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陳來虎才回家裏,蘇燕子還沒醒,他就洗了個幹淨澡爬上床,她都不知道他半夜跑去找丁小蘭了。一覺睡到大中午,才打著哈欠下樓。


    就看到趙老貓在跟陳風波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忙湊上去叫聲趙局。


    “哎,你管我叫趙叔就行了,趙局啥的太見外了。”


    “成,趙叔,那瞧您這一臉喜色的,莫非鐵家的案子有了新突破?”


    趙老貓笑著摸出根煙來點了,吸了口才說:“鐵一樹指使鐵家人殺人滅口的事已經坐實了,他被紅河縣撤了鄉長的職務,正準備移交法辦。鐵海棠現在人在市裏,可能還想要活動一下。不過,照現在來看,鐵家這顆毒瘤算是割掉了。”


    陳來虎喜形於色,看來這次市裏的動作這麽大,是真的想要把鐵家這顆釘子給拔除了。


    “這還沒完,鐵流花的事也差不多有定論了,是他指使馮爽去放火燒山的。我就跟你說句實話,那邊紅河縣領導也對鐵家很不滿意,他們把繡湖鄉弄成鐵板一塊,就顧自己家的利益,上麵的政令下不去。要不是瞧著鐵家人在當地勢力太強,閉不透風,早就想動他們了。”


    趙老貓話沒說透,把鐵海棠弄到縣政協去,就是想要動鐵家。


    這打瞌睡,陳來虎就送了個枕頭過去,他們還感謝陳來虎呢。


    “那邊說還要多跟咱定江鎮多走動,我看鐵家會把相關的賠償拿出來的,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陳風波笑說:“那就好,我怕那邊找個借口,查鐵家的時候,把他們的賬戶封了,到時呢,先把他貪汙的錢給弄掉,再賠我們,我這邊可等不起啊。”


    “那不會。”


    趙老貓說著起身要去找衣玲,她在村委會那邊,陳風波就陪著他過去。


    陳來虎就打算跑市裏一趟,那邊衛春紅說了要幫她安排工作,給她買房,這事不能說話不算話。


    ……


    東山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蔣孝忠的家裏,鐵海棠正滿臉頹喪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在那漫不經心的翻閱著一些文件的蔣孝忠。


    這就是鐵家在市裏的靠山,鐵海棠是花了好些工夫才靠上的,畢竟當初他在鄉裏工作,能靠上市委的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蔣孝忠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反經》翻了幾頁,就放在書桌上,看著在那局促的鐵海棠。


    “你啊,還是tooyuangtoosimple了,你以為你在紅河就能隻手遮天了?能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你沒看到你是怎樣調到政協去的嗎?你去了政協還沒拎清楚狀況,還要為所欲為,就你那兒子做的事,你說說,那叫人幹事嗎?”


    鐵海棠滿臉苦笑說:“是,我那兒子是個混蛋,可是,也不至於把我鐵家整個拔除了吧?我鐵家這麽些人,在紅河在繡湖沒有功夫,也有苦勞吧?這麽多年兢兢業業的,也沒得罪什麽人……”


    “好個沒得罪,沒得罪人,人家怎麽衝你下手,”蔣孝忠板起臉說,“就說你那兒子,把人家全家滅了口,還想要對人做那種事,你平常是怎樣教育的?這做領導還講究個領導責任,你這個做父親的,就沒一點責任?”


    鐵海棠那臉更苦了一些,這蔣孝忠那話裏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要讓我辭職?


    我都做去政協了,手裏沒有多大的權力了,再辭職,這不是把我往死裏逼嗎?


    “蔣秘書長,我兒子的事,是我教育有問題,我那二弟的事,跟我卻沒關係,是他一意孤行,以為將那個衛春紅給劫了,就能萬事大吉了……”


    “你還有臉說!那是警車!那是在黑水!都快進黑水縣城了!你家那個鐵一樹,還讓人去劫人,怎麽?想把一車警察都弄死嗎?這件事市公安局的局長已經反應到邵書記那去了,不單邵書記,省廳的劉廳長也很生氣,你們做事就一點不擔心後果嗎?”


    鐵海棠苦笑無語,鐵一樹做這事,他是知道的,當然,這不能跟蔣孝忠說,要不蔣孝忠非把他皮剝了不可。這是到了哪種走投無路的時候了,才會向執法機關使用暴力?


    鐵一樹說二十多人過去,還帶了槍,直接拿卡車一撞,那些人不死也半殘了,到時上去補幾刀,補幾槍的,一個活口不留。完事了,再讓他們去外國躲一陣。


    那就算是那邊懷疑是他們鐵家做的,可是死無對證,他們能做什麽?


    鐵流花那事,就隻有衛春紅一個人證,物證倒有,可沒有人證,光有物證,這要是到時物證也丟了,那不就什麽證據都沒了?


