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地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因為小狐狸受傷了。”


    “它的傷好了嗎?”


    “好了。”


    “那它什麽時候會離開?”


    青檸問出的問題讓大神愣了片刻。


    她是人,貨真價實的血肉之軀,所以,被當成小狐狸的宿主,會讓她很困擾嗎?


    也許雲言說得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意願。


    “如果青檸希望,它現在就可以離開。”


    以前的他,是為了受傷的小狐狸,才會讓夏葉留在身邊,可是現在,他卻是不想看著夏葉離開自己,才會一直讓小狐狸呆在她的身體裏。


    他不願意勉強她,所以,尊重她的任何決定。


    聽到這裏的青檸,卻猛地離開了大神的身體,離他遠遠地站著。她想起雲言的話:如果小狐狸離開了你的身體,你對大神來說,就什麽都不是了。


    那時候,她沒有放在心上,卻並不表示沒有聽進去。


    她望著一臉平靜的大神,突然流下了悲傷的眼淚。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小狐狸了,而是變回了夏葉,大神一定不會難過的吧!


    想到這裏,她轉身,跑了出去。和走進來的東離碰個正著。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東離忍不住皺眉,“你跟她說了什麽?”


    大神隻是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就連東離都忘了,有多久沒有見過大神這樣的笑容,張揚的、狂肆的。


    “其實當人,好像也是件無聊的事情。”


    東離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想回去了?”


    “你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回去?”和他不一樣,東離酷愛那個世界的生活,所以才沒有什麽興趣來玩當人這種無聊的遊戲。


    “舍得?”東離又看了看剛剛青檸消失的方向。他更好奇了,兩個人在他出去的這一會兒,說了什麽。


    大神斂下眉,“總有一天,她不會再是小狐狸。”


    總有一天,青檸會離開夏葉的身體,而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她會很快老去,而他呢?幾十年,對他來說,不過就一瞬。


    她死後,他又會重複過去的一千年裏孤單的流浪生活。這麽一想,在這人間,也挺無聊的。


    東離不會聽不懂大神的想法,“那你想怎麽樣?不是我說你,我覺得,小狐狸愛你愛得也挺可憐的,你看她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你有多在意她。你就不能對她熱情一點?”


    “這些,我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果然是個冷血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孩,還那麽冷血。


    “我想賭一賭。”大神突然說。


    “賭什麽?”東離困惑地盯著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別說,有時候,即使是他,也跟不上大神的想法。


    而大神給他的回答,卻隻有一個字,“命。”


    他的話音落下,東離大聲地笑了起來,因為,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什麽時候你也信命了?你不是從來都隻信自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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