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個伊夢瀾—敢—勾—引—我—的—男—人!”


    蘇琳頓時炸毛,尖叫起來,憤怒到不可自抑。


    “蘇琳姐,你先別激動!也許是天佑看錯了呢!”電話裏響起陸莎莎細細的聲音,勸慰著她:“不一定是伊夢瀾!隻是我聽著他的描述覺得有點兒像而已!”


    “就是她!”蘇琳幾乎毫不猶豫,美眸幾乎要迸出火來。“我看她可憐,好心好意地請她吃飯k歌,還帶了她去住五星級酒店。今天早餐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就有意勾引俊輝,沒想到現在竟然……竟然更加明目張膽了!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天呐!蘇琳,你是不是傻啊!”陸莎莎低叫起來,埋怨道:“伊夢瀾那種女人你也去同情!農夫和蛇的故事聽過沒有啊!”


    “我根本沒想到她……她這麽不要臉!”蘇琳快要氣瘋了,但還是努力鎮靜下來,嘴角綻開一個冷冷的笑:“那又怎麽樣?俊輝頂多跟她玩兩天罷了!如果她還妄想著什麽多餘的東西,肯定是她想多了!”


    伊夢瀾未婚生過私生女,單憑這點兒,莊家就不可能接受她做媳婦!


    “喲,你這麽大度啊!”陸莎莎似乎很驚訝的語氣:“竟然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偷腥!天啊,我真得無法理解哦!換成我,我會傷心死的!天佑從來不會這樣對我!如果他多看夏雪一眼都會跟我解釋好久呢!蘇琳姐,以前你是很驕傲的,這怎麽就變得沒有半分氣性了呢!憑什麽他莊俊輝偷腥,你得給他點兒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了!”


    蘇琳悻悻地聽著,陸莎莎這哪裏是勸她,分明是**裸地炫耀。莊俊輝花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了,她蘇琳哪有那麽大的本事讓他浪子回頭啊!莊俊輝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吳天佑,當然,她蘇琳也沒有她陸莎莎那樣的好命。


    “哎,我隻顧著說氣話,忘了……莊俊輝的脾氣可不怎麽好,跟天佑不一樣!”陸莎莎似乎剛省起來,有些“歉意”地接道:“那算了,你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心裏有數就行了!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怕你被蒙在鼓裏呢!好在你大度,也不在乎這些!隻要莊俊輝是玩玩不來真格的,你就不用理他!”


    蘇琳差點兒氣炸肺,卻又不停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中了陸莎莎的“激將”之計,她不能鬧騰!不能別扭!否則就莊老二那德性,一個犯渾可能就和她說拜拜了。她倒追厲振宇多年無果,已是雲城上流圈子裏的笑柄,如果再被莊俊輝甩了,那她也別出門見人了!


    “就這樣吧!唉,早知道也許我不該告訴你的!”陸莎莎“善良”地同情著,歎道:“天佑太在乎我了,愛屋及烏,怕我的朋友吃虧受傷,看到莊俊輝劈腿就立即告訴了我……算了,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蘇琳姐,我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蘇琳氣得臉色煞白,拿手機的手都直哆嗦。


    “蘇琳姐,莊二少劈腿了!”唐曼妮叫起來,聲音甚至隱隱有些興奮:“天呐,怎麽會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


    什麽可怕?她聽她的語氣很高興!蘇琳極度鬱悶,她就不明白,自己整天這麽“熱心”地幫著她們出謀劃策排憂解難,而她遇到什麽倒黴的事情,為什麽身邊的這些閨蜜都爭搶著幸災樂禍呢!


    這也罷了,她原本也知曉陸莎莎和唐曼妮的德性,頂多就是說說風涼話罷了!而伊夢瀾竟然直接背後插刀,勾引她的男人!真是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


    “哼,沒有……沒有的事!”蘇琳把下巴一仰,全盤否認:“陸莎莎也是道聽途說而已,並非是她親眼所見。也許是看差了呢!俊輝的為人我清楚,很多時候呢不拘小節,常常被有心之人利用,但他沒有那麽不堪!也許偶爾會逢場作戲,但對我絕對赤膽忠心!我信得過他!”說到這裏,突然又綻出一個嫵媚的微笑:“好歹我是俊輝承認的女友了,而你……曼妮啊,你說你先是倒追陸遠航被拒,現在又一廂情願地迷戀上了謝子晉,而他們可沒有一個願意承認你是他們的女人,這可真是愁人!”


