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莎莎狠狠攥住夏雪的手腕,憤怒地叫嚷起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難道就因為他要跟我訂婚,你對他下這樣的毒手嗎?”


    夏雪簡直無語,這個人是瘋了嗎?她試著擺脫陸莎莎,剛一動便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啪!”陸莎莎重重地甩了夏雪一記耳光,自己卻“哇”地放聲大哭起來,好像挨打的人是她似的。她雙手捂臉,大放悲聲:“都怪你!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麽這麽狠心,天佑若是有個好歹,我也隨他去!嗚嗚嗚……”


    “莎莎,莎莎,”夏婉貞見愛女放聲悲慟,不由又急又痛,連忙勸慰,“你不要難過,天佑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險為夷!”說到這裏,又惱怒地覷向捂著臉的夏雪,厲聲斥道:“都是因為你,惹出了這麽大的禍事!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接近天佑!莎莎和天佑快要訂婚了,這種關鍵時候不能出任何的亂子!你偏不聽,非要跟我對著幹!現在出事了,天佑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莎莎傷心欲絕,你滿意了嗎?”


    母女倆,一個放聲哭,一個高聲罵,好像她們倆吃了天大的虧似的。夏雪半邊臉腫起來,隱約還能看到通紅的指印,手腕也特別疼。別看陸莎莎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際力氣特別大。不但打得她臉頰高高腫起,而且瑩白的皓腕也被捏起兩道紅指印。


    夏雪沒有還手,也沒還嘴,甚至沒有任何的解釋。現在,她隻希望天佑能平安度過此劫,假如他能化險為夷,哪怕再多的苛責和委屈她都能承受。


    “你為什麽不說話,心虛了嗎?”夏雪的沉默在陸莎莎的眼裏無疑是“心虛”的表現,她更加憤怒,水眸閃過陰毒,悄悄地摘下了衣服上的胸針,用鋒利的尖角紮向夏雪的臉龐。從大學時起,她就最恨夏雪的這張臉。因為這張臉勾引得吳天佑神魂顛倒,無論她多麽努力都無法取而代之。好不容易,她就要和天佑訂婚了,他卻因為夏雪身受重傷,抬進了手術室,這如何不讓她恨毒了夏雪。


    夏婉貞注意到不對勁,驚叫一聲:“莎莎,不可以!”待要阻止,卻是已來不及了。


    夏雪失魂落魄,一顆心全係在手術室內的吳天佑身上,哪裏留意到陸莎莎心生歹意突然對她痛下毒手。等到她察覺到危險時,胸針的尖角已經狠狠地紮向她的臉。她甚至能看清針尖的鋒芒迫在眉睫……


    “啊!”一聲慘叫,卻不是夏雪發出來的。陸莎莎痛呼一聲,手裏的胸針已經掉落在地,上麵鑲嵌的水鑽頓時摔得四處迸濺。因為一隻大手鉗製住了她的手腕,幾乎將她的腕骨擰斷。


    “厲振宇,你這是幹什麽?”夏婉貞看到厲振宇突然出現,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捏住了陸莎莎的手腕,剛好為夏雪擋過一場血光之災。她不由鬆了口氣,可是隨即看到陸莎莎痛得臉都扭曲變形了,厲振宇仍然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不由慌了神,連忙去幫助愛女,想扳開厲振宇的大手,嘴裏嚷著:“你弄痛莎莎了,快放開她!”


    不等夏婉貞碰觸到自己,厲振宇就鬆開了陸莎莎,順便稍稍用了點力氣一推。陸莎莎立即就跌坐到了走廊裏的金屬排椅裏,撫著手腕連連呼痛。


    夏婉貞一邊驚呼著,一邊忙著察看陸莎莎的手腕,一邊斥責厲振宇:“你這算什麽?男人打女人也太沒風度了吧!”


    “我隻是替你們陸家教訓下不懂事的女兒!免得她胡作非為,等將來有人替你們清理門戶就晚了!”厲振宇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剛才隻是踢了條咬人的狗而已。


    陸莎莎忿然地看著厲振宇,卻不敢再多說什麽。從她記事的時候起就有點兒怕他,總覺得他有些高高在上的冷傲,可是陸遠航跟他交情很鐵,又和厲家是幹親,偶爾見麵她便遠遠地看著他,從不敢近前主動搭訕。因為厲振宇的身上似乎有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霸氣,令人在他麵前不由卑微臣服。


    厲振宇俯下高大的身軀,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胸針,隨手丟還給夏婉貞,語氣冷冷:“看吧,這是你女兒傷人的凶器!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不好好管教,日後殺人放火的事情她都幹得出來!”


