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並未第一次時間給她反應,而是盯著她的眼睛看,見她眸光中透著釋懷以及小|臉上明媚的笑意,這才緩緩勾了勾唇,大掌,帶著溫*,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那現在,小貓兒可願意跟爵哥哥去一個地方?”


    “......”青禾仍帶著幾分微腫的雙眼眨了眨,不解道,“去哪兒?”


    “出城。”司爵眼眸微掩,嗓音驀地沉了分。


    青禾微怔。


    又是出城......


    抿了抿唇,青禾看著他道,“爵哥哥,能告訴我出城的目的嗎?”


    司爵盯著她,璨黑的雙瞳浮上絲絲青禾看不懂的情緒,緩緩道,“救人。”


    青禾一愣,問,“救人?救什麽人?”


    司爵擰眉,鬆開圈住她腰的手,轉身,目光跳向門外,嗓音幽沉道,“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對他很重要的人?


    青禾眼波輕轉,走到他麵前,清澈的雙瞳內含|著擔憂道,“難道司叔叔出事了?”


    “......”司爵挑眉,隻對她笑了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不是他。”


    不是司叔叔......


    青禾抿咬了下唇,心裏驀地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甩了甩頭,看著他道,“爵哥哥說的那人在城外什麽地方?”


    “花滎鎮。”司爵道。


    花滎鎮與東陵城隔了兩個城池,來回快馬加鞭怎說也要一天*......


    青禾皺了皺眉,似有難處。


    司爵見狀,黑瞳微微一閃,道,“小貓兒若是有事,可延緩幾日再去也不遲。”


    “可以嗎?”青禾眼睛微亮,盯著他道。


    她每日出宮都會在合煦堂就診五日,風雨無阻,從合煦堂開診以後,便從未有例外,那些病人需要她,身為醫者,她不想失信於她的病人。


    司爵勾了勾唇,點頭,“三日之後,我來接你。”


    三日?


    她已就診了兩日,再有三日,便是五日......


    青禾點頭,“好......”眨了眨眼,看著他問,“那這三日,爵哥哥住在什麽地方?”


    司爵握住她的手,眸光輕柔凝著她,“我需回花滎鎮一趟,她需要我。”


    她?


    青禾眼皮微跳,卻笑,“好。”


    吸了口氣,青禾不動聲色抽回了手,問道,“爵哥哥可用晚膳了?”


    司爵嘴角微挑,搖頭。


    青禾彎眉,“我也還沒用,留下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司爵盯著素流淺動的水眸,沒說話。


    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青禾臉紅了,抿緊唇看著他,長睫微微扇動,心,再一次,跳失了規則。


    垂在身體兩側的拳心,微微握緊了緊。


    而後,她聽見他說,“下次吧,爵哥哥需趕回花滎鎮。”


    “......”青禾跳動的心髒微滯,嘴角抽|動的弧,卻拉大了,喉嚨提了一口氣,笑看著他,點頭。


    張嘴想說什麽,卻又發現,她什麽都不想說了。


    司爵眯緊了眸子,點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留下一句“三日後我來接你。”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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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呆坐在桌前,額頭和嘴唇上,似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搭在膝蓋上的手,始終保持著握緊的狀態。


    腦中空白的,什麽都沒有,就是,不想動。


    內心卻始終浮動著一絲忐忑和不真實。


    十年前突然消失的人,十年後又突然出現了。


    她有種,他說三日後來接她的話,全是她想象出來的,甚至於,這兩日的幾次見麵,都是她的妄想。


    小白從籠子裏探出一直白絨絨的腦袋,抬起靈光燦動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青禾。


    好一會兒,它歪了一下腦袋,而後蹦跳了上去,像個小大人一般坐在她的腿上,又一直盯著她看。


    雙|腿上突然多出的重量,讓青禾從呆滯狀態緩緩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著腿上的小白。


    茫然不安的眼瞳微微閃了閃,她似歎了口氣。


    伸手將它抱在了懷裏,下巴在它腦袋上蹭了蹭,低低道,“小白,我是不是在做夢?”