    果然,被提及此事,唐曼妮頓時沒了幸災樂禍的心情。就算她想吃醋也沒有吃醋的資格啊!人家蘇琳至少還是莊二少正牌女友呢!想到這裏,唐曼妮頓時又像霜打的葉子蔫了下去。


    見成功打擊到了唐曼妮,蘇琳重振旗鼓,奪回了自己“大姐”的領袖地位,甜甜綻笑道:“我就不慌!慌什麽呀,一個賤人而已!我還沒把她伊夢瀾瞧在眼裏!如果俊輝每次逢場作戲我都要吃醋,那豈不是要掉進醋海裏淹死了!我才沒那麽傻呢!我就等著看她能得瑟幾天!等我和俊輝結婚那天,讓她繼續得瑟吧!”


    唐曼妮原本沒什麽腦子,對蘇琳很崇拜的,總覺得此女比自己聰明許多。此時,連忙討好地附合道:“就是啊!伊夢瀾真不要臉!好歹也曾是雲城的名門閨媛,怎麽就和那些嫩模豔星一樣不擇手段呢!”說這話的時候,她忘了自己的“手段”並不比那些妄想高攀名門的嫩模豔星高尚多少。


    “賤人!”蘇琳惱恨得銀牙咬得咯咯響,從齒縫裏迸出幾個字:“我饒不了她!”


    *


    夏雪回到宴席上,葛文珊熱情地問道:“誰打來的電話?”


    隻是對她微笑,夏雪並未回答。


    葛文珊是個聰明的女孩,見夏雪沒有回答,也就知趣地沒有再問。


    厲振宇伸手握住夏雪的纖手,覷著她的俏臉,問:“誰打來的?”


    夏雪看他灼灼的眼神,不由失笑:“你猜?”


    如果他敢猜是吳天佑,她就當場給他一下子!


    “韓笑!”


    “不是!”夏雪俯近他的耳邊,說了幾個字。


    “噢,”厲振宇明白了,顯然他也很清楚夏婉貞為何打來這個電話。“不用管她!”


    “嗯。”夏雪想了想,目光覷向坐在厲老太太身邊的杜樺,而杜樺也正向這邊看過來,似乎有所企盼。“我覺得,你該和杜阿姨好好談一談。”


    厲振宇原本晴朗的俊顏變得有些陰沉,沒再說話。


    夏雪知道,如果他不肯放下心結,任何人都勸不動他。而她,似乎有點兒操之過急了。


    “爸爸,你抱婷婷好嗎?”婷婷走過來,擠進了厲振宇的懷抱裏。


    厲振宇將婷婷抱到膝蓋上,俯首問她:“吃飽了?”


    “嗯!”婷婷甜甜地笑著,滿意地窩在厲振宇的懷裏玩耍。這時,厲振宇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他隨手拿起看了看,神色一變,連忙點開,看到任陽鴻發來的圖片。


    這是剛剛出來的dna鑒定單,就是吳天佑和杜樺的關係鑒定。盡管早就猜到了一切,但當鐵證擺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感覺胸口一窒。


    在他五歲那年,他的親生母親拋下他跟野男人私奔!她離開整整三年,他孤獨了三年痛苦了三年,就在他完全走出痛苦孤獨的時候,她又回來了,對他來說卻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說,這些年他和杜樺的母子關係一直僵冷,而吳天佑這個私生子的出現又加劇了他和杜樺的矛盾,使原本就緊張的母子關係更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爸爸,你怎麽了!”婷婷看出厲振宇不高興,她忙伸出小手想努力撫平他深鎖的眉頭。“爸爸不要生氣,婷婷會很乖……”


    “婷婷,去找你夏阿姨!”厲振宇把婷婷抱到夏雪的懷裏,站起身匆匆離去。他想出去透透氣,胸口快要憋悶到發狂了。


    毫無預兆地被厲振宇給丟開,婷婷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抽動著小鼻子,扁了扁嘴兒,想哭。


    “婷婷乖,怎麽了?”夏雪忙抱著婷婷,耐心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爸爸不喜歡婷婷了!他……他又推開婷婷……”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小嘴兒扁了扁,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噓,不要哭!”夏雪連忙哄著她,悄聲說:“看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婷婷也要乖,否則太奶奶也會不高興的!”


