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回答:“是,我——”


    暈了,麵對著太後,她到底對自己自稱什麽?是不是也稱“臣妾”?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又好像在皇帝跟前才自稱為“臣妾”。


    到底在太後跟前,是不是也自稱為“臣妾”?


    馮妙蓮身邊的那些小宮女小太監們沒資格進大殿,包括雙蒙在內,他們隻能在大殿外等候。馮妙蓮又不敢問別人,更不敢亂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沒法子,隻好硬著頭皮小聲說:“是,我來了。”


    太後皺了皺眉,又再上下打量她一番。


    眼神灼灼,精光閃閃。


    馮妙蓮被太後看得心虛,趕緊低下頭去。她不敢與她四目相對。這個太後,精明得很,不是省油的燈,是個厲害的角色。


    她犀利的目光讓馮妙蓮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知道,太後會不會火眼金睛,能夠瞧得出來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是冒牌的古代妞馮妙蓮?假如知道了,太後會不會令人把她的頭斬下來,當球踢?


    馮妙蓮覺得她真夠窩囊,丫的,就懂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終於太後說:“起來吧。”


    馮妙蓮磕了一個頭:“謝太後。”


    這才站了起來。


    古代皇宮的禮節,一套又一套,繁瑣無比。馮妙蓮向太後行完禮,落座後,輪到那些身份地位比她低的嬪妃對她行禮。馮妙蓮嫁給拓跋宏,是太後欽命,因此起點高,屬於後來者居上,是高高在上的三夫人之首。


    皇後的位置目前空缺。


    因此馮妙蓮,還有馮姍,目前是拓跋宏所有的嬪妃中,身份和地位最高的。她們看到馮妙蓮進來的時候,早已全體恭敬地起立了。


    馮姍是個乖乖女,她早早來了。


    此時她也跟著眾嬪妃站了起來。待馮妙蓮向太後行禮完畢,便輪到眾嬪妃向她行禮,嬌鶯聲聲:“妾身拜見大馮貴人。”


    輪得馮妙蓮威風八麵,打著官腔:“免禮。”


    眾嬪妃異口同聲說:“妾身謝大馮貴人。”


    她們站了起來。


    前麵的那個,氣質極好,高貴大方,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大家閨秀。她很年輕,十四五歲的年齡,長得小巧玲瓏,卻體態輕盈,有一雙伶俐流轉生輝的大眼睛,眼睫毛長長,鼻子高挺,小嘴巴,優雅,精致,雋永淡然。


    馮姍因為早到,剛才作了一番介紹,因此知道她是誰,羞赧地笑著對馮妙蓮說:“姐姐,這位是曹夫人。”


    曹夫人含笑說:“大馮貴人好。”


    雖然曹夫人比馮妙蓮先到皇宮,但“夫人”的稱號,比馮妙蓮“貴人”的稱號低了一等級,因此按規矩,她得對馮妙蓮恭敬有加。


    馮妙蓮禮來尚往,也含笑說:“曹夫人好。”


    太後說:“大家都坐下來吧。”


    眾人說:“是。”


    各人歸各自的座位坐好。馮妙蓮的目光偷偷一溜,暗中數了一下。拓跋宏的嬪妃,目前還算不得多,加上她和馮姍,還差兩個人才湊夠兩桌子麻將台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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