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完的然後,他想陪她,天地蒼穹,幽冥鬼府,他都要將她圈在身邊,死也好活也好,她南玥都必須隻是他拓跋瑞一人所有......這個倔強有些潑辣的女人,已不知何時悄然占據他的心,給他下了蠱,一隻,非她不可的蠱!!


    南玥回來之後,臉色有些不好,進門瞥了兩眼拓跋瑞,將衣裳丟給他,“穿上吧。”


    說著,拿起適才放在桌上的一隻繡花鞋就又準備出去。


    “你又要去哪兒?”拓跋瑞忍不住開口問。


    南玥步子一停,沒回頭,握了握手中的鞋子道,“把這鞋送去李家......”


    “你再說一次!”拓跋瑞一聽這話,瞪圓了眼。


    拽緊拳頭,“你把你的鞋子送去李家幹什麽?”


    南玥低頭,想了會兒才道,“李大嬸的兒子既然把鞋子拿走了,這鞋子就是他的了,我留著幹什麽,看著也膈應......”


    拓跋瑞臉色黑了黑,“你若是覺得膈應,你大可隨便扔了,你拿去給其他男人陪葬......”吸了口氣,“南玥,你知道你這算什麽嗎?他是你男人還是野男人?你送他鞋子是預備跟他走嗎?!”


    “你說什麽呢?!什麽跟他走!”南玥沒來由打了個寒顫,身子也縮了縮,鳳眼也不由在屋子掃了一圈,咽了咽口水,“拓跋瑞,我告訴你,話不能亂說,我可......可沒那打算!”


    若說她和阿之有什麽相似的地方,便是都怕那玩意兒。


    剛才去劉大哥家的時候,又聽劉大哥講了會兒李大嬸如今的情況,說是還哭著,大家夥兒想籌備著給下葬了,可李大嬸死活不讓,非要讓他家兒子在家多呆幾天,說他可憐,從小沒了爹,這苦日子還沒到頭,人就去了,她心裏難受著,好幾次想撞死在自家,幸得被村民攔了下來。


    可是村子裏有規定,沒成家的男女不能行喪,能找個地方好生安葬了便是好的了。


    她聽著心裏也怪難受的,李家那小子送過她幾次魚,自她來了之後,常常偷偷看她,這她都知道,隻是並不怎麽在意。


    再加之,聽他們說他之所以早出晚歸的下海捕魚,便是為了娶媳婦,這聽著聽著,她倒有些覺得是自己的罪過,雖然她還沒自戀到以為人家說要娶媳婦就是娶她,可這情況,她總也忍不住想到那層。


    所以,她想著,既然那鞋子是他拿走的,幹脆讓他帶走算了,畢竟,鞋子在他那兒放了幾天,她也不可能穿了。


    說出來雖然有些沒心沒肺,可她是真的,覺得留下這隻鞋子......很晦氣!


    但是現在一聽他這麽說,她頓時便沒了把這鞋子送去的打算。


    而是手心發麻,她飛抖了下肩膀,突然神經質的跑了出去。


    鷹眸隨著她身影的離開而冷彘,無聲的陰霾瞬間將屋子裏的氣流籠罩得陰氣騰騰。


    拓跋瑞額頭上有憤怒隱忍的筋絡輕輕凸動著,拳頭抵在床沿,而一雙陰鷙的雙眼卻死死盯著房門。


    而這股冷流也在看到某隻去而複返的女人時而忽然散開。


    拓跋瑞嘴角微微牽了牽,極小的,微抬下巴看著搓著手臂走來的女人,“鞋子送去了?決定跟他走?!”


    南玥心裏又是一寒,抓起採回來的藥草狠狠朝他丟了去,“拓跋瑞,老娘讓你別說了!你剛才還跟著人跳海去了,你要想去你跟著去!”


    “嗬......”拓跋瑞輕笑,接住她丟過來的東西。


    鷹眸微微眯了眯。


    得,他這算不算是抓住了某個女人的弱點!


    嗬......怕鬼!


    還真是......沒想到!


    “怕什麽,大白天的,他要來帶你走,怎麽也得等到晚上......”


    “拓跋瑞!!!死的怎麽不是你!!”


    “若是我,我肯定會帶你走!”


    “......瘋子王八蛋!!”


    “哈哈......”