    婷婷壓抑著哭聲,小肩膀一聳一聳的,不停地抽噎。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燙到了夏雪的手背。


    “婷婷,你怎麽了……”夏雪忙拿紙巾幫她揩試淚水,忙哄勸道:“別哭了!乖寶寶……”


    “爸爸為什麽不喜歡婷婷了!為什麽不喜歡婷婷了!”婷婷很難過,她推開了夏雪的懷抱,站起身,撒腿跑了出去。


    *


    抬頭望星空一片靜


    我獨行,夜雨漸停


    無言是此刻的冷靜


    笑問誰,肝膽照應


    風急風也清,告知變幻是無定


    未明是我苦笑卻未停


    ……


    ktv包廂裏,莊俊輝摟著伊夢瀾,正在引吭高歌。他的嗓音還不錯,又經常k歌,唱起來輕車熟路,聽起來居然還蠻像一回事。


    不信命,隻信雙手去苦拚


    矛盾是無力去暫停


    可會知,我心裏困倦滿腔


    夜闌靜,問有誰共鳴!


    伊夢瀾依偎在莊俊輝的懷裏,嬌顏陪笑,內心苦澀。她終於還是邁出這一步,投入了莊俊輝的懷抱。


    隻要她走出這一步,就表示她距離厲振宇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可是,她真得很難再堅持下去!


    絲毫看不到希望的堅持,她真得堅持不了多久!她喜歡奢侈的享受,喜歡紙迷金醉的上流圈子生活,喜歡被男人們簇擁眾人矚目,無法忍受寂寞和冷落,無法待在那發黴的小旅館裏淒涼度日。


    就這樣吧!活一日逍遙一日!再說莊俊輝也不錯!他的側顏跟厲振宇還真有幾分相似,難怪蘇琳緊抓他不肯鬆手了!


    包廂裏極是熱鬧,坐滿了莊俊輝的狐朋狗友,其中有一個滿嘴跑火車的聽說姓唐,懷裏抱著個衣著清涼的女孩,這還不消停,時不時地揩伊夢瀾的油。


    從前是天真不冷靜


    愛自由,或會忘形


    明白是得失總有定


    去或留,輕鬆對應


    孤單中顫抖,可知我實在難受


    問誰願意失去了自由


    想退後,心裏知足我擁有


    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有吹口哨的,包廂裏熱鬧得幾乎要炸開了。人總喜歡唱著憂傷的歌曲來狂歡,所以說人性總是那麽矛盾。


    伊夢瀾美眸盈起淺淺的淚光,在彩光環繞,陸離斑駁的環境裏仿若閃爍的燈光。她陶醉地摟抱著莊俊輝的健腰,想在他的身上找尋曾經熟悉的那抹影子。


    前去亦全力去尋找


    風也清,晚空中我問句星


    夜闌靜,問有誰共鳴!


    夜闌靜,問有誰共鳴!


    夜闌靜,問有誰共鳴!


    一曲歌畢,莊俊輝抱著伊夢瀾狂吻,引來狼嚎一片。男男女女狂歡著,紙醉金迷,放浪形骸,不堪入目。


    莊俊輝吻著吻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他捧起伊夢瀾的臉在閃爍迷離的燈光下仔細覷了覷,發現她真得哭了。“咦,你怎麽哭了!”


    “我……我覺得……你唱得實在太好聽了!”伊夢瀾將他的大手按在她高聳的胸口上,動情地含淚道:“簡直唱出了我的心聲!這首歌就是為我而唱吧!”


