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兵閣,出入關卡。


    靈兵閣出入關卡有著十多個盔甲侍從正在把守,此時此刻,數十個丙等生子弟聚集在這裏,正想要突破盔甲侍從們阻攔。


    “快放我們走吧!”


    “這裏我實在待不下去,說不定哪天我會患上了瘟疫!”


    “我們拚著命幹活,到頭來,還要被你們這些幕僚克扣,我們拿著那點靈石根本活不下去。”


    .......


    ....


    ..


    此時,為首的一個盔甲侍從喝道:“抓!”


    話音剛落下,“唰”的一聲,十多名盔甲侍從馬上整齊了立了一個陣,轉眼間就夾住了這數十名丙等生子弟,將他們綁了起來。


    ......


    此時,夏弘遠和董惜泉穿了一身平民裝束,正站在一角落上,看到了這一幕幕。


    “這就是最近丙等生子弟大量流失的原因嗎?”夏弘遠疑惑道。


    “是我辦事不力。”董惜泉歎了口氣道。


    “此事不是你的錯,那是瘟疫惹的禍,隻不過丹砂的堆積卻成了導火線。”夏弘遠看向遠處,淡淡道。


    “丹砂?”


    “堆積的丹砂過多,就會造成幕僚過度克扣,如果是放在平時,那些丙等生子弟根本沒有資格說怨言,但如今瘟疫盛行,加上分配下來的靈石越來越少,幕僚還在不斷克扣這無疑是等於在子弟們身上的傷口撒鹽,這樣一來,不但會影響到了他們的積極性,而且還會加深對幕僚的怨恨,怨恨日積月累,到時候他們不止會怨恨幕僚們,甚至還會怨恨我們,會動搖到靈兵閣的根本。”夏弘遠一一解釋道。


    “真智這手段實在太狠毒了,都怪我早年隻顧著學武,不通人情世事,根本察覺不到這些陰謀。”董惜泉又氣又無奈道。


    “無妨,我一開始也忽略了這一點,不過,這次雖然損失不少,但是收獲也很大,至少我們已經察覺到巫聽就是內奸,而且我能肯定施計人根本不是真智。”夏弘遠眼睛一眯道。


    夏弘遠實在沒想到那些丹砂竟然會引發了一連串的問題,他雖然不忿,但是不得不折服這個對手,他還很肯定,施計人不會是真智,而是另有其人。


    “不是真智?那會是誰?”董惜泉一怔。


    “這個施計人手法高超,而且眼光深遠,絕不是真智這種書呆子能夠比擬的,反倒真智隻是他的一枚棋子,隻要把近來發生的事串聯一來,一切都能想通了,他先是利用真智打亂我們注意力,還借此安插巫聽,以及動搖靈兵閣的根本,計策環環緊扣,而且還在我們眼皮底下實施成功,這確實讓我們措手不及,即使是我,恐怕也未必能想出這麽高超的連環計,可見,此人的才謀甚至可能在我之上。”夏弘遠道。


    “沒想到歐陽英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董惜泉臉露惑色道。


    “如果我們不清楚此人,很難猜測他的想法,況且此人如今在暗,我在明,我們不能光防,還得進攻!隻要堅持剩下的八天,神兵一出,就是我們的勝利,我們就能掀起歐陽英的底子,必定要抓出此人,到時候.....”夏弘遠冷冷一笑。


    董惜泉稍稍放下心來,下一刻他又看到了一幕令他擔憂畫麵。在出入口處,又來了一些丙等生子弟,想要突破盔甲侍從的阻攔。


    看到這一幕,董惜泉由不得急道:“但是如今靈兵閣已經開始動搖了,不少丙等生心中滿是怨恨,我們該怎麽樣卸去他們對我們的怨氣?”


    “這道怨氣不需要卸,反而對我們有利。”夏弘遠思忖了下,淡淡道。


    “哦?”


    “隻要往靈兵閣的河裏投毒,這道怨氣就能為我們所用。”夏弘遠冷笑道。


    “什麽?投毒?這豈不是會加重他們的怨氣嗎?”董惜泉稍稍驚訝。


    “事成後,再召集所有靈兵閣子弟到河裏,我自有辦法。”夏弘遠臉露狠色道。


    “可是...”


    “隻剩下八天了,一切都不再遙遠了,這點犧牲又有何不可....?”夏弘遠微微抬頭道。


    話還沒說完,夏弘遠就咳出了血,“咳咳....”


