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回到明德殿以後,看著殿裏的所有物品都覺得無比的諷刺,就好像在嘲笑他一般。


    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他預想不到的,他回來了,溪兒也回來了,老天爺這是跟他開了個玩笑啊,讓他以為可以和溪兒在一起,可以寵他的時候,溪兒有了上一世的記憶。


    “追風,有酒沒有?”君墨宸無力的對著從一進來就跟著他的追風。


    隻是追風不明白,今日皇上賜婚,主上可以和主母共結連理,為什麽主上還是一副頹廢不堪的模樣?還是說,才剛剛賜婚主上就發現其實他心裏的人不是主母,而是別人?


    呃!追風發現有時候跟某些腦子缺跟筋的人待在一起待久了,連帶著自己都差不多了。


    “主上,您怎麽了?”有些事情本不是他該問的,可看主上這模樣又忍不住。


    君墨宸自嘲的笑笑,他怎麽了?他也不知道他怎麽了,隻是知道了溪兒和他一樣而已,隻是溪兒不會原諒他而已,其實什麽都沒有,他這段時間做的一切都因為溪兒的恢複記憶而毀於一旦。


    “追風,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嗎?”如果沒有鬼神,那他和溪兒是怎麽會重生回來,如果他的重生是為了彌補前世的遺憾,那麽溪兒呢?隻是為了回來告訴他,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嗎?


    君墨宸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什麽事情。


    君墨宸想起了慕芸溪的身份,隻是不敢確定,溪兒說孩子是被慕惜菀害死的,所以她要對慕惜菀動手。


    瞬間君墨宸就覺得自己前世對慕惜菀的懲罰簡直太輕了,居然隻是把她丟到那些十幾年都在牢裏度過的,犯下惡罪的犯人裏麵。


    那些人有些是十惡不赦,燒殺搶掠,有些是奸淫婦女,都十幾二十年沒碰過女人,再給慕惜菀下種藥,讓她就算是貞潔烈婦也會變成蕩婦。


    最後把她再丟到乞丐堆裏麵去,那些乞丐有些可是幾十年都沒有碰過女人,看見洗幹淨白花花的慕惜菀,立馬急的跟什麽一樣,最後得了髒病在大街上不知道在等死了。


    現在看來簡直太輕了,君墨宸覺得自己當時還是存了惻隱之心,不然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過慕惜菀呢。


    追風怪異的看著他家主上思考,不知道主上又哪根筋答錯了,居然會問這種問題,可是今天不是主母生辰嗎?按道理說,主母今天回來應該春風滿麵的啊!


    “屬下對這種事隻是半信半疑,不會一定否決,或者一味迷信。”


    既然主上都問了,他就沒有不回答的道理,隻是不明白主上為什麽會問而已。


    君墨宸又笑了,以前他不信,現在由不得他不信,溪兒回來也好,那麽他可以親口對溪兒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當初那樣的傷害她,讓她傷心欲絕。


    對不起他那個未出世的女兒,如果不是他沒保護她娘親,也不會讓她慘死。


    那是他君墨宸的孩子啊,那個他都不知道,也沒見過的孩子。


    “追風,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顧及過別人吧,總是想著自己怎麽樣就怎麽樣,所以導致了讓我連清兒的存在都不知道,整天說要替她討回公道,誰知道最不公道的就是我自己。”


    君墨宸到現在才清楚,自他重生以來都是自以為是的給溪兒定製了一係列全死是他安排的路,自以為這樣對溪兒才是最好的,卻忘記了溪兒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能隨便給她安排一個人生。


    呃!其實追風沒有懂他家主上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和主母有關就是了。


    “主上,屬下去給您拿酒來吧!”說完就離開了,沒有去理會君墨宸,今天君墨宸所說的話她都選擇性的失憶忘記。


    追風走了以後,君墨宸越想越覺得可笑,他在溪兒麵前應該是卑鄙小人了。


    殊不知此刻的慕芸溪正在和柳文濤談論著一切,都是有關他的。


    柳文濤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幫他們促成一對,看著芸兒為了君墨宸傷神,他心疼。


    “芸兒,聽師兄的話,你們如果有什麽誤會什麽的就解釋清楚,何必讓誤會存在你們之間呢?”柳文濤摸著慕芸溪的腦門,這樣的日子已經沒有多少了。


    “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君墨宸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不對,下輩子也不可能原諒他。”慕芸溪說的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跟她沒有關係的事情一樣,平靜到柳文濤都不相信她會說這樣的話。