    莊俊輝聽慣了各種女人讚他歌喉好,但還是第一個聽歌聽哭了的!頓時很有成熟感,不由大悅。“哈哈,過獎了!不過我的寶貝,這首歌就是為你而唱!我覺得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一片嬉笑起哄聲裏,唐雄奇擠過來,一雙淫邪的大眼睛不停地打量著伊夢瀾,用手指搓著他剛刮過的光滑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娘們我越瞅越覺著她跟夏雪有幾分相似!”


    “夏雪……”莊俊輝怔了怔,記起是厲振宇的女人,不由也來了幾分興趣。再仔細打量幾眼,也笑起來:“還別說真有幾分相似呢!唐兄看女人的眼力就是毒!”


    “那是!”唐雄奇笑得更邪肆,他往這邊靠了靠,順便把自己帶來的女孩往莊俊輝的懷裏一送。“這女的吧,爺隻要打眼一瞧,不用脫衣服,就知道她裏麵長什麽樣!”


    “轟!”眾流氓們淫笑起來,看待伊夢瀾的目光好像已經將她剝光了。


    伊夢瀾又驚又怒,她記起來了。這個姓唐的就是唐家大少爺唐雄奇!出了名的渾蛋!前陣子隱約聽說他覬覦夏雪,結果被厲振宇整治得很慘。這剛過了幾天,好了傷疤忘了痛。然而,這並不是讓伊夢瀾驚怒的地方。真正讓她驚怒的是,自己竟然變成了夏雪的替身。


    就是唐雄奇這樣的流氓,她完全看不上眼的下流貨色,竟然隻是把她當作夏雪的替身。他對她感興趣,隻是因為她和夏雪“有幾分相似”!這簡直比唐雄奇淫邪的目光下流的言語更加令她無法忍受。


    “放屁!”伊夢瀾一巴掌揮過去,“啪”正打在唐雄奇的臉上,咬著銀牙:“滾開!”


    “嘶”眾皆變色,沒料到莊俊輝帶來的女人竟突然發飆動手打唐大少!


    “我靠!”唐雄奇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起來,駁然大怒:“臭婊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夏雪了,也敢隨便動手打老子!”


    不對,就算是夏雪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他!他很生氣的!


    伊夢瀾更是要被他的話給氣暈過去了!在這個流氓眼裏,她把自己當夏雪還是嚴重高攀的行為——簡直要吐血了!


    “莊老二,你說吧!這個女人要怎麽著!”唐雄奇當場翻臉,擼起袖子,準備幹架。


    莊俊輝怔了怔,他雖然長得比唐雄奇俊,但論打架可遠遠不是這個暴發戶兒子的對手!但臉麵情拉不下來,當下也沉下臉:“唐大少,你要怎麽著?為了女人準備和哥們翻臉啊!”


    “我不跟哥們翻臉!哥們還是好哥們,這個臭婊子我饒不了!”唐雄奇想了想,把自己帶來的女孩塞給莊俊輝:“我們倆換一換!玩幾天,就當什麽事都沒有!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我們還是好兄弟,咋樣?”


    “那個可不行!”莊俊輝連忙拒絕:“我還沒碰過她呢!”


    剛上手的,還沒嚐鮮就要被人奪了去,他如何甘心!


    “還沒碰過!”唐雄奇更加來了興趣,賊眼一翻,加了籌碼:“我們兩家正在談的那單土地開發生意,我作主讓利百分之二,讓你簽合同!”


    莊俊輝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被老爸訓斥了多次,說他連他大哥莊岩的衣角都比不上,讓他很是不服氣。如果他能代替大哥簽下這筆土地開發方案,那麽老爸肯定能對他刮目相看。


    想到這裏,莊俊輝挺直了腰杆,開始討價還價:“百分之五!”


    “百分之三!”


    “成交!”


    伊夢瀾的心裏冰冷一片!她知道莊俊輝風流成性,但……根本想不到他寡情至此,竟然就這麽輕易地將她賣給了唐雄奇。


    “哈,爽快!”唐雄奇大喜,好像得到了個天大的寶貝!他一把將伊夢瀾摟到懷裏,粗魯地扳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嘖嘖,長得還真像夏雪啊!”


    “喂,我說唐大少,你這樣垂涎厲少的女人真得好嗎?”


    “切,為這事好像被厲少整治過好幾次了!”


