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說:“呸!你這是什麽觀點!”


    高菩薩聳聳肩:“高菩薩的觀點。”


    馮妙蓮又再說:“呸!”


    愛情,不是好東西,折磨起人來,冷酷無情。


    馮妙蓮忽然間,想起一首歌,她不禁輕輕地哼了起來:“……誓言幻作煙雲字,費盡千般心思。情象火灼般熱,怎燒一生一世,延續不容易。負情是你的名字,錯付千般相思,情象水向東逝去,癡心枉傾注,願那天未曾遇……”


    剛開始的時候,馮妙蓮隻是小聲地哼。


    到後來,不覺之中,她便是歇斯底裏地吼,像了一個神經失常的瘋子。馮妙蓮一邊吼,一邊手舞足蹈,把這首哀怨的歌,唱得有一種悔不當初的絕望悲傷感,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高菩薩隻是看她,也不阻止。


    燭光照著他一張醜帥的臉,忽明,忽暗。


    他隻是看著馮妙蓮。此時高菩薩的眼神亮得可怕,極冷,像殺手,又像暗夜裏貪婪捕食的貓。臉上有一絲勉強掩飾著的殘暴無情的神色,一雙冷酷的眸子顯得又快活又輕蔑,仿佛對當前的局麵感到極大興趣似的。


    馮妙蓮唱完歌後,歪頭問:“高菩薩,你知道這歌的原唱是誰嗎?”


    高菩薩漫不經心那樣的問:“誰?”


    馮妙蓮說:“是一個美豔的女鬼。她生前,結識了一個多情公子,由於身份懸殊,婚事遭到了公子家人的反對,後來他們一起殉情。女鬼在陰間,苦苦等了男人五十三年。耗盡了所有的癡情。後來她到了陽間,曆盡艱辛,終於找到了那個沒死的男人。她曾經愛過的男人,老了,落魄了,生活潦倒,她見了他最後一麵,終於死了心——就像,魚對水,死了心那樣。”


    馮妙蓮一邊說,一邊繼續喝酒。


    盡管醉了,可她還是要喝。哪怕下一秒死去,她還是要喝。為什麽不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終於,還是喝多了。


    喝多酒的馮妙蓮,已然不能自控,便索性放肆了起來。


    為什麽不?天下的男人,又不單單是拓跋宏一個。眼前的高菩薩,也差不到哪兒去,年輕,高大,氣場大,能文能武,文能吹笛子,武能給人治百病,且又擲得一手好飛刀。馮妙蓮想,隻是她以前死蠢,眼中隻有拓跋宏,看不到其他男人的長處。


    她也不見得,是愛上高菩薩了。


    但高菩薩,總是個男人罷。


    是男人就行,管他是高菩薩,還是矮菩薩。馮妙蓮隻是寂寞,一顆心有說不出的悲涼,這悲涼透到骨子裏去,讓她覺得無比的淒楚無助。


    此時此刻,馮妙蓮好希望,有一個男人擁抱她,說喜歡她,說愛她。她希望,她的身體和他的身體,來一場真真正正的醉生夢死。管這個男人是誰,隻要他願意,把她緊緊壓在身體裏,那一刻,也是暖的吧?


    她渴望這種暖,哪怕,隻是一瞬那。


    曾經有一個很有名的女作家,她不是說麽,如果給女人機會做蕩~婦,沒有一個女人不躍躍欲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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