    —————————————————————————————————————————————————


    南玥與拓跋瑞在拚嘴皮子功夫中給他重新清理了傷口上了藥,許是經過一夜的奔波,加之在身上的傷口又被海水浸泡了翻,拓跋瑞整個人明顯又虛弱了,不一會兒便躺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南玥坐在凳子上看著他,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微微泛青的唇瓣緊抿著,整個人看上去不是很好。


    輕輕皺了皺眉,起身到灶前燒了熱水,將錦帕放在熱水裏浸泡,給他擦了上半身,最後用熱帕覆在了他的額頭。


    又動手做了點清粥,碗櫥裏有村裏人送的鹹菜,擺在桌上之後。


    她走到床邊,想喚他起來吃點再睡。


    手放在他肩頭輕輕晃了下,“拓跋瑞,拓跋瑞......”


    她的聲音低低柔柔的,沒有與他鬥嘴時刻意壓出的彪悍,特別溫婉好聽,像一首輕緩的曲子,聽著極為舒服。


    拓跋瑞聽見了,卻不怎麽想睜開雙眼,貪婪的想借此多聽聽她難得輕柔的嗓音。


    南玥喊了幾聲,見他無動於衷,便以為他是累極了。


    摸了摸在他額頭上覆蓋的錦帕,已經涼了。


    她便取了下來。


    準備站起身去將帕子晾起來,可是剛動了動身子,握住錦帕的手便被一雙熱燙的大掌握住。


    南玥一怔,低頭看去,便見他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睛惺忪,有些疲倦而慵懶。


    南玥朝他側了側身子,看著他依舊有些發白的臉,鳳眼閃過一絲擔憂,很快,不易察覺,“醒了就起來,我熬了點清粥,喝了再睡吧!”


    拓跋瑞捏著她的手,軟軟的,有些涼,用指腹揉了揉她的手背,聲音是剛睡醒時的沙啞無力,“你一晚上沒休息,也睡會兒。”


    南玥眼眸輕閃了下,微微抽了抽手,他卻霸道的攥著不鬆。


    輕歎口氣,南玥搖頭道,“不睡了,我等會兒還得出去一趟。”


    又?!


    拓跋瑞蹙眉,“今天哪兒也不許去,休息!”


    她是女人,雖然潑辣堅強了一些,可身子總也不是鐵打的,一天一夜不休息怎麽行?!


    “......”南玥撇了撇嘴,泱泱的盯了他一眼,“拓跋瑞,雖然我答應和你和睦相處,但是並不代表你就能事事幹預我,你若是再這樣,那就當之前我從未答應過你!”


    “......”拓跋瑞擰了眉,盯著她,見她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便知她是認真的。


    抿了抿唇瓣,他不得不妥協,歎息,“你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出去幹什麽?什麽時候回來?我不想空呆在這裏猜測你可能去何處,又何時回來,就像昨晚一樣......南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南玥盯著他,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很複雜的情緒,她還不會控製,也怎麽也無法做到忽視。


    她輕輕吐了口氣,低頭不語,像是想著,像是壓抑著。


    他這話無疑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他會擔心。


    因為擔心,他昨晚找了她一夜,又以為她死在了海裏而不顧一切的奔向那未知的深海......


    這些,她知道,可是,她又不想知道。


    她對他的心,不是早就冷了硬了嗎?!


    可是為什麽,他的話,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刺痛她,因為悸動,所以痛!


    而這份痛,讓她茫然,讓她不知所措,甚至,讓她害怕!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臉色平靜,目光坦蕩,看著他,“我想去看看李大嬸......”睜了睜眼,道,“畢竟自從我們到這漁村來之後,村裏的人都對我們不錯,非但沒有排外,還給我們送了這麽多東西,村裏發生了什麽事,我也理應露個麵去看看,不然,就太沒人情味了。”


    南玥自認為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可是她一說完,他便緊盯著她,不言不語。


    可那種目光又好似能穿透她,直抵她的靈魂深處。


    南玥有些不喜歡被他這麽看著,就好像在他麵前,她是透明的,他能隨時看穿她!


    皺了皺眉頭,南玥看了眼被他握著的手,他的手指很長,沒有似臉被曬黑了,很白淨,皮膚甚至於有些細膩,她的手在他手心握著,倒顯得她的皮膚黑了。


    這樣的現象可是她不樂意見的。


    畢竟她才是女人,怎麽可以比一個人男人的手還黑。


    或許是心裏那點小小的虛榮心作祟,南玥發了狠的抽回手,握著錦帕往身後藏。


    手心的溫暖冷不丁被抽出,拓跋瑞下意識的便要去抓,她卻更快的藏了起來。


    拓跋瑞有些不悅的嘖了下唇瓣,盯著她道,“你現在不怕了?”


    怕?


    南玥眨了眨眼,“怕什麽?!”


    “怕那個男人看見你,跟著你回來,晚上帶你走......”


