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回來了。”


    臉上掛上燦爛溫暖的笑容,夏清溪雀躍的過去。


    “對呀,姐姐放學了,喏,這是剛買的水果……”


    姐弟兩個吃過飯,等護士送藥吃藥,然後一起看書。


    夏清溪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小左最近發燒跟流鼻血的次數都減少了,醫生都說你病情好轉了呢,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所以你的可學習不能落下,姐還等著你跟我一起上大學呢。”


    她沒去上大學是瞞著小左的,這半年每天白天去打工,晚上回來在病房裏窩著睡覺,慢慢也就習慣了。


    夏左才高一,他又聰明,學起來也不吃力,偶爾有不會的,就問她,就算是在病房裏,兩人也是其樂融融的。


    等夏左睡著了,夏清溪才敢露出痛苦的神色,剛才一直裝作沒事的樣子彎腰走動什麽的,好疼的。這天晚上她沒睡好,趴在床邊一動不敢動。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來了,趁著衛生間裏沒人擦擦身體,看了眼後背,似乎腫的更厲害了。


    眉頭皺了皺,她去洗衣服打飯了,在夏左清醒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幹完,然後才回病房。


    今天周日,正好程伯放了她兩天假,這樣她就可以陪陪夏左,可以說是星期天不上課,也不會引起小左的懷疑。


    剛到病房外麵,就看到醫生查房出來,神色嚴峻,她心裏一咯噔,迎了上去:“我弟弟的病怎麽樣了?”


    醫生翻開病曆仔細看了看,有些不忍心:“病人脾髒與淋巴結腫大,藥物控製不理想,目前來說還沒太大危險,但是再這麽拖下去,情況不容樂觀。”


    她雙手握的發白,卻還算鎮定:“……我知道了。”


    醫生看著麵前這個蒼白脆弱的小姑娘,搖了搖頭:“醫院知道你們很不容易,也給你們減免了部分費用,但是……”但是隻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他沒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很有可能需要做手術,不過他又是白血病,動手術風險太大,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移植骨髓,隻是費用太過龐大。”


    對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說這樣的話,就算已經見慣了生死,醫生也覺得太過殘忍,他歎了口氣,又叮囑了一些,就繼續查房了。


    夏清溪臉色慘白,怔怔的發了會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她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工作,隻要再努力一些,就能賺夠足夠的錢給小左做手術了。


    神色如常的進了病房,陪夏左吃完早飯,帶著他去外麵曬太陽。


    “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少年的神色很溫柔,稚嫩清秀的臉龐上隱隱帶著擔心。


    夏清溪愣了愣,疑惑的抬頭看著他:“沒有呀,怎麽這麽問?”


    她正趴在高台上包書呢,昨天打架,把帥叔叔的書都弄散了,她買了膠水報紙一類的,準備把書好好包起來。


    夏左安靜的笑了笑:“沒有,隻是覺得姐姐太累了,對不起,我一直在拖累你。”


    她嚴肅起來:“小左!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已經不可分割了,你是我弟弟,哪裏有什麽拖累不拖累的。再說了,如果沒有你,我就真的隻是一個人了。”


    夏左自知失言,歉疚的放下書本,拉著她的手道歉:“姐,我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深深吐出一口氣,夏清溪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我最近遇上一個很好的老板,兼職就輕鬆多了,你要跟姐姐一起努力,我們誰都不要放棄,知道嗎?”


    夏左點頭,兩個人不再談這個話題,一個看書,一個包書,坐在燦爛的春光裏,一時靜謐。


    過了會,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的衝過來,猛地把她拉住了:“小溪!還真是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要不是看到小左在邊上我都不敢認了。你還活著呀!我這幾天跟你打電話怎麽也打不通,還以為你被人拐賣了呢!你活著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急死我了你知道嗎?”


    夏清溪被這突然的咆哮嚇了一跳,腦袋都要被她晃暈了,定睛一看:“笑笑,你怎麽來了?”


    眼前的少女,反戴棒球帽,一身韓範裝扮,活潑嬌俏,橢圓形的臉蛋,十分可愛,正生氣的看著她。


    “你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


    夏清溪看到她也很喜歡,就笑著解釋道:“手機之前壞了,我還沒買新的,忘了跟你說一聲了,是我不對。”


    她手機壞了也沒太放在心上,因為平時沒多少人會跟她聯係的。


    梁笑還是氣哼哼的,因為生氣,臉頰不自覺鼓起:“你這一身造型又是什麽鬼?要不是我知道小左在這裏住院,來這裏堵你,是不是你就一直忘了我這個朋友?”


    夏清溪急忙拉著她的手撒嬌:“我錯了我錯了~真的是忘了呀~我們坐下好好說,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梁笑這才鬆開她,探頭,對坐在椅子上的夏左招手:“hello~小左你還是這麽帥氣可愛呀,有沒有想姐姐。”


    夏左乖巧的笑:“想了。”


    她這才心滿意足,拉著夏清溪往不遠處的椅子上走去:“我跟你姐有話要說,你有事就叫我們哈。”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看著院子裏正在做複健的病人們,梁笑開口:“老實交代,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夏清溪依偎在她身上,把最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梁笑是她最好的朋友,倆人一起上的初高中,還報的同一所大學呢,隻是最後她輟學沒去上了。


    “所以,你被雷劈之後,遇上了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鴨子叔叔,他還願意付你高薪,還沒有逼你上、床,是這個意思嗎?”


    聽到她說的那麽露骨,夏清溪臉有些熱,點了點頭:“你矜持點!”


    梁笑切了一聲:“我怎麽覺得你這鴨子叔叔對你有意思呢?誒,你說他是不是看上你了,然後要玩什麽養成係,把你養大,再嗷嗚一口,拆骨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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