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習,您怎麽通過我的畫看出來我對靈器的感知萬中無一了,說實話,我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易俊這個時候開口了,很是謙虛的請教那名開口說話的老教習。


    這倒不是為了緩解自己好哥們錢韜的尷尬,為了為好哥們打抱不平,而是易俊真的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感知乃是感悟的第一步,有感才有悟,而所謂感知也是第一眼看到事物時候的感想,第一眼看對了,那就是對了,如果沒看對,後麵走的路就坎坷了。”那名老教習來了談性,向易俊解釋道。


    隨著這老教習原地授課,其他老教習也按耐不住,另外有一位接著說道:“小朋友,我看你第一次畫畫的時候就畫這種陰影畫,過了這麽多天依然畫這陰影畫,每次畫的時候絕不思考,也不停頓,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覺來,無規則束縛,無念頭幹擾,這便是非常可貴,乃是明白了感知的第一重真意。”


    又有一位老教習跟著說道:“更難能可貴的時候,從你的陰影濃淡之中,我感受到了那些靈器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光線濃淡的變化,更有聲音的變化,時間的流動,而這些全部是組成靈性的東西,所以,我認為你的感知是正確的,至少走上了正途。”


    每名老教習都對易俊讚賞有加,而易俊越聽越發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資質。


    這些老教習的話基本和葉國昌老靈士在塞北草原上用測靈石給自己檢測後做出來的結論是一樣的,那就是易俊對於通靈十分敏感!


    敏感和強並不是一個概念,這件事葉國昌老靈士也早就跟易俊解釋清楚了,唯一和當初不相同的是,現在易俊在天魔女的強迫下通了二百九十七種靈,這二百九十七種靈都是五行豆中的靈性。


    “葉國昌老靈士當初說我靈性敏感而不強,日後通靈便有很大阻礙,但是,在天魔女的強製之下,我通了二百九十七種靈,這二百九十七種靈現在又帶我一下到達了二境巔峰,一下追上了韓舞等人十幾年苦修到達的境界,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五行豆擁有逆天的力量。”


    “聖女又叫我到萬象林中感悟,肯定也是看中了這五行豆擁有的逆天力量,那我為什麽不再次利用呢?”


    “失去了靈性難道不能找回來嗎?或者,重新培育?”


    幾位老教習的話讓易俊想到了從前,想到了葉國昌老靈士對自己的評價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這讓他靈機一動。


    說幹就幹,易俊意念一動,便有一株靈性小草從地底鑽了出來,分別向著一塊怪石裏麵鑽去。


    靈性小草有形而無質,一下就進入到那怪石裏麵。


    下一刻,易俊邊感覺有一些破碎的畫麵從那怪石中傳遞出來,通過靈性小草傳入自己腦海之中。


    “這是什麽?這是這靈器從前擁有靈性時候的過往?”易俊眼睛不由得明亮起來。


    隨著那些畫麵進入易俊腦海,易俊不敢怠慢,急忙再次鋪開畫紙,重新書畫了起來——他畫那些畫麵,然後一張張鋪開,仔細體悟。


    那些老教習見易俊再次畫畫,一個個頓時散開,不再打擾易俊,同時也把圍著他們的聖堂學生一個個驅散開來。


    一個怪石中的破碎、殘餘畫麵畫完,易俊便又釋放出一株靈性小草,重新鑽入到那怪石之中,用這株靈性小草感悟,很快的,又有新的畫麵形成,易俊急忙再次書畫。


    這是一個異常枯燥而且繁重的工作,對精神,對體力要求都是極高,不過,因為漸漸的將那些畫麵聯係起來,漸漸的靜止畫麵形成了動畫,易俊便把這些疲勞忘記了,廢寢忘食,部分晝夜的畫著,思考著……


    足足七天七夜過去,這中間,易俊一口飯沒吃,一滴水沒喝,眼睛更是沒有閉過一次。


    因為太過疲勞,易俊臉色變得慘白無比,眼窩也深深塌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


    韓舞等人都來了,一個個給易俊帶來了豐富的飯菜,隻是他們一直不敢打擾易俊,知道他現在正處於關鍵的時刻。


    馮乘、錢韜甚至做了一個擔架過來,想著一旦易俊昏倒就立刻把他抬回到聖堂學生宿舍裏麵去。


    不過,幸好的是,易俊現在已經是二境巔峰,身子有底子,他一直都沒有倒,依然在畫著,在指揮靈性小草鑽入鑽出眼前的那塊怪石。


    七天七夜的時間,易俊已經指揮二百九十株靈性小草在眼前那塊怪石裏感悟過了,現在還剩七株。


    但,就在這個時候。


    “當當當當……”聖山之上,聖堂之內,急促的撞鍾之聲響徹起來。


    這鍾聲連續響徹了七下之後,停頓不到三十息的時間,又急促響了七下,接著三十息後,又是七下。


    三七二十一下鍾聲響完,聖堂所有的學生,不管是現在正在課堂裏聽課的,還是正在藏經閣讀書的,不管是在萬象林中冥想的,還是在首代聖女院落裏鍛煉的,一個個全都大驚失色,接著一個個停止了手上的所有事情,一個個起身向著聖堂大門口的位置跑去。


    “這是怎麽回事?”易俊也被這鍾聲驚得從自己感悟的世界中清醒過來,一下子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同樣是一臉焦急的綠袖、韓舞、吳次郎等人。


    “二十一聲集合鍾,這是聖堂遇到最危急的事情時候才會響起的集合鍾聲,二十年來也隻用過一次,就是十六年前嶽迎聖神將身死,東遼大舉進攻的時候,現在怎麽又用上了?”韓舞等人都是惶惑不安。


    十六年前他們雖然還在繈褓之中,但是,作為聖堂學生,這種大事也是聽學長、教習們說過的,再說這也是聖堂的規矩,學生們都要知道的。


    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惶恐,不知道今天又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何至於讓聖堂響起二十一聲大鍾?


    難道是東遼和大順的戰爭又重新開始了?


    但是,不可能啊!


    和東遼的停戰協議半個月前剛剛簽訂,雙方都簽字畫押,東遼的八皇子已經被當做人質壓在了雲京城裏,大順的一個皇子也隨著東遼使者回去了,大順承認了大遼帝國這個稱號,也承認了他們皇帝聲稱大帝,東遼人不應該這麽快就撕毀協議吧?


    其他的又有什麽事情呢?


    學生們都想不出來!


    實際上不僅僅是學生,那些教習們也都想不出來,一個個隻是感覺到慌亂和惶惑,不知所措的向著聖堂大門口跑去。


    “易俊,你還走得動嗎?走不到我背你!”看著身邊同學們一個個跑得精光,韓舞、綠袖等人都焦急起來,韓舞不由得催促還在發呆的易俊說道。


    “走得動,我們趕快走!”易俊點了點頭,奮力從地上坐起來,然後在韓舞等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向著聖堂第一道山門的位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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