    “弘遠!”董惜泉上前扶住了夏弘遠,道,“都怪我無能,要讓你提前出關,才讓你身體大損。”


    “無礙,董長老,你快去準備吧。”夏弘遠推開了董惜泉的手道。


    .....


    兩天後,靈兵閣,大河。


    這條河的水是從大自然域流下來的,雖然這條河的水源都很汙濁,但是卻是連城為數不多的水源地之一,更是靈兵閣內唯一一條河流,兵閣的子弟平日都是全賴於這條河的水源生存的,他們打到這些水,一般都是直接飲用的,至於有條件燒水的人,幾乎都是一些大商賈。


    此時,夏弘遠換好了一身白袍裝束,走到了這條河前。


    放眼看去,此時已是黑壓壓的人群,這些靈兵閣子弟正是靜候著夏弘遠放話,他們內心有人擔憂有人怒,至於這些情緒,幾乎都是來源於瘟疫。


    夏弘遠走上了臨時搭建的木台,先是環視了一周,道:“諸位,我今天前來,就是給你們一個解釋。”


    話音剛落下,吵鬧聲漸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弘遠身上。


    “據我所知,近來靈兵閣所有子弟都紛紛走出,可有此事?”夏弘遠望向四周道。


    台下無人回答,靜悄悄的一片,似乎都不願作答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打破了這個沉默:“這場瘟疫怎麽阻止傳播?”


    夏弘遠眼睛一眯,走了幾步道:“瘟疫?何來瘟疫?你是從別人口中打聽到,還是你自己已經染上了病?”


    “不是瘟疫?不可能,我親眼目睹過不少人死在這種病上,他們臨死前都是同一種症狀,難道我的眼睛還能騙我?”一個子弟從人群走了出來,當麵與夏弘遠對質。


    “如果你的眼睛把你給騙了呢?”夏弘遠認真道。


    自己的眼睛還能騙自己?


    沒有人會想到夏弘遠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但是夏弘遠的地位和威信就擺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會沒有任何根據呢?


    那個子弟不禁一怔,正想要反駁。


    夏弘遠搶先說道:“你們都被雙眼給蒙蔽了,你們隻看到了每一個死的人都是死於同一種症狀,但是你們哪隻眼看到這種病能傳染?”


    “如果不是傳染病,那他們到底是怎麽得到這種病的?”那名子弟說道。


    “這就是我叫你們聚集在這裏的理由。”夏弘遠鼓足聲量道。


    “聚在這裏?”


    眾人不禁麵麵相覷,看向四周,但是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夏弘遠指了下身後的大河,道:“看我們身後的河,假如有人在裏麵投毒,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後果?”


    眾人都隨著看向身後那條河流,不少人都心中一震,隻要一旦想到他們每一天都要在這裏喝水,假如河裏有毒,他們就都有中毒的可能!


    “可是,可是....我們憑什麽相信河裏有毒?”那名子弟氣勢稍稍減弱,但是依舊一臉怒相。


    “給我盛來一盤河水,我相信你們想要的答案很快會揭曉。”夏弘遠向各個侍從揮了下手道。


    在眾人的目視之下,一名侍從從河中打來了一盤河水,接著,另一名侍從帶來了一個籠子,籠子裏困著數十隻生龍活虎般的老鼠。


    “你們看。”


    夏弘遠從籠子抓出了一隻老鼠,將河水灌給老鼠喝。


    “吱吱——”


    剛被灌入河水的老鼠忽然變得暴躁起來,不停地痛苦掙紮,僅僅過了數十息時間,老鼠停止了掙紮,一動不動死去了。


    夏弘遠微微抬頭看向台下,見一些人還抱有疑惑之色,便說道:“你們為何不上來一試?”


    “我來一試!”那名弟子說道。


    在那名剛剛發言的弟子帶頭之下,不少子弟也紛紛在籠子中抓來了一隻老鼠,將河水灌給老鼠喝,但是得出的結果都是一樣。


    看到這一幕,不少子弟都臉色發白,大部分人都打消了對夏弘遠的懷疑,肯定了河水有毒之言,不過,此刻的他們,心裏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是疑惑。


    到底是誰投的毒?!


    夏弘遠知道時機已到,便大聲說道:“假如我們都死了,最大的獲益者是誰?”


    “是修仙者!”夏弘遠搶先說道。


    修仙者?


