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菩薩敝眉毛一揚,嘲弄似的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不穿衣服的樣子。就是你的身體,我不知摸過多少回了。”


    馮妙蓮又再鬧個大紅臉:“你別胡說。”


    高菩薩似笑非笑:“我有胡說麽?”


    馮妙蓮的臉,更紅了,**辣的。


    聽聽,這是什麽話?給不知道的人聽到,還以為他跟她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但他也說得沒錯。他是大夫,給她看了這麽長時間的病,摸她的身體也是正常,哪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


    大浴盆裏盛滿了水,熱氣騰騰,水裏麵放了不少的薑碎,薑的味道很濃,從水裏散發出來的霧氣,彌彌漫漫的布滿了小小的空氣,看上去就有著不真不切,不盡不實,仿佛神話洞穴的樣子。


    馮妙蓮在那彌彌漫漫的水霧中,看到高菩薩突然就繃緊了臉,聲音裏分明帶有好不容易才壓住的火氣,他罵她:“馮妙蓮,你這個傻瓜,這個鬼天氣也跑到河裏去遊水?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那怎麽辦?”


    馮妙蓮嘀咕:“我福大命大,會出什麽意外?”


    高菩薩雙眼一瞪,一聲暴喝:“還福大命大哪?如果不是給我看到,你就是沒被淹死在河裏,也會被凍死在岸上。”


    馮妙蓮不吭聲了。


    其實想想剛才的情景,她也覺得後怕,感覺和死神擦身而過那樣——高菩薩說得沒錯,她就是沒被淹死在河裏,也會被凍死在岸上。


    外麵傳來了說話聲,原來是紫荊把馮妙蓮幹淨的衣服送來了。


    紫荊沒進來,是高菩薩出去拿。


    馮妙蓮把身子泡在熱水中好久,她的鼻子不塞了,呼吸順暢了,頭也不痛了。起來的時候,她又再紅著臉,對坐在一旁的高菩薩嚷嚷:“高菩薩,你轉過身子好不好?”


    高菩薩咧開嘴,一副吊兒郎當放肆的表情:“不好。”


    馮妙蓮又再嚷嚷:“高菩薩,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高菩薩又再說:“不好。”


    馮妙蓮沒轍了,瞪著他。好一會兒後,她眼珠子轉了一下,就耍賴:“高菩薩,你不轉過身子,不閉上眼睛,那我就泡在水裏不起來了。直泡到你轉過身子,或閉上眼睛後,我才起來。”


    高菩薩腦袋微微揚起,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馮妙蓮,其實你的身體也沒什麽看頭。幹巴巴的,太瘦了,身上沒多少兩肉,該大的地方不大,該小的地方也太小了,作為一個女人,你還真不合格。”


    盡管這樣說,但他還是轉過了身子。


    穿好了衣服。


    紅糖薑湯熬好了。馮妙蓮“咕嚕咕嚕”地把喝了。那湯,薑放得太多,辛辣得要命,喝得馮妙蓮直把舌頭伸出來,“呼呼”的,喝完後,她一頭一身全是汗。不過,卻是舒服了不少。


    高菩薩說:“夜深了。馮妙蓮,我送你回西廂去。”


    馮妙蓮說:“不用,也沒多遠,我和紫荊一齊回去就行。”


    高菩薩看了她一眼:“廢話還真多!”


    還好高菩薩送馮妙蓮回西廂。這一送,讓馮妙蓮又再逃過一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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