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充華懵了,她想不到馮妙蓮會打她,捂了臉孔,聲嘶力竭地一聲尖叫:“你……你打我?”


    話音還沒落,馮妙蓮又再一揚手。


    又再很清脆的一聲:“啪啦!”鄭充華又再一聲尖叫,她的臉上冷不防的又再多了五個手指痕——左右臉頰很對稱的各五個。


    王美人也懵了,睜大眼睛望向馮妙蓮。


    隻見馮妙蓮橫了鄭充華一眼,板著臉孔,冷冷的說:“我再不濟,也是左昭儀。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充華,也配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一點規矩也不懂!”


    鄭充華捂著臉孔,一下子呆了,又羞又怒。馮妙蓮又再看了她一眼,然後揚聲:“小喜兒——”


    小喜兒走了上前,畢恭畢敬:“主子,有什麽吩咐?”


    馮妙蓮沉聲說:“如果有人忤逆犯上,冒犯本妃,該如何處置?”


    小喜兒倒也機靈,知道馮妙蓮的意思,於是一本正經回答:“輕一點的是掌嘴。”


    馮妙蓮又再問:“掌嘴?如何掌嘴?”


    小喜兒又再答:“就是打嘴巴,打到出血,紅腫,有牙齒脫落為止。”


    馮妙蓮繼續問:“還有呢?”


    小喜兒答:“打三十板子,或拶指二十下。”


    馮妙蓮繼續問:“重一點的呢?”


    小喜兒答:“重一點的,是梅心連。就是用梅花形的烙鐵。梅心連處罰有兩種,烙鐵一種大,一種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則是把手指蓋拔掉,撈在上邊。”


    馮妙蓮還認為這些處罰輕了,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還有沒有更重一點的?”


    小喜兒很認真地回答:“更重一點的處罰就是處以人彘——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讓耳朵完全失聰,再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不能說話,最後是扔到茅房裏,讓屎屁蟲爬。”


    鄭充華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但她仍然不甘心,表麵上撐足好女的麵皮,脖子一梗,大聲嚷嚷著道:“你敢?”


    馮妙蓮看她,輕輕的問:“你說呢?我敢不敢?”


    鄭充華又再嚷嚷道:“如果我有什麽事兒,你就不怕皇後娘娘不放過你?”


    這嚇唬得了馮妙蓮?當下馮妙蓮:“你知道你跟皇後娘娘的關係好,可是你不知道吧,皇後娘娘是我的妹妹,親妹妹,而且她是個明事理的人。你對我不恭不敬,出言不遜,我作為左昭儀,對你起先懲罰有什麽不對?說不定皇後娘娘還誇我做得好,替她教訓了你這個沒家教的充華。”


    鄭充華傻了眼。


    她終於知道怕了,說不定,馮妙蓮還真的會懲罰她。她顧不上臉上**辣的痛,連忙“撲通”一聲跪下了,連連磕頭,顫抖著聲音說:“左昭儀饒命!左昭儀饒命啊!妾身再也不敢了。”


    王美人也跪了下來:“求左昭儀饒過鄭姐姐。”


    她們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全跪了下了,惶恐不安。


    馮妙蓮強忍自己要爆笑的衝動。哈哈哈,真夠爽歪歪,怎麽著,也輪到自己威風一回了吧?其實,馮妙蓮也見不得會真的對鄭充華處罰,來個打板子,拶指,或梅心連,或做成人彘什麽的。


    她不過是嚇唬鄭充華,殺殺她的銳氣而已。


    馮妙蓮板著臉孔,教訓:“這事我可以不計較,饒過你一回。但從今以後,你得學些規矩,要清楚明白你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這也豈能讓你放肆?飯可多吃,但話不可亂說,難道你娘沒教你?”


    鄭充華大氣也不敢出。


    馮妙蓮大喝一聲:“鄭充華,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鄭充華喃喃地:“聽到了。”


    馮妙蓮厲聲:“說大聲點,我沒有聽到。”


    鄭充華隻得大聲道:“聽到了!”


    馮妙蓮滿意了:“起來吧,下次再這樣,我定不會饒你。”


    鄭充華磕了一個頭,灰頭灰臉:“謝謝左昭儀開恩,不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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