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菩薩列開大嘴笑嘻嘻地瞧著她:“回答正確!妙蓮,這次你倒聰明了,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優點,也清楚自己的缺點,看來還是孺子可教。”


    馮妙蓮又再白了他一眼。


    高菩薩說:“妙蓮,你知道男人最喜歡女人什麽嗎?就是女人的溫柔。而這種溫柔,本來你天生就比一般女人少,在以前,需要溫柔的時候,你還能勉強可以施展得出來,偽裝一下下,裝模作樣,扮演一下淑女。如今好了,你在宗廟生活了七年,你身上數量不多的女性溫柔,一點一點的,差不多的給磨沒了。欣賞你的人,會認為你真性情,處世不拘小節,自在灑脫,真實自我,誠懇真摯。但不欣賞你的人,會認為你沒有教養,野蠻,衝動,做事不計後果,完全是街邊潑婦一個。”


    馮妙蓮不吭聲。


    因為高菩薩說對了,簡直是一針見血。


    高菩薩又再說:“以你的性子,其實你不適合在宮中生存的。你在宮中生活了三年,相信你也是知道,後宮是一個危機四伏的險惡地方,對女人而言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想生存,就得不擇手段,想往上爬,就得冷酷無情,陰險惡毒。”


    這話,何嚐沒有道理?


    高菩薩說:“妙蓮,既然你執意再進宮,我又沒本事攔你。那我就奉勸你幾句話,今後生活在後宮,心地可不能夠太善良,特別對待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一定要心狠,該鏟除就要徹底鏟除,不能留後患。要不,今日你對她心軟了,明日遭殃的會是自己,那些不知好歹,跟你爭地位爭利益想盡千方百計排擠你的人,總會有一日騎到你頭上來作威作福,到時候你後悔莫及。”


    頓一頓,高菩薩又再說:“這幾年來,紫荊經我調教,武功已是不弱,雖然跟高手還有一段距離,但在宮中保護你已是綽綽有餘,在她在你身邊,我放心許多。以後在宮中遇到什麽人欺負你,偶爾用暴力,也沒什麽不可。”


    馮妙蓮不是不感動的:“高菩薩,謝謝你。”


    高菩薩瞅了她一眼:“謝些什麽?”


    馮妙蓮說:“謝你對我這樣好。”


    高菩薩咧嘴一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是不是?你跟我,雖然沒有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我幫你是應該的,你也不用客氣。”


    他這話,說得那樣的漫不經心,絲毫看不到一絲傷感之意。不知道是他掩飾得好,抑或,心中認為,天要下雨,心愛的人要離開,是一件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兒。


    這時候,高菩薩像是想開了。


    既然馮妙蓮不愛他,既然馮妙蓮選擇了離開他,那他不如接受事實,大方放手讓她走,隻要她開心就好。


    他不想為難她。


    對於高菩薩,馮妙蓮不是沒有謙意的。她跟他相處了七年,他對她的好,她並不是不知道,她對他沒有愛情,但感情總是有的吧?


    可惜,魚與熊掌不能兩兼。


    在拓跋宏和高菩薩之間,馮妙蓮選擇了拓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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