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雲醒得晚,陳來虎先醒過來,就到洗手間衝了個冷水澡。在陳村就這習慣,陳風波也一樣,冷水淋下來,再多的倦意都立刻消除,腦子瞬間清醒。


    拿著浴巾擦把臉,看趙倩雲也醒了,就讓她先緩緩神,不著急起床。


    他走到外麵泡了碗麵,拎著瓶水,就往嘴裏灌。


    眼睛瞧著落地窗外的景致,掃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路上車水馬龍,靠左的小巷還發生了車禍,幾十個人圍在那裏。


    像是一輛麵包車拐彎進巷子裏沒留意撞在一輛三輪車上,前輪都成麻花狀了,車夫倒在地上,抱著腿在那哀嚎。


    看著警察趕過來,將圍觀的人都攔到一邊,在那大聲吼著,讓那三輪車夫起來。


    那車夫是個碰瓷老手,還肯下本錢,每次都弄得車輪彎曲了,這樣就是警察過來,司機也得賠幾個錢。


    陳來虎嗤笑聲,就看到一張服務項目表,拿著去房裏問趙倩雲都是啥。


    她掩著嘴笑,耐心跟他一一解釋。


    陳來虎連連點頭,這好些他都沒聽過,這回算是大開眼界了。


    趙倩雲跟他說了一個多鍾頭,才發覺餓了,就叫了外賣,泡麵也不吃了,兩人在房間吃過外賣,陳來虎就趕到縣中去了。


    前腳進門,後腳就被慕容嫁衣給叫去了語文組。


    “讓你道歉,你又去嚇劉超?”


    都昨天的事了,陳來虎歪著頭想了下才說:“就吼他一句,給他編排個主題曲,也算嚇?他那心髒是不是太小了?”


    “你說呢,他表哥今天過來了,說是要學校嚴肅處理這件事……”慕容嫁衣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就皺眉,“我能護住你不讓你被退學,但是處分我幫不了你,學校準備給你記一個大過。”


    “噢,還有事嗎?”陳來虎抓頭說,“沒事我去上課了。”


    “你回來,你上午去了哪了?”慕容嫁衣喊住他。


    “昨晚在朋友家住的,玩過頭了,這才起床就趕過來了,我多好學啊。”


    陳來虎也不看她臉都擰成一團了,一溜小跑出了語文組,下樓就跑回教室。


    正上著課,老師臉都快黑了,心裏直罵,娘批的,這正講到興頭上呢,這小子還不如直接曠課。他算把陳來虎這號人記心上了,插班生,還敢中途跑進來,也不說報告,我靠,他還在抽煙?


    陳來虎叼著根煙進來的,他這煙癮越發大了,從慕容嫁衣那出來,就點了根煙,這還沒抽到一半。


    “喂,那位新同學,學校不許抽煙……”


    “噢?好!”


    陳來虎把煙給掐了,扔在地上。


    老師滿頭黑線,這都叫啥?這還是重點高中重點班的學生?


    聽說還是慕容嫁衣親自找校長給說請,才開的特例,就這種水平?別說成績,成績還沒看到,可這品德?這素質,哪裏像是重點高中重點班的學生!


    老師快氣炸了,陳來虎就在班上同學的注視下挪到座位上坐下。


    連王槐都得豎起大拇指給他說聲牛,這作派,他可不敢比。


    他老子王藥王一聲吼,他前列腺都得抖三抖。


    陳來虎一坐下,胡妮就拿膝蓋碰他:“昨天你怎麽沒去盤絲洞?王槐買了好多東西,還開了兩瓶洋酒,我跟雪靜都喝醉了……”


    “我昨晚有事耽擱了,他沒衝你們胡來吧?”


    陳來虎低聲問,胡妮就哼:“借他個膽子都不敢。”


    陳來虎嘿笑聲,就低頭瞧她大腿。


    她穿了條牛仔短褲,也就大腿往下一寸,那雙細腿就並在那裏,像是用白雪雕成的一樣,摸起來肯定很滑很舒服。穿著一雙塑料涼鞋,一隻脫了下來,用腳指勾著在那晃。


    憑心而論,胡妮比小蝶可漂亮多了,也高出一頭來,那腿更沒話說,小蝶的腰或許比胡妮的細些,可其它的一比就差遠了。


    再往上瞧,很可惜,胡妮的胸也不算大,跟趙倩雲差不多,比寧嫣要強一點。


    胡思亂想著,就看胡妮瞪過眼來:“你瞧哪兒呢,亂瞧的,我把你眼睛給弄瞎了。”


