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秋易的飛腳還在半空中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擋下了。他一個側翻,急退出去七步才穩住身形。而擋下他這一腳的史春也是連退了三步。


    秋易看像史春,暗自心驚,此人這一掌力度好強,如果不是自己及早撤回了部分的力量,硬碰硬的話,搞不好這條腿腳此刻已經負了重傷。


    史春心中同樣有幾分震驚,看待秋易的眼神已經從輕視變成了凝重。從剛才這簡單的交手他就明白了,李朝久的吃虧並非偶然,麵前這年紀不大的男孩確實有兩下子。身手敏捷,力量也還可以。


    “老李,你先過去休息片刻,我來收拾著小子。”史春將褐色布袋係於腰間,上前兩步,對李朝久說了一句,接著一聲大喝:


    “靈台,開!”


    李朝久也明白自己手臂受傷,實力大打折扣,沒有多說什麽,用殘忍的目光看了方易一眼之後就退到一旁靠著一個碗口粗的紫竹盤坐調息去了。


    史春雙臂擎天,胸口浮現出一個足有臉盆大小的黑洞。黑洞黑得十分深邃,仿佛能夠吞沒世間的一切光明。四顆雞蛋大小的透明珠子在黑洞中沿逆時針緩緩轉動。一股淩厲的氣息噴發而出,長袍無風自動,腳下的竹葉高高飛起。


    遠處的秋易雙眼一眯,表情變得更加的嚴肅。


    史春胸前的黑洞稱為靈台外象,其中的四顆透明元珠代表著他有著天神修第四境界的實力——靈尊強者。


    一般天神修與天神修之間對戰,通常來講是不會釋放靈台外象的。除非是上了挑戰台,對戰雙方為了表明實力,全力以赴,尊重對手。


    當然,我們不排除世界上有些心理扭曲的傻帽,就像史春這種。仗著自己有不俗的修為,以為可以輕而易舉的蹂躪並殺死對手,卻非要在動手之前把靈台外象釋放出來炫耀一番,幼稚的以為對方會由衷的送他一個“哇”。


    “小子,不得不說今天你讓我刮目相看。原本以為隻是一隻螻蟻不如的可憐蟲,卻沒料到你能令老李吃此大虧,雖然是他大意所致,不過以你這種一輩子隻能仰望天神修的小角色來說,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已經很不錯了。看得出來,你很渴望自己變強,恐怕暗地裏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可惜啊!豆芽長得再高,終究隻是小菜一碟;遊魚蹦得再遠,仍舊隻能仰望飛龍!全力以赴吧,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什麽才是靈尊的真正實力,我會讓你知道,即便揚起你的頭顱也看不到我們的腳趾有多高。螻蟻終究是螻蟻,不懂得恪守身份,最終的結果隻有滅亡。”


    聽史春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漂亮的廢話,秋易暗自鄙夷。打架就打架嘛,還搞什麽戰鬥宣言,沒實力的人才會屁話多。也不多說,同樣是雙手一張,大喝道:“靈台,開!”


    見到秋易這個舉動,史春差點沒笑噴出來,嘲諷之色全然寫在臉上,暗罵道:“真是個不識時務的混蛋,鼓勵你兩句還當真了。毛都沒長齊就學會了裝腔作勢,不乖乖過來領死不說,到了現在還要一本正經的裝逼,還想學老子釋放靈台外象,雖然學的有模有樣的,可你他娘的知道靈台是什麽嗎?就算你他娘的懂點修煉,這種沒老師教,沒師傅帶的半吊子,撐死了最多也不過是個一元珠的靈徒而已。可是那能有什麽卵用呢?”


    不過緊接著,他的臉色就頓住了。


    整個人像是中風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胸口的靈台外象也因這暫時的腦門抽筋熄了火,消失的幹幹淨淨。喉嚨裏仿佛是卡了個帶有雞糞味道的蛋一般。一眼過去,隻能看見濃密的黑毛下麵露著一個長長的洞穴,洞穴之中一團粉色的嫩肉微微蠕動,晶瑩的液體從洞穴裏緩緩流出……


    秋易厭惡的皺了皺眉,實在是被史春惡心到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史春,因為他赫然看見這個被自己視為螻蟻的窮小子不僅真的釋放出靈台外象,而且橙黃色的靈台外象中還有三顆鵝蛋大的靈珠在緩緩轉動著。


    “什麽?”


