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高菩薩走了過來,伸手從背後擁抱了馮妙蓮。兩人雖然有了那層關係,可並沒有同住一起,畢竟,不能夠這樣明目張膽。偶爾夜深人靜,高菩薩會到馮妙蓮房裏來,但馮妙蓮從不會讓他留宿。


    到底,她跟他,隻是露~水情緣。


    說得難聽一點,是奸~夫~淫~婦,不能見光,更不能廣而告之。


    高菩薩覺得,馮妙蓮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也越來越讓他難懂。。她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置若罔聞。盡管有時候她是笑著的,可眼睛,冷冷的,茫然的,飄蕩的,有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仿佛,鏡裏看花水中望月,不真不切不盡不實的感覺。


    高菩薩在馮妙蓮的背後抱著她,下巴頂在她烏黑的發絲上,輕輕地問:“妙蓮,想些什麽?”


    馮妙蓮沒回頭,卻說:“沒想著什麽,隻是一個人發呆。”


    高菩薩問:“是不是想他了?”——他嘴裏的“他”,自然是指拓跋宏。


    馮妙蓮沒有答。


    沉默,便是等於默認了。


    高菩薩把一張臉貼近了馮妙蓮,摩擦著她的臉孔,一邊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不自覺的,把她的長發繞在手心,一圈,一圈,又一圈。月光下的馮妙蓮,消瘦的姿影,落寞的眼眉,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憂傷,讓高菩薩有著心痛的感覺。


    高菩薩愛馮妙蓮。


    是,他愛馮妙蓮,很愛,很愛。愛到他常常在夢裏,夢到馮妙蓮。愛到除了馮妙蓮,他裝不下別的女子,他也曾試過,要忘記馮妙蓮,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可他總是把那些女子,幻想成馮妙蓮。


    他真的很愛她。


    他願意抽出許多時間,放在馮妙蓮身上,願意陪著馮妙蓮,願意變著法子討馮妙蓮開心,馮妙蓮往往一句無意中的說話,就能成為他的聖旨,他願意為了馮妙蓮,放低自己,也願意為了馮妙蓮,迷失自己。


    高菩薩覺得,自己吞下了一粒毒藥。


    又吃了解藥。


    又吞下了毒藥。


    馮妙蓮,便是他的毒藥。


    但馮妙蓮,終是對高菩薩淡淡的,愛理不理的樣子,雖然有些時候,馮妙蓮也主動要求和他溫存,可是她從來不把他當作她的歸屬。


    她有她的世界,而且,她的世界永遠是關著門的,他永遠也進不了。


    愛上一個人,是一場戰爭的輸家,而被愛者,永遠都是趾高氣揚,連絕情都可以做得順理成章。盡管如此,高菩薩還是希望能和馮妙蓮在一起,希望他能成為她的夫,她能成為他的妻。


    高菩薩抱著馮妙蓮,他把他的身體,緊緊地貼了在她身上,他說:“妙蓮,嫁給我,做我的妻,好不好?”


    馮妙蓮一口拒絕了:“不好。”


    高菩薩問:“為什麽?”


    馮妙蓮回答得很無厘頭:“因為,所以,不好。”


    高菩薩咧嘴一笑:“還是不喜歡我?”


    馮妙蓮說:“我名義上,還是他的嬪妃。”


    高菩薩說:“妙蓮,我們可以私奔,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我保證,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再娶別的女子,隻愛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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