩子。


    而就在罩子拿起的刹那,沒有意料之中的美味佳肴,入眼的隻是一個信封,上頭的署名是他所熟悉的娟秀的字體。而此刻,這字跡對他來說,沒有賞心悅目,隻有一種感覺宛如鬼魅如影隨形的恐懼。


    “哐當——”


    餐盤罩子脫手滑落在地,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唐建之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朝後縮去。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雪白的餐盤上,放著的暗紅色的,猶如血色一樣的信封,捏著酒杯的手指頭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酒杯裏的液體在搖晃,完全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的唐建之,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住了情緒。他拚命的告訴自己,這是某些人的惡作劇,隻是惡作劇。仰脖喝完杯中殘餘的酒水,鎮定著他那顆本就不安,此刻更為慌亂的心。然後,他用左手握住顫抖著的右手的手腕,好似盡全力的捏起盤中的那個信封,拆開,飛快的掃了眼信盞上同樣的出自一人之手的娟秀字跡,呆住了。


    他跌坐在柔軟奢華的沙發凳上,臉上血色褪盡,慘白的嚇人,反倒和他手中的那盞信紙有著幾分鮮明的對比。


    而那殷紅的信紙上寫著——


    “我回來了,就在你們的身邊,等待著你們的贖罪!”


    ……


    半個小時,卻猶如一個世紀那麽長。


    當那扇鐵門被打開的時候,衣不蔽體的柳眉,目光空洞的看著門外陰霾的天空。滿身的粘稠,男人的氣味,地上的灰塵,機器上的鏽跡與油垢,夾雜著空氣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統統縈繞在她的身邊,肮髒的讓她覺得無比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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