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俗話說人怕惡,鬼怕厲。


    所以此刻橫起來的尤婷,才能小小的鎮住眼前這兩個為情所困的,不爭氣的姐們。但,這話應前腳剛落地,比她還橫的惡人景燦大小姐,會回過了神來,“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拿著咖啡勺給托盤敲的梆梆響。


    “我又做錯了什麽?我喜歡他,就和你喜歡你那個腱子肉學長一樣,是沒有任何錯的。而他——”


    “現在抱怨他對你不公平,帶著有色眼鏡看你,甚至踐踏你的尊嚴,讓你徹底的感覺到被狠狠地羞辱了?嗬嗬,景燦,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打斷死黨景燦激動的言辭,尤婷抬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彎著微妙的弧度。


    就這麽睨了她好一會兒功夫,直到景燦微微垂下眼簾,撲扇睫羽,她才收回視線,微垂眼簾的伸手拿起麵前的咖啡杯,送到唇邊呷了口。而這時,原本在一旁抽噎的慕嘉顏,插話進來。


    “算了。婷婷,你就別火上澆油了,燦燦心裏也不好受,她……”


    “你哪隻眼睛看我往火上澆油了?我這分明是在傷口上撒鹽,讓你們兩個不爭氣的癡情種,早點清醒過來!”很不爽的放下茶杯,尤婷拿話噎住了慕嘉顏,一轉臉,抬頭又瞅向了景燦,那眼神火辣極了。


    “景燦,我求你了,清醒點吧,他不適合你,不值得你這麽拚命折騰。你看看你周圍,瞎子都知道陸墨遠那小子對你有意思,而且,那小子身板兒也不錯,年紀和你又相仿,不論是溝通問題,還是生理以及心理的需求問題,你們都處在一種可以持平的水準,何苦去追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初戀跑?再說了,你見過有幾個人初戀能成事兒的!你哥,對,就拿你哥說事兒,他不是非程家女兒不娶嗎?但現在,還不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告訴你,我的宗旨很清楚,信豬信狗都不能信男人,你要真以為你可以用真誠打動他,你就……天真了!”


    一通譏諷過後,尤婷又低頭喝了口苦咖啡,這才轉眼看向使勁朝她打眼色,讓她閉嘴的慕嘉顏。她好似壓根看不見慕嘉顏的眼色,嘴角一斜,就又是一通譏諷。


    但她這廂正給慕嘉顏這個新婚少婦,做著防衛性思想規劃工作呢,那廂,似乎從思索中脫出的景燦,就開了口。


    可景大小姐這一開口,不是說話申辯,不是痛哭流涕,而是——


    “啊!”


    景燦一頭磕在了桌麵上,張嘴就是一陣幹嚎,嚎的遊艇差點被口水給嗆著,可她大小姐好,雙手環抱,用手臂墊著額頭,將自己圈在那個小圈子裏,就是一陣沒由頭的幹嚎。


    這一嚎,少說持續了半分鍾。


    中氣十足。


    直挑眉梢的尤婷,也沒見景燦什時候露出這陣仗,少說也呆愣了又半分鍾,這才回過味兒來,卻是上來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景燦肩上:“你瘋了啊!景小燦,你這娘們能不能拿出點兒平日裏的爽利勁兒來,別介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不就一男人嗎,我不信,沒了他你還要死要活去?魔怔了吧!”


    “我就是不能沒有他!遊艇,你丫還記得吧,我發過誓的,這輩子,老子要不把程資炎這隻脫韁的野馬給馴服了,那就,那就……我就把他先奸後殺,權當這世上沒這個人!”


    多麽豪氣萬千的豪言壯語,隻可惜,能說出這話的人,十成十的不是英雄好漢,但至少也不是狗熊,十有*——是個為情所困的瘋婆子。


    “可真夠邪門的。”尤婷斜眼看著景燦,沒好氣的哼了聲。


    原本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慕嘉顏,卻被景燦的後半句給嚇白了臉,趕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緊收,並乘機拉著她,讓她坐下。隨即開口勸慰:“燦燦,這氣話還是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而且,你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起他的時候,就又是磨牙又是磨刀的,恨不得剁了他,過兩天,脾氣過了,又屁顛屁顛兒的追上去了。如此,又何苦說這些讓人誤會添堵的話?”