    夏婉貞冷靜下來,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假如不是厲振宇及時出現製止了陸莎莎,這枚鋒利的胸針已經紮進了夏雪的臉上或者刺進她的眼睛裏,輕則毀容重則失明……想到這裏,蒼白的唇瓣抖動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的遣責。


    厲振宇懶得再跟她多說,伸手攬住夏雪瘦削的肩膀,暖聲說:“去吃飯!”


    *


    就在手術室走廊裏有間休息室,夏雪不知道厲振宇什麽時候跟院方打了招呼,直接拿出鑰匙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鎖,走了進去。


    休息室有沙發和家具,打掃得很幹淨整潔,飲水機等設備很齊全。設在手術室外應該是專門為貴賓準備的,以前像夏雪這樣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的人,根本不敢奢望能進到裏麵小憩。


    夏雪筋疲力盡,癱倒在沙發裏,連手指都不想動。


    厲振宇放下飯盒,慢慢坐到她的身畔,迷人而危險的氣息瞬間籠罩住她的全力。也許察覺到不對勁,但她實在沒有力氣,仍然待著沒動,直到他伸手扳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起臉,茫然地跟他對視,看到他一雙深邃的眸子裏隱含冰霜。他為何又不高興?這個問題,她同樣沒有力氣去想。


    “什麽時候開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厲振宇的神情語氣活脫脫像家長看著不爭氣的軟弱孩子——恨鐵不成鋼!


    夏雪這才注意到自己半邊臉頰火辣辣地疼,陸莎莎的力氣真不小。她下意識地想掙脫開厲振宇的鉗製,但他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秀氣的下巴,不讓她脫逃。


    “為了個男人變得失魂落魄,比死了親爹還難過!”由於忿懣,厲振宇開始出言不遜。“你就這點兒出息……”


    “你走開!”夏雪火大,她一把打開了厲振宇的大手,“呼”地站起身,指著房門,怒聲斥道:“出去!”


    厲振宇一張俊臉就像臘月的冰雪天,絲絲地冒著寒氣,薄唇抿得幾成一線,目光陰鷙,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刃,有種冷森森的殺氣。


    夏雪一怔,無端心生怯意。這個男人,在他心生不悅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有殺氣的。可還不等她說話,他已經僵硬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他緩緩拉開門柄,出門然後狠狠摔門。“砰!”驚天動地一聲響,簡直要震塌整幢大樓。


    男子離開了,他的怒火卻仍然滯留在休息室內,火藥味久久不散。


    夏雪再次無力地癱坐回沙發裏,揉著自己的眉心。這真是個不省心的男人,小心眼愛吃醋還愛衝動發脾氣!隻是,每次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總不會讓她失望,總能及時出現在她的麵前。目光瞥向桌子上的餐盒——甚至在她忘記吃飯的時候,他為她打包來晚餐。


    飯菜的香味竟然就在這個時候鑽進了她的鼻孔,都說饑餓的人對飯食香氣十分敏感,她終於明白此話不假。隔著打包盒和包裝袋她仍然能聞到。原以為自己不會有胃口,這時突然就想吃飯了。


    也許心裏的壓力過大,需要食物來緩解減壓吧!


    夏雪從包裝袋內裏取出飯盒,再次一怔——米其林餐廳外賣!


    從餐廳外賣提供的餐巾和便揩餐具可以看出,這是出自米其林三星餐廳!厲振宇就連打包外賣也選擇如此奢侈的地方!


    蟹黃煎餃配糯米紅豆粥和牛尾湯(兩湯任選其一),還有四樣精致到讓人不忍動筷的小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不說吃,單單看上去就是視覺的享受。


    兩人的份額,現在卻隻有夏雪一個人吃,她心裏有些歉疚。考慮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厲振宇打了個電話。


    他沒接,她掛斷電話之後,他卻發來一條短信——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她不禁咬唇,難道她找他隻是讓他幫忙嗎?不過再仔細想想,貌似每次她主動聯係他,都是她有麻煩困難需要他幫忙解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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