    “芸兒,雖然師兄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別忘記了,你以後是要嫁給他的,你們這個問題遲早要麵對。”其實柳文濤想的就是這麽簡單,這兩個明明心裏都裝著對方,可卻互相折磨,芸兒明明潛意識裏麵就默認了君墨宸卻不肯接受,君墨宸一心想要和芸兒在一起卻依舊被拒絕。


    慕芸溪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柳文濤,微微的側著臉龐,“師兄,你知道嗎?君墨宸其實心裏那個人是慕惜菀,之所以會表現的這樣不過是想要我放過她而已,但是我怎麽可能放過她啊,我跟她之間的仇,就是下輩子再相遇都是仇人,不是她生就是我死的仇人。”


    “師兄,不說了,我的生辰,你真正的禮物還沒有給我呢。”慕芸溪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跳到柳文濤麵前去,就像是剛剛她一直在他麵前一樣。


    讓柳文濤暗想這丫頭可真會轉移話題,可是這樣他又不忽略。


    “你啊,我怎麽敢忘記你的生辰禮物呢?你想想,哪年是虧待過你的。”柳文濤笑著,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慕芸溪,“喏,這是單獨給你準備的禮物,隻有你我知道,其他人可沒有這種好福氣呢。”


    慕芸溪接過盒子,高興的打開一看,是一串紫瑪瑙手串,還帶著絲絲的香味,很沁人心脾。


    “師兄,這什麽香味啊,很好聞,可是我居然聞不出來,也是白學了。”擺弄著手裏的手串帶在手腕上,剛剛好。


    “這是我用花香還有各種名貴藥草浸泡了兩年的,就等著你十五生辰送給你當禮物,這裏麵我放了各種解毒的藥材,按照你那個性子要是自己中毒也不會先救自己。”柳文濤解釋著手串的來曆,一直以來他就擔心這妮子有時候行事莽撞,吃虧的時候也不說,一個人獨自承受。


    慕芸溪當然知道這串手串的來曆,她會問不過是不想師兄懷疑,這串手串前世的時候師兄也是當做禮物贈予她,也是靠著手串的香味,她流產當天他們才能找到她,把她救出來,可是當他們看見她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沒有不暗惱為什麽不來早一點。


    “師兄,其實你一共還有一塊玉佩吧?打算送給君墨宸的?當新婚禮物?”這塊玉佩是君墨宸前世最不屑的東西,當他看見玉佩的時候,一把就把玉佩就給丟了,不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真是可笑。


    柳文濤一僵,驚訝的看著慕芸溪,“這你都知道,芸兒,你什麽時候會預知了?”


    “噗嗤!”慕芸溪一下子笑了出來,師兄這是在低估了她的智商嗎?即使沒有前世的記憶,她照樣能猜出來,“師兄,這樣一點都不好笑。”可是她還是笑了出來。


    “你呀,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自己也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想想今後的事情吧。”柳文濤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再待下去可能就會出問題的。


    芸兒現在還是個姑娘家呢,即使他是芸兒的表哥也不可以,何況還有李氏母女還是慕老夫人盯著這梧桐苑的一切,不能讓芸兒再傳出什麽不好的流言。


    慕芸溪知道他的顧慮,便點點頭讓他離開,反正師兄這次不會那麽輕易離開,她要是想師兄了還可以去找師兄,現在她可是師兄的表妹呢。


    柳文濤走出梧桐苑之後,一名婢女走到他眼前,行了個禮恭敬的說著,“柳公子,我家大有請您到前麵涼亭一敘。”說完指著不遠處的涼亭上正站著一個人影,按照他的視線看過去可以看的很清楚是慕惜菀。


    腦子一轉,跟了過去。


    過去以後,柳文濤對著慕惜菀拱手,“慕,不知讓柳某來是為何?天色已晚,柳某還要回去給父親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情。”慕惜菀這個女人太過深沉,他居然看不透這個女人,反而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表哥!”慕惜菀輕言對著柳文濤行禮,就連稱呼也改變,這幅的模樣任誰看見都會心疼。


    頓時,柳文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女人這麽叫他,他渾身上上下下都好難受,慕惜菀這個樣子也許別人看見會很容易心軟,可他柳文濤不一樣。


    這女人給他的感覺是那種周身都蔓延著肮髒難聞的臭氣的女人,一靠近他就不出屏住呼吸,不然就會被這臭氣熏天的味道給熏吐了。


    “慕,這聲表哥柳某承受不起,我柳家和李家還有慕家沒有任何關係,有的隻是納蘭家,芸兒而已,因為芸兒是我表姨母的女兒,她叫我一聲表哥理所應當,所以希望慕不要亂認親戚,要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不行了。”柳文濤很“禮貌”的回敬慕惜菀,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可沒有什麽攻擊她的意向,他很不厚道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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