    “饑不擇食,隨便找個有幾分相似的畫餅充饑啊!哈哈哈……”


    當年的伊夢瀾在雲城是一道最美的風景,可是時過境遷,還有幾人記得她當初的絕世芳華。此時,她在一票坦胸露背的脂粉堆裏也沒有顯得多麽出眾。甚至,她還不如唐雄奇塞給莊俊輝的那小女孩鮮嫩。


    小女孩正值人生最美的年華,纖腰盈盈一握,肌膚鮮嫩得幾乎吹彈可破。眉眼清秀,仔細一看竟然也有幾分夏雪的神韻。莊俊輝摟著女孩親了口,笑嗬嗬地打趣道:“唐大少,你最近好像迷上了這個類型的,小心走火入魔啊!”


    “呸!”唐雄奇挑了挑眉毛,斥道:“你們懂什麽!我這叫……情有獨鍾!”


    “是吃不到嘴的最美味吧!”


    “哈哈……”


    “嘿嘿……”


    ……


    伊夢瀾幾乎崩潰,她突然推開唐雄奇,拔腿就往外跑。


    “嘿,這小娘們跑得還挺快!”唐雄奇吃過夏雪無數次苦頭,因此對於和夏雪有幾分相似的伊夢瀾也不敢大意。他連忙起身追過去,很輕易地將伊夢瀾給按倒在地。“再跑啊!再跑打斷你的腿!”他不能拿夏雪怎麽樣,但卻可以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作福作威。“臭娘們,打死你!”


    唐雄奇從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惹惱了他對誰都不客氣。見伊夢瀾如此不肯配合,令他不由想起夏雪對他的種種慘虐,還有厲振宇對他的種種整治,不由怒從心起。當下就對著伊夢瀾踢打。


    “喂,唐大少,舍得辣手摧花啊!”有人陰陽怪氣地叫著,但無人勸阻。


    莊俊輝大概是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對於唐雄奇的種種混帳行為也就裝聾作啞。他摟著那個女孩,站起身,說:“你們繼續玩,我先回去了!”


    “莊二少急著回去開葷啊!”有人調侃。


    “那是!”莊俊輝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頂多二十歲的年紀,真夠鮮嫩的。他覺得這筆交易自己賺大發了!“回去好好享受美人恩!”


    “哈哈哈……”


    一片亂糟糟的轟笑聲,莊俊輝很快就消失不見蹤影。伊夢瀾被唐雄奇一頓飽揍,再也沒有神氣,雙手抱著頭哀號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嗚嗚……”


    怒火發泄夠了,唐雄奇欲焰重新燃起。他把滿地亂滾亂爬的伊夢瀾抱起來,扛上肩膀,誰都沒有打招呼,直接抬腳走人。


    眾人都知道唐大少的渾勁一上來那是不管不顧的,有在後麵起哄調侃的,但無人敢上前阻攔。就這樣,伊夢瀾被飽揍之後又被唐雄奇扛走了。


    *


    厲家,後花園裏。


    枝繁葉茂的葡萄架下,婷婷雙手托腮,盯著一隻停留在枝葉上的粉色蝴蝶,撅著小嘴兒發呆,一直沒說話。


    “婷婷,”夏雪不知道該勸婷婷什麽,許久,才道:“你爸爸一直很愛你!隻是他也有難過傷心的時候,你該體諒他才對!”


    婷婷轉過頭,看著夏雪,小聲地說:“我覺得爸爸不是從前的爸爸了!”


    “怎麽這樣認為呢!”夏雪笑了笑,勸道:“不許胡思亂想!”


    “夏阿姨,你會吹口琴嗎?”婷婷突然問道。


    “會啊!”夏雪打量婷婷幾眼,問道:“要夏阿姨吹給你聽嗎?”


    “嗯,”婷婷從懷裏掏出一隻口琴,遞給夏雪:“夏阿姨教婷婷吹口琴吧!”


    夏雪覷見那隻口琴,神色不由微微一變。因為這隻口琴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是厲振宇曾經送給她的那隻。“是你爸爸給你的嗎?”


    “不是!”婷婷輕輕搖頭,說:“是伊阿姨送給我的!”