    首先就要衛春紅去死,不要留半個活口。


    這話說得鐵海棠心動,才默許他去做。


    鐵流花的事看著他做得很過份,可陳來虎拿槍打他就不過份了?


    就因為他是個精神病?還是背後有別的人在幫他?


    “你呢,也不該到我這裏來,這個時候,你來我家裏,那傳出去可不好,何況邵書記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這件事的性質很惡劣,一定要從重處理,從而達到震懾作用。”


    東山市下邊的縣裏,好些鄉鎮都有類似鐵家這樣的家族,那些勢力盤根錯節的,根本就沒把縣裏市裏放在眼中。


    那正好,借鐵家這個事,把這些家族好好的整肅一下。


    鐵海棠聽說了他話裏的意思,神色一黯。


    “你還是太嫩了,有的事能做,但做法該怎樣做,你沒有想過。這為官啊,有的時候就要靜下心來沉思。走一段路就得停一下,要不這路怎麽能走得暢?”


    蔣孝忠提了一壺水,要幫他加些水,鐵海棠幫雙手托起茶杯。


    “做事不要太毛糙了,你看你這事做的,害的不是你一家人,是你整個家族的人。這些事啊,你沒有深思熟慮過,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鐵海棠神色一凝,忙問:“秘書長,這話怎講?”


    “邵書記是個講戰術的,不會一下子把人打得太死,會留下一條縫,讓你們好喘氣。我琢磨著吧,你二弟算是完了,你兒子也完蛋了,你呢,我估計會記個大過,剩下你家族裏參與了的,都會依法懲處,那沒參與的,也不會受打擊。”


    鐵海棠這才緩了口氣,一臉感激的說:“謝謝秘書長。”


    “好說好說,等這次事過去,你也好好反省一下了,你們鐵家,有的時候做事也太過頭了。”


    鐵海棠哪敢說不,忙陪笑說是。


    鐵家這一類的小家族,最高也隻能升到廳局一級,一般都隻是在鄉鎮裏橫行,鐵海棠就是個異數了,能做到縣政協主席。


    還能把鐵一樹也扶到繡湖鄉鄉長的位置,不過,也就這樣了。


    蔣孝忠看得很清楚,鐵海棠這仕途算是到頭了,他本來就已經沒什麽指望了嘛。要不怎麽會去政協,不過,鐵一樹也完了,這一下,鐵家的勢力算是受了沉重打擊,十年八年的元氣是不要指望恢複了。


    但這也是他們好好種下苗子,為之後布局的時候。


    像是鐵流花那一代的,有個叫鐵部山的,就很不錯,現在在市裏的教育學院做講師,看樣子回到繡湖鄉工作也是有可能的。


    看聊得差不多了,該說的都說了,蔣孝忠就起身送客。


    “你別多想了,這些事就順其自然,有時候做了錯事,就要擔下來吧。”


    “是。”


    出了市委大院,鐵海棠才長籲了口氣,一臉落寞的上了車,讓司機開回紅河。


    ……


    陳來虎坐在椅子上,瞅著在給衛春紅做著心理建設的女心理醫師,就覺著這女醫師也有分的,像吳敏那樣的,一萬個裏都不見得能找到一個。


    而這個嘛,滿臉的麻子,看了那病人沒心理病都嚇出來了。


    她還握著衛春紅的手給她說這事情該怎樣忘記,要積極的向前看,說得衛春紅還哭了一陣。


    等她走了,陳來虎才走上去。


    “你工作的事不要擔心,房子也別擔心,我們村打算讚助你一所……”


    “那怎麽成……?”


    衛春紅急了,想要爬起來,身子一歪,差點摔到,陳來虎就忙扶住她,她這鎖骨還有傷呢,這樣撞到什麽硬的東西,那可受不了。


    誰知一扶,手就滑過了她的前胸,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陳來虎也不大好意思。


    這樣弄得他好像占她便宜一樣,其實他是真想扶她。


    “沒事,我手上沒啥感覺。”


    這一說,衛春紅臉更紅了,那胸前一下就濕了。


    陳來虎瞧著眼睛都瞪直了,這不怪他,那天晚上可不不這樣鬧的,那都是控製不住的,太多量了,都湧到衣服上了。


    衛春紅低頭一瞧,臉更紅了,把手擋在胸前,就想去找紙巾。


    陳來虎跑到陽台扯下一條掛著的毛巾,就跑過來遞上去。


    “用這個。”


    這倒是她平時拿來擦奶的,上麵還有很濃的香味,隻是……這要當著他的麵擦?


    “你可以先出去嗎?”


    說話聲比那蚊子叫大不了多少,衛春紅的性格本來就是容易害羞的。


    “這有啥,那天晚上,我都看過了……”


    陳來虎一下就看她眼睛睜大,忙咳嗽聲,就跑出去了。


    這咋說漏嘴了。


    給讀者的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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