    坐在地上的李朝久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大口涼氣。靈王!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竟然是一名三元珠的靈王!


    這可是隻比他們少一階而已的強者啊!雖說修煉路上相差一階如隔天塹,可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年紀如此之小,要知道他們兩個修煉到靈尊境界可是前後用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啊。


    一般人都是八歲開始啟靈修煉,這也就是說,正常來講這個少年隻用了短短七年的時間就修煉到了靈王。


    一想到這裏,兩人不禁再次倒吸一大口涼氣。


    天才!絕對的天才!這種修煉天賦即便放眼整個廣元大陸恐怕都是相當的罕見。如果給他時間,肯定能夠修煉到靈尊境界,甚至達到強大無比的人皇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


    天啊!月戈城裏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可憐的妖孽天才?


    兩人痛苦的閉上眼睛,他們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辛虧這小子還沒有成長起來,如果再過幾年遭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史春握了握拳頭,他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小子斬殺於此,否則後患無窮。


    “獅子狗,屁話說了這麽多,你怕是已經長痔瘡了吧?我來給你治治。”秋易說完,雙腳猛力一蹬地麵,擰起拳頭就朝史春招呼過去。


    獅子狗是學院一些調皮的學生背地裏給史春起的綽號,他也是無意中聽到,當時就覺得這個名字與他那滿臉的黑毛十分吻合,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別說,蠻順口的!


    史春對秋易殺意已決,出手狠毒無比,招招攻要其害。秋易也沒想過饒過此人,同樣是拳拳致命。


    你來我往,兩人片刻間已經走了數十招。周圍的竹子斷了無數,他們打法拚命,均是各自受了些輕傷,倒也無關大礙。


    靈王對戰靈尊,居然不落下風!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瞪大眼睛,豎起耳朵,等你興致勃勃的說完之後,齊聲送你一句“白癡”,然後瀟灑離去。


    隻因這根本不可能!


    一旁的李朝久見史春久久不能把秋易拿下,心中暗自著急。他對秋易的恨意可比活寡婦對小情侶的怨毒還要深,秋易每多活一刻對他來講都是痛苦的煎熬。


    忽然,他麵露喜色,因為他發現聰明的史春正在慢慢的把秋易往他這邊逼。


    “哈哈……”


    李朝久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他實在太高興了,沒有什麽比他一會兒一掌拍在秋易的後背更解氣的了。


    眼看目標越退越近,他悄悄的站起身來,收了收肚子,以防秋易察覺到身後的異樣。緩緩的抬起右手,慢慢的聚集靈力,他開始醞釀,勢必要瞬間爆發,一擊致命。


    醞釀……再醞釀……


    終於……


    就是此刻!


    李朝久鋼鐵般火紅的手掌毫無保留的拍了出去。


    “嘭!”


    一聲巨響傳出,果然打中了!


    不過……


    那個飄在空中,噴出一串炫麗的血花,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再像死狗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的身體為什麽與他自己如此相像呢?


    殺一個人有必要這麽開心嗎?


    “李朝久,你幹什麽?”


    史春大驚失色,左手臂無力的垂吊在肩膀上,看樣子是報廢了。正欲討個說法,卻見李朝久自己也是重重的摔在地上,死活不知,心中不由得一陣疑惑。顧不上疼痛,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麵色痛苦的秋易,沒有理會,準備先起身過去查看一下李朝久是怎麽回事。


    哪知剛踏出兩步,“嘭”的一聲響起,他的身子突然莫名其妙的橫著倒飛出去四五米遠,摔在地上狂噴鮮血。


    “兩個老東西,長得不堪入目也就是了,沒想到德行還這麽猥瑣下作。”


    一道聲音響起,史春連忙循聲看去,隻見剛才自己摔出的地方,突兀地出現一個略顯纖瘦的身影,堅毅的臉龐,犀利的目光,利落的黑發。不是秋易又是誰?


    怎麽會這樣?


    他左看右看,腦袋裏麵一片混亂。方才與他大戰的小子仍舊站在原地,這邊又出現一個與之一摸一樣的人,這是幻覺?是分身?還是孿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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