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蓮板起了臉:“你真的去了?那你有什麽證明,你去了?”


    元秀躊躇了一下,終於說:“我在西邊穿堂兒等了左昭儀一晚,不但等不到左昭儀,兩邊的門都關門,我還困在裏麵一個晚上。悶熱不算,蚊子還很多,把我叮得一身包。這樣倒罷,父親見我一夜沒回,以為我在外麵吃酒賭錢,****宿妓,訓了我一頓,還不許吃飯,讓我跪在院子裏的太陽底下讀文章,真是苦不堪言。”


    馮妙蓮憋笑幾乎要憋得內傷。


    這猥瑣男,真服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以為他是武鬆?充其量,不過是武鬆的哥哥武大郎第二,這不是自作自受自投羅網自食其果自掘墳墓嘛?既然他沒有悔改之心,那就別怪她再次給他設陷坑。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娛他又能娛人。


    為什麽不?


    馮妙蓮眉頭一皺,再次計上心頭,她說:“今天晚上你就別去西邊穿堂兒了,那地方又悶又熱蚊子又多,又不好玩,更又不安全。三公子,這樣吧,你到我這房後的小道子裏那間空屋子裏等我,一定要記得來,可別讓我白等。”


    元秀立馬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連忙問:“真的?”


    馮妙蓮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真的,難道我會騙你不成?”她頓了頓,又再說:“你愛來就來,不來就拉倒,也隨了你。”


    元秀忙不迭說:“來來來,怎麽會不來?就是死,也要來。”


    馮妙蓮一笑,撲閃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瞳中波光流轉,眉飛色舞。她的聲音,嬌滴滴:“三公子,說好了,你可別反悔哦。”


    元秀眉開眼笑,忙不迭說:“不反悔不反悔。”


    此時猥瑣男執著得犯了軸。人犯起軸來,做的聰明事,叫做堅持真理;做的傻事,叫做愚蠢透頂;幹出糊塗事來的,稱為昏庸,俗稱的說法,叫做二百五。


    猥瑣男,犯的就是二百五。


    他一腳邁進自己編織的自以為是的愛情旋渦,暈暈忽忽的,沒魂了。他的魂,給馮妙蓮牽走了——準確來說,給自己齷齪而猥瑣的心牽走了。


    在二十一世紀,流行著一個說法,熱戀中的男女iq等零。


    這個時候的猥瑣男元秀,在自己編織的自以為是的單戀中,太過熱烈了,熱烈得iq已降到了負數。他抱著一顆被欺騙的懊惱之心屁顛屁顛而來,又再抱著一顆被希望填得滿滿的情/色之心,屁顛屁顛的走了。


    他剛剛離開,馮妙蓮就拉下臉來,她吩咐雙蒙:“你親自到西路的院落,找馮府的二公子馮修和四公子馮夙,說我有重要的事兒,叫他們趕緊到這兒來。”


    馮妙蓮才不相信,猥瑣男元秀是打不死的小強。


    既然小教訓無法震憾他,那就來一次大動作的,重磅出擊,好讓他能夠刻骨銘心。刻骨銘心到他以後老了,照著鏡子,望著鏡子中自己日漸花斑顏容的時候,就一定會想起這件讓他畢生難忘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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