    “我才被記大過,你就要弄瞎我眼睛,也不說可憐可憐我……”


    陳來虎裝著一副可憐樣,胡妮就想安慰他。


    這時在講試卷的數學老師衝下邊喊:“胡妮,和那位新來的同學,上課不要說話。”


    “是。”


    胡妮吐吐舌頭,陳來虎將門豎起來,旁邊有人這樣做,他就有樣學樣。


    “立個大功功過相抵就行了,不過陳大帥哥,你可創了咱們學校的一個記錄了,才插班多久啊,就被記過,還是大過,你可真行。”


    劉雪靜也聽到了,就轉頭說:“是因為打劉超的事嗎?他表哥陳東早上來過了……”


    三班的學生都認識陳東,在趙莊農家樂時,還對峙過,還幹起來了。要不是陳文淮出來得快,不定王槐暴走後,還會出現什麽狀況。


    那時陳東還怕陳文淮罵他,跑陳村去找衣玲做擋箭牌,陳來虎還跟他去了一趟。


    要說這教委主任是管著學校這片,可人家王家要來硬的,等王槐一畢業,那十個陳文淮都不夠死的。


    王氏製藥在全省都是小有名氣的,做的中成藥飲片,號稱暢銷海內外。


    “他就仗著他舅舅是教委主任才敢橫著走,要他舅舅不在教委了,我看他還敢橫……不過嘛,你讓他丟了個大臉,他都沒法抬頭做人了……”


    劉雪靜掩著嘴在偷笑,陳來虎撇嘴:“人家有生理缺陷,你也不能笑話人家啊,得有同情心,明天我去買一盒海狗人參丸給他……”


    噗!


    胡妮拿書蓋著腦袋,肩膀在那亂抖。


    海狗人參丸是那做啥用的,滿街的廣告,她們都懂。


    要陳來虎說他有比海狗人參丸更厲害的藥,她們會咋樣想?


    劉雪靜偏頭問他:“我舅舅說你要跟他學掌眼?”


    “還不是慕容大小姐弄的,唉,我也不知招誰惹誰了,這掌眼是那麽好學的嗎?這眼看就要高考了,還一年工夫,我要耽擱高考,那該咋辦。”


    慕容嫁衣才懶得管他考得上考不上大學,他好好學會辨識古物才是正經。現在他隻會看石頭,可光這進項,就足夠她歡喜的了。


    周上林那邊又問騰衝那頭的進貨渠道弄了一車老坑原石,比上次的還多出幾倍,還在文物市場那租了個倉庫,就等著到了,把東西弄到倉庫裏放著,再找陳來虎過來看。


    按慕容家的傳說,這天眼能辨別真偽定朝代,一瞧一個真,到現在最多陳來虎隻發揮到天眼的一兩成功力,看透翡翠算什麽。要能在一大片的假貨中挑出真品來,撿個大漏,那才叫本事。


    這還關係到慕容家另一個涉及的行當裏要緊的內容,慕容嫁衣跟周上林現在都沒跟陳來虎說。


    先讓他學著,慢慢來吧,這日子還長著。


    劉雪靜聽他提到高考,立時秀眉緊蹙,她也在猶豫,按她的成績上一本是沒問題的,就是全國重點也是輕鬆的事。


    她想進帝都大學的考古係,但周上林暗示過她,她在古玩這門學問裏的天賦不高,進了考古係也是做苦力的命,倒不如學個文秘行政管理啥的,到時進慕容家的公司,周上林幫著安排下,她又算慕容嫁衣的弟子,還不能步步高升?


    “你想考哪個大學?”胡妮問他。


    “你考哪個我就考哪個,還要考同一個專業,到時咱們繼續做同學。”


    “瞎說,又哄人。”胡妮這硬性子的姑娘都覺著心頭一甜,白了他眼。


    “我想考帝大的考古學,”劉雪靜低聲說,“但我舅舅不同意……”


    “那有啥,你一樣考,考上了,他也沒辦法,實在沒錢交學費,就找我。”陳來虎拍胸口說。


    “不是錢的問題,哎呀,不跟你說了。”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都快要暴走了,你說這新來的插班生跟同桌說小話就算了,你劉雪靜做班長的,還回頭去摻合,這叫啥?