    早晨在醫院的走廊裏,伊夢瀾悄悄地把口琴塞到了孩子的衣兜裏,婷婷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唔,”夏雪見婷婷似乎很喜歡這隻口琴,不由想起了夏婉貞送給自己的那把電吉它。她也一直保留著,盡管她很少摸它。


    夏雪接過口琴,輕輕地吹奏起來。她吹的是悠揚纏綿的小調,很適合用口琴來表達。


    婷婷認真地聽著,大眼睛眨啊眨,纖長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地搖動著她的心事。


    *


    下午,夏雪讓田亮送她去醫院探望張鵬。心情有些忐忑,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


    剛踏進病房的門,還沒等夏雪說話,張鵬就先搶著開口了:“姐,你趕緊給我買個手機!”


    “……”還在失憶呢,就記起玩手機了?


    “我以前的手機找不到了!”張鵬使勁抓了抓他的板寸頭,但怎麽都記不起他以前的手機放哪兒了。“是不是出車禍的時候給撞壞了!我要讓那個夏婉貞給我賠償!等她賠給我錢,我再還給你!你現在先給墊錢買個新的吧!”


    夏雪基本可以確定張鵬的腦袋沒有問題!除了想不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其餘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此時,她覺得夏婉貞的提議也不算壞,讓張鵬不要記起從前的事情真得不是什麽壞事。


    什麽話都沒有說,她直接退出病房。


    “喂,你怎麽走了!”張鵬著急地叫起來,他想追出去,卻被護士攔截住,不由大為不滿:“什麽東西嘛!聽說我要買手機竟然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掉頭就走!切,據說還嫁了個大款,這麽小氣……”


    *


    出了病房,夏雪就給陸遠航打電話。


    午宴散後,陸遠航帶著葛文珊離開了厲家,不知去向。今天是周末,也不知道他下午會不會來醫院。


    電話接通了,問了幾句,夏雪才得知陸遠航剛來醫院一趟,沒什麽事情現在正準備離開呢!她電話打得很及時,因為他的車還沒有開走。


    夏雪連忙疾步出了住院部的大樓,走到停車場,果然看到陸遠航開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而車子的副座上坐著的女孩赫然不是葛文珊。


    這不到一天的時間,他身邊就換了兩張不同的麵孔,真夠……夏雪真夠無語的。


    走近前,夏雪敲了敲車窗。


    外麵驕陽似火,並不是個適合談天的好地方。


    陸遠航拉下防窺車玻璃,指了指後排車廂:“上車談!”


    夏雪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廂裏冷氣開得很足,涼爽怡人。


    “振宇呢?怎麽沒陪你一起!”陸遠航的模樣就像是撿了個大便宜。“嘿嘿,要我送你回家嗎?或者是去附近找家冷飲店坐坐?”


    “……”這家夥,旁邊還坐著女伴呢,就明目張膽地開始獻殷勤了。夏雪白他一眼,抿嘴兒道:“那位葛小姐呢?這麽快被你打入冷宮了!”


    陸遠航臉皮厚比城牆,麵不改色地說:“今天爺翻過她的牌子了,等改天再臨幸她!”


    “得瑟!”夏雪上車可不是跟他討論究竟準備翻誰的牌子!但要說的話一時間不好出口,就在心裏盤算著。“哪家姑娘看上你,簡直是上輩子作孽!”


    不知道這話對坐在前麵副座位置的女孩有沒有起到警醒的作用,但看對方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估計她說了等於白說。因為,很多女孩以坐上陸遠航的車為榮,而根本不關心是否能跟他天長地久。


    這是個速食社會,愛情也變成了速食。隻在乎朝夕擁有,又有幾人在乎天長地久?


    “切,哪家姑娘跟了我,那是她上輩子的福氣!”陸遠航輕佻地捏了捏身旁女孩的臉蛋,調笑道:“寶貝,你說是不是?”


    “當然了!能跟陸少那是我的福氣!哪怕共度一晚,也不虛今生!”女孩受寵若驚,渾身沒有骨頭似地靠過去。眼神迷亂,似乎回味著和他共度的美妙夜晚!


