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瞧了瞧他:“好!這次你說話得算數,如果不算數,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馮夙忙不迭說:“這次我說話算數!真的,說話算數!”


    馮妙蓮咳嗽了一聲,又再說:“有一個人,被狗咬了,不幸得了狂犬病,發作後的第一件事情他要做什麽?”


    馮夙歪頭,又再苦思冥想:“得了狂犬病,發作後的第一件事情要做什麽?”想了好半天之後,他一拍手說:“去酒館大吃大喝一頓,做個飽死鬼?”


    馮妙蓮搖頭:“不對。”


    馮夙又再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去棺材店,買一副好棺材?”


    馮妙蓮說:“錯。”


    馮夙又再繼續苦思冥想,好半天後他苦著一張臉說:“姐姐,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馮妙蓮說:“想不出來,那你就輸了哦。”


    馮夙隻得又再繼續想。好一會兒後,他忽然臉上一喜,得意洋洋地說:“我知道了,那人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向家人交待後事,把自己的錢財分給身邊人,然後吩咐他們,他死後要把他火化了,把骨灰倒到河裏喂魚去。這樣下輩子他就能做一條魚,在水裏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馮妙蓮沒好氣:“呸,我說的是被得了狂犬病,發作後要做的第一件事,而不是病在床上奄奄一息要做的事。”


    馮夙撓撓頭,不明白:“有區別?不是都快要死的人嘛?”


    馮妙蓮說:“得了狂犬病,還可以到處跑,而病在床上奄奄一息,哪兒也不能去,隻有等死的份。”


    馮夙又再撓撓頭:“說得也是。”他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地問:“姐姐,我想不出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馮妙蓮說:“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列一張要去咬人的名單。第二件事,便是要去咬那些人,一個個的咬,讓他們也得了狂犬病。”


    小喜兒一怔。


    倒不是馮妙蓮說的答案,而是馮妙蓮說這些話的時候,咬牙切齒,一張俏麗的臉孔忽然有些扭曲,眼裏充滿了恨意。


    馮妙蓮這表情,是小喜兒不曾見到的。


    不知為什麽,小喜兒忽然覺得此時的馮妙蓮有些陌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到底哪兒不一樣了,小喜兒又說不出個所然來。


    馮夙瞪了馮妙蓮。馮妙蓮說的這些答案,似是非是,似對似對,讓他糊裏糊塗,卻一時無法反駁。


    馮妙蓮回過神來:“弟弟,剛才我說,你輸了,你要怎麽來著?你不會再耍賴吧?”


    馮夙大吼一聲:“我馮夙是什麽人?是男人!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我說話,肯定會算數!我肯定不會耍賴!”


    吼完後,他臉紅耳赤,把頭垂得很低,顏麵盡失,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走到馮妙蓮跟前,剛想跪下來,冷不防想起了什麽,猛地回頭,瞪了小喜兒說:“你站在這兒幹什麽?快出去!快快快!”


    估計,他不想便宜了小喜兒,杜絕她欣賞他的窘態。


    小喜兒隻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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