    帶壞全班的風氣啊,看來,要跟蔣主任提一提這事了,至少得讓他調出三班。


    洛小琪羨慕的瞧著在聊天的三人,她坐在前麵,自然沒辦法參與。


    下課後,劉雪靜問他去周上林那不去,陳來虎搖頭,去周上林那做什麽?還真要學掌眼嗎?答應慕容嫁衣是一回事,做不做那是另一回事。


    “那你請客吃飯,就去上回的火鍋店。”


    胡妮說的是縣中對麵巷子裏那店,她又將鄭心如叫上了。


    鄭大美女依舊是那副大家閨秀出大街,半低著頭,眼睛不敢看男人的模樣。


    陳來虎倒好奇:“聽人說有次有個開跑車的送你來學校,說是你男朋友,那是真的?”


    鄭心如急忙搖頭:“不是的,那是……”


    “心如在市裏一個大老板家做家教,還兼職保姆,那個開跑車的是那家人的少爺……”


    “不是少爺,是……就是他們別墅區裏另戶人家,我在的時候,那人剛好來坐客,聽說我要回黑水,他也要來黑水玩,就載我一程……”


    “那還不是借口,就想占你便宜,”胡妮壞笑說,“我那天也瞧見了,很年輕啊,挺帥的,就比……”她看向陳來虎,“比陳大帥哥差一點,你咋不動心?”


    劉雪靜哼了聲說:“這種富二代,都是想隨便玩玩,鄭心如你不跟他好還好,不然上過床,他就把你拋棄了,到時不定你還懷上小孩了,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不會的……”鄭心如有些著急的亂擺手。


    “知道你不會,你要真想找個富家大少,那還不是一眨眼的事……”胡妮撥著擋在鄭心如臉上的長發說,“我瞧著都想包你呢。”


    鄭心如滿臉通紅,瞧得陳來虎喉嚨咕嚕的響。


    到飯店裏叫著上了火鍋,洛小琪就問說:“今天是不是陳來虎請客的?”


    “當然了,他富可敵國呢,不敲他敲誰?”胡妮大聲說。


    “喂,有錢也不是凱子啊,你們這是拿我當啥了?”陳來虎說著一拍腦門,想起件事,就摸出五張紅鈔扔在桌上,“我還有事,你們吃吧。”


    他是有正事,騎著摩托到跑定江鎮去了。記得李桂花那離婚快辦完了,打算去找她。路過東南西北那四個女孩開的發廊,或者叫洗頭房,他就停下來,才看到大門緊閉,上麵貼了張紅紙。


    “搬去縣城了?就在縣中後門那條巷子裏?”


    陳來虎歪歪嘴,就走到李桂花那出租屋外,還沒敲門,裏頭就傳來一陣哭鬧聲。


    “你敢碰我,信不信我讓來虎收拾你?”


    “娘批的,你還敢跟我提他,我早就懷疑你跟他有一腿,要不咋會要跟我離婚,現在好了,婚也離了,老子跟你來個離婚炮,你還不讓,你他娘的厲害啊……”


    “你,你打個屁的離婚炮,你那裏能管用嗎,你不就是用手指頭……”


    “手指咋樣了,老子用手指一樣能讓你要死不能!”


    陳來虎急忙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就看到李桂花衣衫淩亂的倒在地上,陳黑狗一手扯著她頭發,一手放在她腿間,食指要往那裏捅。


    “好啊,我還怕你不來,老子這條命不要了,你給我去死吧!”


    陳黑狗在腰後摸出把砂槍,衝著陳來虎就扣動板機。


    陳來虎一個急閃身,胳膊跟背上還是被鐵砂打中了。


    李桂花在那扯著嗓子喊:“殺人啦,快來人啊!”


    草!陳來虎捂著胳膊就疼得直冒冷汗,這砂槍少說一下噴出了二三十顆鐵砂,絕對是改良過的,跟梁三趙橋他們玩的那種不一樣。


    這陳黑狗還真要狗急跳牆,啥都不顧了,這是要玩命啊。


    “陳來虎,你他娘的要敢跑,我就把這臭娘們給崩了!”


    陳來虎露出半張臉去瞧,就看李桂花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跪在那裏瑟瑟發抖,哪還敢嘴硬,眼淚漱漱的往下掉,就大聲的喊:“陳黑狗,我草你媽,你要敢動李桂花,我……”


    “你要是男人就給我滾出來!少他娘給我磨嘰!”


    槍口抵在李桂花的腦門上,陳來虎一咬牙,拖下鞋拎在手裏,一閃身出來,拿鞋就往陳黑狗臉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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