    說著,情不自禁的慕嘉顏,伸手拍了拍景燦的手背,卻又垂下眼簾。


    說是在的,她是在感傷自己。她和景燦,就像是身處兩個極端,雖說她的丈夫葉權很愛她,很疼她,一點兒小磕碰都不想讓她受,但愛情完美了,婆婆那關卻過不去了。相反,景燦是世家子弟,聽尤婷說過,這景家和程家又是世家之交,程資炎的父母長輩都很是喜歡景燦,所以景燦根本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她隻愁程資炎。如此,若是她們彼此能綜合一下,可就天下太平嘍!


    想著,不禁又歎了口氣。


    而這時,景燦也安靜了下來,隻是她手中依舊緊緊握著一把銀勺。


    尤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她接著喝咖啡的空擋,拿視線悄無聲息的打量著麵前兩死黨,心下琢磨,自己上輩子是挖了她們兩祖墳,還是搶過他們男人,怎麽感覺,自己自打認識這兩姑娘,就沒一天消停過呢?


    真是欠她們的!


    哎——


    在心中長歎一口氣的尤婷,將咖啡杯放下,複又一本正經的抬頭,橫掃了眼神色落寞的景燦,忽然伸出段譽他爹那個能發所謂一陽指神功的指頭,朝著景燦的額頭就狠狠地戳了過去。


    “你啊——”


    “哎呦!”


    尤婷恨鐵不成鋼的長歎,和景燦的呼痛聲,幾乎是同一時間傳了出來。


    吃痛,景燦伸手捂著額頭,使勁兒的揉了揉,在一抬眼,就凶光畢露的瞪著尤婷:“你丫抽風啊,下手那麽狠,真當本小姐是你實驗室裏的小白鼠啊!”


    “你應該慶幸,你姐們我沒練過鐵砂掌,不然,我真想給你腦門芯兒上打個窟窿,好鑽進去看看,你這二貨腦子裏的一根情筋,什麽時候才能撥亂反正,讓你清醒點兒。”白了她一眼,尤婷縮回手,撇了撇嘴,微揚了下下巴,朝她示意道:“哎,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不得到他不死心啊?”


    “什麽叫得到?你當我隻是玩玩啊,我那是認真的,比珍珠還真!”的確,景燦對程資炎的認真,可以說是天地可鑒,日月蒙羞。


    天地可鑒,因為她的心,真的很真。


    日月蒙羞,則因為她做的事兒,二的無人能敵。


    “認真,對認真。那麽,現在說點兒認真點的事兒。這張愛麗說過,男人通往女人靈魂的路,是陰dao……不,是女人最柔軟的地方。那麽,征服男人,就應該從……”


    不等繃著臉的尤婷把話說完,景燦撲閃著閃亮亮的眼睛,像個小學生似的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征服男人,應該和征服女人的方法相反,要從最硬的地方開始,對吧!”


    瞧她興高采烈,一本正經的模樣,尤婷還以為她上道了呢。


    但等這話說出口,尤婷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你還想再多活幾年,請不要在和二貨有所糾纏。這不是笑一笑十年少的問題,而是嗆一嗆氣短十年的大問題!


    在心裏赤果果的鄙視了景燦一把,尤婷開口損她。


    “屁,張愛玲要聽了你這話,非得氣的從土裏蹦出來不可!”冷眼斜她,尤婷目光很深的看了景燦少說又是十秒鍾,這才別開視線,呼了口氣,沒好氣的擺擺手,就有開了口:“算了算了,我還是和你直說了吧。說完我也好快點回實驗室去,否則,我真能被你給氣的吐血身亡。你記好了——征服男人,是從胃,從男人的胃開始,不是負責勃起的那玩意兒!”


    慕嘉顏在旁邊特別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但一聽這言論,景燦就立馬不樂意的柳眉倒豎:“胃你妹!我幾天前上家政課的時候,那破老師就這麽和我說的。結果呢?尼瑪,結果本小姐給他做的早餐,人家還原封不動的用密封盒給封起來放著呢!就差沒放在神龕上,早晚三炷香的給供起來了。可見,胃理論對他來說,沒效果!”