    “......”南玥默了一秒,頭皮發麻,爆吼,“拓跋瑞,你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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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


    今日的東陵城內各處洋溢著歡騰喜悅,城內百姓早早便迎到城門兩側。


    一整天大街,皆是人潮擁擠,人滿為患,個個伸長著脖子往城門口看。


    隻因為早早接到通知,某帝今朝將會凱旋而歸。


    話說對於這位年輕的帝王,在過去的五年裏可是深受百姓微詞。


    堂堂一國皇帝,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朝政,不顧百姓而罷朝五載,不僅讓民怨載道,反而被前朝餘黨伺機發展禍及天下,在百姓和百官看來,實在是不成體統。


    但是經過這次,他不僅禦駕親征,而且成功繳退叛賊,還了百姓一個平安盛世。


    這樣的勝利,讓百姓很容易便忘了某帝前麵的荒唐,紛紛這位少年皇帝讚歎有加,成功籠絡了朝臣和天下百姓的心。


    在眾人的殷殷期盼中,拓跋聿等人如踩著七彩雲翔出現的神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幾乎立刻的,排山倒海的跪禮聲軒然而來,甚是恢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薄柳之掀開車簾看著,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但是這氛圍卻是前所未有的。


    怎麽說呢,有種萬眾一心的感覺。


    她笑,放下車簾,看著對麵一臉坦然的某人,奇怪於他臉上的平靜,“拓跋聿,你不覺得開心嗎?”


    拓跋聿扯了扯唇瓣,懶懶打開車簾往外瞄了一眼,很快便放下,挑眉看著她道,“開心!”


    薄柳之抿唇,“那你裝什麽裝?看他們這麽誠心感激的迎接你,你心裏肯定樂開花了吧!”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拉住她的手將她小心的牽了過來,坐在他身側,盯了眼她微凸的肚子,關心道,“有沒有不舒服?”


    薄柳之搖頭,“沒有,不過......”她吸了口氣,摸著肚子看著他,癟著嘴可憐兮兮道,“不過我有些緊張怎麽辦?”


    “緊張?”拓跋聿勾唇,“緊張什麽?”


    薄柳之歎氣,將頭靠在他手臂上,“我馬上要見到連煜和青禾了......”


    “見自己的孩子有什麽好緊張的!?”拓跋聿不解。


    “唉,你聽我說完嘛......”薄柳之怨念的瞪了他一眼,“我是緊張連煜,不知道經過上次,他現在怎麽樣?我心裏總擔心著......”


    把腦袋從他肩膀上移開,下巴擱在上麵看他,“我以前聽人說過,說是經過創傷或是重大打擊的孩子,心裏上會留下陰影,而這陰影若是深刻,會直接影響到他以後的生活......”想起什麽,她突問道,“拓跋聿,那次之後,你可有跟連煜談過?”


    “......”拓跋聿蹙眉,凝著她,搖頭。


    那時,他滿腦子便是她,隻想將她救回他身邊。


    而連煜在那日之後便被他差人送回了皇宮......說到底,他也和她一樣,自懸崖一事之後,便再沒見過連煜。


    心又是沉了沉,那小子......


    沒有?!


    薄柳之咬唇,坐直了身,眉頭深鎖。


    拓跋聿探指揉了揉她緊皺的眉頭,“別擔心,回宮之後,我再在找連煜好好談一談,連煜年紀雖小,卻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相信他會理解的,嗯?!”


    薄柳之看著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強,“也隻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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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門口。


    馬車將將停下,一道裹著濃濃喜悅和激動的甜美嗓音便傳了過來,“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馬車內的薄柳之一聽這毛毛躁躁的聲音就知道是誰。


    忍不住失笑,“是溱兒!”


    拓跋聿眼底也浮出絲笑意,沒說話。


    這時,車簾被掀開,露出甄鑲的臉,“皇上,到了!”


    “嗯。”拓跋聿點頭。


    率先步下馬車,朝薄柳之紳士的伸出一隻手。


    薄柳之抿唇,將手遞給她。


    被他牽著下了馬車。


    一下車,便看見宮門前佇立的迎接的人。


    文武百官,後宮妃嬪都在。


    還有站在百官和妃嬪前的太皇太後,惠妃,溱兒,宋世廉甚至姬瀾夜也在。


    而她的兩個小寶貝則分站在太皇太後兩側。


    看到連煜和青禾那一瞬間,薄柳之眼眶猛地一酸,有些抑製不住的想掉眼淚,可一想到這麽多人都在,硬是忍著,忍得眼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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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們閱讀愉快......大概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還有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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