    眾人都愣住了。


    “按照我們的鑄造進展,我們還隻需要六天時間,就能把神兵利器鑄造出來,到時候一定能夠威脅到身處大自然域的修仙者!他們恐懼我們,想要妨礙我們造出神器,所以才投下河毒!”夏弘遠道。


    “大家試想一下,隻要我們堅持六天,我們的仇,我們的恨,還能報不了嗎?我們的仙法異變症還能治不好嗎?”


    會場的喧鬧聲漸竭,變得一邊寂靜,隻剩下了夏弘遠的聲音。


    是啊。


    隻要再堅持六天,六天一過,我們還需要害怕修仙者嗎?


    雖然各個丙等生子弟的怨氣和怒氣已經被轉移,但是他們此刻還是擔心著一個問題。


    “可是這六天我們怎麽過?我們沒有幹淨的水喝,也活不下去啊。”剛才那名帶頭的弟子說道。


    “稍安勿躁,我一定保證各人的用水安全。”夏弘遠看了眼台下,隨即看向侍從的方向,大聲說道:“來人,打開倉庫,將倉庫多餘的材料全部賣出,用此換來大量的幹淨水源,我明天要看到,每個靈兵閣弟子都有安全的水源使用!”


    夏弘遠如此果斷的舉動,讓所有人已經冰冷的心重新振作了起來,心中的悲憤化為了動力。


    就在這時,帶頭那名弟子高舉了手,大聲喝道:“鑄出神器,殺掉修仙者!”


    有人帶了頭,很快就有人接上了話:“鑄出神器,殺掉修仙者!”


    “鑄出神器,殺掉修仙者!”


    “鑄出神器,殺掉修仙者!”


    .............


    ........


    ...


    就在這些子弟中,紅木與顧城正在站著其中。


    “看來這個夏弘遠果然是個棘手的人,騷亂才剛剛萌生,他就把它捏殺在胎中了,他一連解決了各人擔憂的瘟疫問題、倉庫囤積的問題,而且還把各人心中的怨恨轉移到修仙者身上,充分調動了整個靈兵閣的積極性,就連我們安插在內的巫聽現在都被困在洞府中,他確實不是個等閑之輩,難怪我與歐陽長老一直無法匹敵他,可是如此一來,我們所有活都白幹了。”紅木歎了口氣,沉聲道。


    顧城輕笑了一聲,“這是一個局中局,我們怎麽可能會白幹了呢?”


    “你意思....?”


    “這個局他已經解不掉了,暴亂的炸藥已經埋了下來,我們隻需要把導火線燒起,就能引爆靈兵閣。”顧城淡淡說道。


    “這條導火線難道是?!”紅木驚喜道。


    “噓。”顧城做了一個手勢,瞄了眼四周道,“這裏不是一個安全地方。”


    紅木警惕地四周環視了一下,隨即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顧城跟著她走,很快,他們兩人就走到了一個隱秘的密林中。


    “可是....夏弘遠遲早會察覺到這條導火線的。”紅木喜色稍消,眉頭緊皺道。


    “隻要麻痹夏弘遠,他就不會察覺關於這條導火線的信息。現在你將這封信交給真智,並且告訴真智,讓他不斷帶上一些商人前往騷擾靈兵閣。”顧城道。


    紅木隻是微微點頭接受,她不會再問顧城此舉有任何理由,因為經過幾次的合作後,她已經全然信任了顧城,這種信任已經到了一種可以托付性命的地步了,無論顧城下了什麽指示,她都會領意。


    紅木露出了笑容,應答道:“是!”


    “還有此劍,你將這把劍轉給歐陽長老,讓他拿著這把劍去參與六天的試兵器大會,這是一個擾亂他們注意力的棋子,也是一個決勝的關鍵。”顧城從腰間取出一把用麻布裹著劍,緩緩地交給了紅木。


    紅木接過那把劍,稍稍將麻布掀起,劍身僅僅露出一小節,就透著一陣令人栗然的殺氣,紅木心裏頓時一驚。


    “此劍是?”紅木倒吸一口涼氣道,不禁冒出了冷汗,沉聲道:“骸骨碎片....!”


    “這是一把用骸骨碎片製成的劍!”紅木驚疑道,驚愕之下頓時把劍收了起來。


    “沒錯。”顧城暗笑了下,“你試想一下,如果一把骸骨碎片製成的劍落在了歐陽長老手上,而歐陽長老還帶著這把劍參賽,其他的人會怎麽看夏弘遠?”


    紅木腦中一陣轟鳴,握著劍刃久久不能鬆手,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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