    “哇嗚......”小白叫了聲,舌頭舔|了舔她的下巴,好似在幫她確認是不是在做夢。


    下巴上傳來的濕熱感,讓青禾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下巴,也是濕濕的。


    青禾低頭看著同樣看著它的小白,突地便笑了,點了點它的腦門道,“下次不許把你的口水擦在我的下巴上。”


    小白甩了甩腦袋,又一股腦將整個人窩在了她的懷裏,吱吱叫了幾聲。


    好像在說,人家的口水可是十分珍貴的,不是什麽人它都願意給的。


    青禾摸了摸它圓|滾滾的身子,跟它玩了一會兒,才抱著它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哪知,她剛走到門口,便見老趙親自端著膳食朝她走了過來。


    老趙一見青禾走到門口,忙加快步子朝她走來,站在她麵前,他小心翼翼道,“公主,您餓著了吧?小的給您送膳食來了。”


    青禾臉上沒什麽變化,甚至於都沒有怎麽看他,微低眸看了眼他手中的飯菜,眸光停了停,才抬眸淡淡看著他道,“放桌上吧。”


    “是,公主。”老趙忙陪著笑道。


    青禾斂眉,看著他走進房間,將膳食擺放在桌上,才走回到桌前坐了下來。


    老趙殷勤的送上米飯和箸子,“公主請用。”


    青禾點頭,接過,“有勞了。”


    老趙惶恐,老臉漲紅,唇|瓣哆迾了幾下,竟是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麵前。


    青禾眉心緊緊一擰。


    握著箸子淡清清的看著他。


    老趙雙手伏在地上,嗓音戰戰栗栗道,“公主,一切都是小的的主意,跟張大人沒有關係。是小的,小的想討好張大人,所以,才讓人對陳揚......


    公主是千金之軀,金枝玉葉,豈是陳揚那般低賤之人可媲比的,陳揚竟然對公主報以非分之想,簡直不可饒恕,所以,小的就想教訓教訓他,讓他離公主遠一些。”


    青禾臉黑了黑,涼淡的眸子浮出冷意,冷冷道,“老趙,你想討好你的張大人是你的事,可你有何資格讓陳揚離我遠一些?你口中所說的低賤之人在我來看,跟我沒什麽兩樣。照你這般說,我豈不是也是低賤之人?!”


    老趙背心一寒,連連叩頭,“小的並非此意。”


    “那你是什麽意思?!”青禾低吼,啪的一下將箸子拍在桌子上。


    老趙哪還敢再說話,隻是拚命的叩頭。


    冷汗,流了滿臉。


    青禾看著他垂下的頭,兩鬢皆已斑白,內心除了怒意以外,又湧|出一股子不忍來。


    老趙是張府的管家,自張瞿陵為她開了這藥館之後,他便到這合煦堂當起了掌櫃的,她和張瞿陵不在之時,便是他幫忙打理藥鋪。


    而整個合煦堂,也隻有他一人知曉她公主的身份。


    若非今日之事,青禾對他,還是存有幾分敬重之心。


    可是今日所發生的事,讓她對他不免有些失望。


    微微握了握拳,青禾扭開頭,不去看他不住叩頭的樣子,聲線清冷,“老趙,陳揚的事若真是你一人的主意,我希望沒有下一個陳揚。”


    說著,她看向他,眼瞳幾分銳寒,“若再有下次,我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其他,她尚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事關人命,她必須防患於未然,將再次發生此類事的可能性就此扼殺。


    老趙臉色發白,連聲應承,“是是,小的謹記公主教誨。”


    “......”青禾微微歎息,“下去吧。”


    老趙鬆了口氣,又俯身叩了個禮,才緩緩站了起來,往門外走了出去。


    青禾看著他的背影,腦中閃過張瞿陵苦澀的笑,以及那句“你不信我”,心頭淌過一絲歉意,看來,她真的是誤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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