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也笑:“我把翡翠白菜送給鹹陽王爺,是因為他上次給我尋了個部院主事這個官職,讓我由從七品官員一下子升為正六品官員。不過翡翠白菜沒落到雲姬手裏,而是落到了左昭儀手中,倒是配了個好主人,沒辱了這寶物。”


    他轉身,拍了拍站在一旁慘白著臉,身子一直顫抖著的南哥,笑著說:“哎,夥計,你今日的運氣好,遇到的是陛下。如果換了其他人,這店子早已被砸了個稀巴爛,你躺在床上半年不能動彈還算好,被砍掉四肢割掉舌頭挖去眼睛,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盧公子說:“可不是?上個月的一家茶樓,掌櫃不知為何事,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鹹陽王,你們猜怎麽著?當天晚上,幾十個潑皮衝到茶樓鬧事,把店砸了,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其中一個潑皮看到掌櫃了,衝上去就一頓好打,又有一個潑皮衝上來,居然把掌櫃的一雙眼珠子生生地挖了出來。茶樓的掌櫃運氣真不好,得罪別人倒也罷,偏偏得罪了鹹陽王,如今連茶樓也開不下去了。”


    南哥聽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陣陣寒意從背脊湧上來。


    他哪裏還說不出話?


    盧公子又再說:“剛才鄭兄說陛下胸襟無人能及,一向以德服眾,寬厚待人,體恤臣民,這些話倒不是吹捧。不說別的,單單說前些日子,宮中的廚子給陛下熬了一碗小米粥,因為粗心,裏麵有一隻蒼蠅也不知道,陛下看到了,隻是用湯匙輕輕挑了出來,沒有半分要責怪廚子的意思——這事,很多年前在太後身上也發生過。陛下也像太後生前一樣,寬厚待人,體恤臣民。還有一次,一個公公伺候陛下進餐,結果盛羹湯時不小心將湯弄灑,剛好灑在陛下手上,把陛下的手燙傷了,陛下也沒生氣,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計較,隻是吩咐那位公公小心些,以後要注意。”


    鄭公子說:“這些還是小事。盧兄你不知道吧?多年前,陛下還年幼的時候,有一位公公進讒言汙蔑,結果陛下被太後仗打了十幾下,直打得頭破血流,差點連命都沒了。這些年來,陛下也沒追究那位公公的責任,據說那那公公如今在平城,還活得好好的。


    盧公子說:“陛下是個好皇帝,不但寬厚待人,體恤臣民,還勵精圖治,壯大國勢,文治斐然,讓我們北魏國有了一個嶄新的開始。北魏國有陛下這個好皇帝,我們北魏人真是好福氣。”


    這些話,拓跋宏和馮妙蓮都沒有聽到。


    他們離開“許記玉器店”後,到了附近的茶樓去喝茶。


    茶樓很大,茶樓的地板和牆壁是木做,地麵和台階鋪著大紅地氈,地氈上繪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有一種俗氣的喜慶。


    進門去,是一個長方形全封閉式的大廳,廳中朝裏麵的一麵建成戲台,廳的中央則是空場,周圍三麵建三層樓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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