    “喂,陸醫師,請注意——這是醫院!”夏雪忍無可忍,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嗎?精蟲上腦的時候就不管不顧的。


    不過夏雪的提醒,陸遠航還是聽進去了。他咳一聲,推開了懷裏的女孩,這才重新看向夏雪:“你找我有事?”


    這家夥的腦子總算清醒過來了,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他肯定有事。不過,夏雪仍然在斟酌著要如何開口。


    “你先下車!”剛才還溫情纏綿的男人突然開口趕人了。


    夏雪嚇了一跳,抬頭仔細一看,原來他是對身邊的女孩下了逐各令。


    女孩倒是沒生氣也沒感到意外,隻是聲音有點兒為難:“這麽熱的天,外麵很熱的……”


    “下車!”陸遠航態度和語氣都變得冷硬。這個無情的男人,友誼的小床說翻就翻。“別再讓我重複第三遍!”


    “好吧好吧!”女孩見他惱了,忙打開車門,嘴裏還自我解嘲:“總是這個脾氣,說好就好,說不好就撂手!過後又求著人家理你!哼!”


    夏雪嘴角微微抽搐,都替那女孩感到羞窘。可是人家顯然並不如何介意。


    “忙完了給我打電話啊!”女孩下了車還不忘回頭衝陸遠航拋個媚眼,“不許偷吃哦!”


    “……”夏雪趕緊扭過頭,盡量減少存在感。


    等到把女孩趕下車,陸遠航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去哪兒喝冷飲?”


    “哪兒都不用去,就在這裏說吧!”夏雪不想浪費時間,她知道陸遠航很忙,也不想耽誤他的寶貴時間。但是,這件事情還真得有求於他。“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弟弟……就是我養父的兒子,以前很混帳的!”


    陸遠航側轉著身子,有些辛苦,奈何人家就是不肯跟他去冷飲店,隻好作罷。不過,他第一次見夏雪主動跟他說起這些家事,有種被信任的感覺,不由連連點頭。“嗯,我似乎聽振宇提起過,那小子就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是啊!”夏雪有些拘謹地措辭:“他真得很混帳!我養父的病就是被他氣出來的!這次因為車禍他失憶了,也把過去幹過的那些混帳事情全部忘記!我覺得……失憶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件壞事!”


    “噢!”陸遠航恍然大悟,他明白了。“你是想讓他繼續失憶下去!”


    夏雪輕輕籲出口氣,他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


    “這個嘛……”陸遠航似乎有些為難,他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我畢竟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


    “我並不是要你做什麽!”夏雪連忙澄清道:“你是個好醫生,我當然不會讓你做出有違職業道德的事情!我隻是想問問,假如現在讓張鵬出院,他的失憶症是不是就永遠治不好了?還有,從現在開始停止治療,他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陸遠航倒是沒賣關子,直接如實相告:“危險期已經度過去了,腦部的血塊也都全部清理幹淨,不會再有危險!不過他的暫時性失憶症……這個我還真不好妄下斷語!在醫院裏應該恢複得更快些,回到家之後靜養也一樣!能不能記起來,全憑他的造化!”


    “唔,原來這樣啊!”夏雪輕輕籲出口氣。也許一切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結果了!“那我就放心了!”


    “準備給你弟弟辦理出院?”陸遠航很殷勤地建議道:“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難得你偶爾求我一次,我很願意為你效勞!”


    “不必麻煩你了!”夏雪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想再跟這個花花公子繼續糾纏下去。“出院的事情我會讓振宇安排的!”


    “切!”陸遠航有些不滿,卻又有些舍不得她。“別急著走嘛!喂,不帶這麽過河拆橋的,利用完了就走人,太不厚道了吧!”


    夏雪無奈,隻好問他:“你想怎樣?”


    “你請我吃冰!”陸遠航不肯死心,對她眨眨眼睛。


    “好!”夏雪答應得很痛快,但下一秒鍾,她補上一句話迅速讓陸遠航眼中的希望成空:“不過要把振宇叫來一起!”


    “……”有一秒鍾,陸遠航幾乎惱羞成怒了!他想把厲振宇玩的那些貓膩告訴夏雪,看看她是不是還這麽護著那個男人!


