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安慰她說:“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什麽事的。這幾年來,我三番四次的跟死神打交道,也還是死不了,可見我挺福大命大,說不定,還能夠長命百歲呢。”


    高菩薩說:“是啊,我也這麽認為,大小姐福大命大,能夠長命百歲。”——高菩薩還是懂些分寸的,有人在跟前,他正人君子得很,一般就稱呼馮妙蓮為“大小姐”,沒人的時候,他才會叫她的名字。


    馮妙蓮說:“謝謝。”


    高菩薩又再說:“大小姐,為了安全起見,我想,這些日子,我還是守在你臥室外麵的廳堂裏,如果有刺客再來,我可以及時保護你。”


    馮妙蓮躊躇:“不用了吧?”


    高菩薩說:“大小姐,安全緊要。”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仍然保持著像往常一樣冷靜而緩慢的調子,但表情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盡管如此,馮妙蓮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睛中那一抹火焰——他眼睛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燃燒著,那團火焰,越來越強烈,有著一股盡力壓抑著的凶暴勁兒。


    馮妙蓮心中一愣。


    她還沒來得及研究,旁邊的紫荊已忙不迭說:“主子,高公子說得對,安全緊要。如果高公子能守在這兒,這最好不過了。”


    小喜兒驚魂未定,也說:“是啊主子,你可不能出什麽事,要不……”她的眼圈紅了,聲音哽咽起來:“要不,奴婢……奴婢真的也不要活了。”


    馮妙蓮看了看她們,隻好說:“好。”


    夜裏,馮妙蓮睡得並不安穩。


    好不容易閉上眼睛,睡著了,老是做噩夢。她夢到她又再進了宮,見到太後,她像了灰孫子那樣,上前去磕頭,行大禮:“臣妾拜見太後。”


    太後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馮妙蓮,你是不是很愛陛下?”


    馮妙蓮說:“是,我很愛他。”


    太後冷冷的說:“既然你那麽愛她,那你就為他殉葬吧。”


    馮妙蓮嚇得魂飛魄散:“太後,陛下不是還活著嗎?為什麽要我殉葬?”


    夢中,太後一拍腦袋,眼珠子一轉,突然邪惡地一笑,她說:“哎呀,哀家這記性,還真忘記了,陛下這麽年輕,他生龍活虎得很呢,怎麽會死?馮妙蓮,既然陛下還活著,你也不用為他殉葬了,但,嘿嘿,死罪雖免,活罪難逃,罰你去做苦力舂米吧。”


    一大堆窮凶極惡的太監湧上來,把馮妙蓮押下去,帶上腳鐐手銬。馮妙蓮使勁費力地舂米,但在旁邊監管的太監,還嫌她動作慢,不停地用皮鞭抽打著她,踢她,罵她。


    但太後還嫌不過癮。


    下令太監將馮妙蓮的頭發被剃光,穿了一身破爛的衣服,雙手雙腳給鐵鏈鎖住了,然後被關在一間潮濕陰暗破爛的小屋子裏,一天到晚幹著苦力工。


    那潮濕陰暗破爛的小屋子,還關著許多犯罪的宮女,她們將馮妙蓮圍攻了起來,對她進行無窮無盡的****侮罵,那些猙獰而變態的臉,發出了鬼嚎一樣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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