    尤婷嘴角抽搐,差點有被氣樂了。


    再聯想一下,之前景燦興高采烈的發在微博上的照片,不禁搖頭,甚至還有點同情起程資炎那個倒黴蛋了。


    不是嗎?被景燦這二貨看上,不倒黴,怕是也倒了大黴了吧!


    輕嗤,尤婷不屑的再度白眼她,搖頭歎息道:“你丫做的愛心早餐,的確能讓人早晚三炷香的供著。不過,不是供飯,而是供鍾馗——驅鬼的……”


    “……”


    她說什麽?驅鬼!


    被死黨的話給噎著的景燦,瞪著眼珠子瞅了她好一會兒。但想想自己做的飯的賣相,最終還是咽下了反駁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幹咳了聲,便想轉移話題。但這時,尤婷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先開了口,對慕嘉顏:“嘉顏,關於你那極品婆婆的事兒,我看,你還是找機會和你家葉權說一聲吧!這又不是古代,什麽大家族的父母,要跟著長子住。就光憑你加葉權對你的關愛,要知道這事兒,絕對會和你搬出來的。”


    “搬出來管什麽用。”景燦看了眼尤婷,眼神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挑釁。“嘉顏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她就是不想讓葉權那小子夾在中間煩心,才自己定住的。依我看,這事兒,要這麽辦……”


    說著,景燦找招手,示意兩人附耳過來。


    慕嘉顏毫無意義,尤婷則知道什麽事兒人被景燦一攙和,就特別不靠譜,所以有點兒半信半疑的附耳過去。但聽完景燦的話後,兩人同時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瞅著景燦,不同的是,這次,慕嘉顏有些猶豫了,而尤婷則是讚同的,卻也有些不確定。


    “穩妥?”


    “絕對!”


    尤婷和景燦一問一答,配合的跟唱雙簧一樣默契。


    話音落,景燦朝她擠擠眼,還比了個ok的手勢。轉即,她再抬頭,看向慕嘉顏,伸手按住了慕嘉顏的手背,輕輕拍了下道:“你放心,對付葉權媽這種女人,我最拿手。我打小,跟著我奶奶媽媽,見過多少這種女人了,所以,你盡管回家按著我說的做,回頭,姐們給你出氣,還能不費一兵一卒的,讓那位人前好婆婆,人後惡毒晚娘的婆娘原形畢露!”


    瞧著景燦信心十足,慕嘉顏猶豫擔心的話,也就不好開口了。而這時,一旁事不關己,旁若無事的悠閑自在的喝著咖啡的尤婷,則在斜了眼慕嘉顏後,一語點破了她的心思:“嘉顏,這二貨雖然有點不靠譜,但她做的不靠譜的事兒,結果都還挺好。再說,反正在這事兒已經這樣了,也沒更慘的結果了,不如就按照她說的試試看——你就當死馬當活馬醫好了,指不定,歪打正著,活了。再者,就算葉家人不看二貨麵子,好歹也要看看程家麵子,不敢怎麽樣的……”


    慕嘉顏習慣性的選擇相信尤婷,但這心,依舊懸著,卻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三人好不容易聚首,就有談論了一陣子,等慕嘉顏在抬腕看看表,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又想到在家裏的婆婆,這才趕緊起身離開。


    而這前腳送走慕嘉顏,留下來相對而坐的尤婷就打開了話匣子,對正在翻看短信的景燦開了口:“嘉顏的事兒就這麽辦了,現在,該說說你了。既然,你已經決定非君不嫁,那麽,你有什麽打算,讓他對你敞開心扉?總不會,真用你那破理論,從男人最硬的地兒,征服他吧!我告訴你,男女有別,你可別隨便玩火,否則,有你哭的日子——當然,如果你真的已經決定了,直接強了他去。我也不介意,為你提供點兒特效藥,免費的。”


    挑眉,尤婷合上緋紅的唇瓣,微微一抿,就伸出舌尖,從唇間舔去一抹咖啡漬。副淺笑著朝景燦眯起了眼睛,丟去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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