    “陸醫生這麽忙,有許多美女等著排隊請你吃冰呢!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拜拜!”夏雪說完,就打開車門走下去。


    “哎,”陸遠航不死心,他開著車慢慢地追在她身旁,神情有些悻然:“偶爾一起吃個冷飲怎麽了!又不是去開房!振宇知道了也沒什麽!”


    “……”夏雪甘拜下風,什麽話都沒再說,隻對他擺擺手,就鑽進了田亮的車裏。


    *


    歡暢淋漓的魚水之歡後,唐雄奇滿足極了。


    他一直想上了夏雪!但這個偉大的願望因為一係列的意外總是遭到擱淺,弄得他又是憤恨又是心癢。他對夏雪升騰起前所未有的征服**,可惜佳人難求,他一次次地落空希望,隻能望“雪”幸歎。


    為了畫餅充饑,唐雄奇也找了幾個眉眼肖似夏雪的女孩泄火,但總覺得缺少她身上的那種清冷的氣質,遺憾不已。


    沒想到,今天跟莊俊輝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莊老二帶著的女人那麽像夏雪。不止眉眼相貌有幾分相似,而且那種清冷的氣息還有骨子裏的倔強都那麽像。甚至,就連她動手扇他耳光的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力。


    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唐雄奇豁出去了代價。他冒著被老爸臭罵的危險,用一單地產開發生意換來了這個女人。終於,在回去的車裏,他就強上了這個女人。


    太過癮了!唐雄奇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征服的就是夏雪!


    “怎麽樣,小爺我的功夫不錯吧!”唐雄奇拍著伊夢瀾汗濕的麵孔,卻拍到了滿手的灰。他怔了怔,將手掌舉到車窗口看了看,發現這不是灰,應該是女人用的脂粉。“靠,你是從麵缸裏鑽出來的,怎麽擦這麽厚的粉!”


    伊夢瀾又是哭叫又是掙紮,此時一張精致的臉被淚水和汗水給汙得麵目全非。她氣得渾身發抖,倒不是屈辱**,而是這個男人一直叫著夏雪的名字。她竟然被當成夏雪的替身,被這個男人反複蹂躪占有,這讓心高氣傲的她簡直比被強暴更無法忍受。


    “混蛋!”伊夢瀾的嗓子都喊啞了,她咬牙切齒:“快放我走!放我走!”


    “哈,花了大價錢買下你,玩一次就放你走?不行不行!”唐雄奇是個生意人,當然不肯做蝕本的買賣。其實,這筆買賣原本就是他吃虧,但對夏雪的執著征服欲讓他失去了理智,生平第一次做了次傻瓜。他讓出百分之三的利益,那可以買多少處兒了?


    “你……”伊夢瀾想再罵唐雄奇幾句,可是她卻突然感覺渾身無力,打了個哈欠。


    “哈,搞累了吧!”雖說滿手的脂粉有些倒胃口,不過唐雄奇仍然在興頭上。他認為隻要把她那張塗滿厚厚脂粉的臉洗幹淨,看起來跟夏雪就更像了。“小爺帶你去泡個溫泉!跟著爺好好享受享受!乖乖地,虧待不了你!”


    伊夢瀾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她再打了個哈欠,眼淚鼻涕竟然都流出來了。好像寒冷一般,她抱起肩膀打起冷顫,牙齒都撞擊地“咯咯”直響。


    唐雄奇又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你吸毒!”


    ——


    煙茫:恭喜哇,唐大少終於成功找到一個“高仿”版的夏雪!


    唐雄奇:這個女人是做什麽的?她居然k粉!


    煙茫:介個呀……你得親自去問她!


    唐雄奇(警惕):別告訴我她是專業“賣”的!


    煙茫(撇嘴):她就是你“買”來的!難道隻許你買,不許人家賣?霸王邏輯!


    唐雄奇(憤怒):難道我花天價居然買下了一個破爛!作者,你總給我安排這樣倒黴悲催的情節,不厚道!


    煙茫(攤手):用你那顆榆木腦袋想一想,能跟莊老二混一起的女人,她能有多高尚?


    唐雄奇(目瞪狗呆):……又虧大發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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