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傅歌在遊戲中展現出的技術過於超前,一些在等恐龍快打機位的人逐漸被傅歌的操作吸引,他們倆身後也逐漸聚攏起了許多人。


    “臥槽,這倆人技術也太牛了。”


    “可以見到關底boss了嗎?我還從沒見過最終boss長什麽樣。”


    “那個博士真的會是最終boss嗎,看著好弱啊!”


    “噓……不知道,再看看。”


    街機廳的孩子們會因為趙清弦和傅歌的帥氣操作而歡呼,也會因為一些偶發性的失誤而咂嘴,他們的心都跟隨著傅歌和趙清弦一起向前湧動。


    “終於,到最後兩關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關卡的場景,真他娘的興奮。”


    “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在街機廳看到別人玩《三國戰紀》打曹操是什麽樣子的了,我記得曹操好像是在冰封裏的……”


    “哎呀,我們這在看恐龍快打,你說《三國戰紀》幹嘛!別逼逼了,閉嘴。”


    “這個女的玩的不太行了……我感覺黃帽一個人就成。”


    性格有些社恐的趙清弦對於線下被圍觀這件事還是有些緊張,到最後兩關的時候瘋狂續幣,30個幣被他用了一大半。


    傅歌也在玩的過程中感受到了趙清弦的緊張,因為他投幣的時候都有些手抖。


    傅歌看著他續了幣選角色遲遲不肯按確定下場,便杵了杵他的胳膊道:


    “清弦,快點來幫我呀,我都快掛了!”


    “嗯……”


    趙清弦有些猶猶豫豫,“幣不多了,我想留給你,看你打最終boss。”


    “一個人打boss有什麽意思啊!打遊戲就要一起玩才有意思!”


    傅歌對於這個突然變得擰巴的大哥感到很不習慣:


    “別管後麵的人說什麽,我現在很需要你呀,快點下來陪我吧!”


    ……


    趙清弦似乎被傅歌的最後一句話戳中了,在傅歌話音剛落的同時便迅速按下了確定鍵。


    波霸登場。


    “女的終於上了!別拖後腿啊!”


    “嗯,操作好像回來了點。”


    “不錯不錯,女的還能這麽玩啊!我之前還說挺垃圾的。”


    “女的大招其實挺好用的,就是範圍小一點……”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熱烈討論著,趙清弦的自信也慢慢打了回來。


    終於,傅歌和趙清弦一路披荊斬棘,來到了最終boss邪惡博士的麵前,所有人都滿懷期待地等待著最終boss的動畫演出。


    “嗚哇,最終boss這麽沒牌麵,怎麽就變異成之前的一個小boss了?”


    “讓我想起來我玩《三國誌》三聖劍版的時候,看到別人最後一關打曹操,看到曹操隻會丟炸彈的場景,我當時也歇菜了,還不如倒數第二關呂布有牌麵。”


    “你不說三國遊戲能死嗎伱!你和曹操有仇是吧!”


    傅歌和趙清弦輕鬆解決了最終boss的第一形態,不過遊戲並沒有結束,boss一直還在繼續說話。


    由於前麵的幾場boss戰有類似的場景,大家本來失望的心又開始變得期待起來。


    “我就說這boss還有二階段吧!哇……這個二階段,好大的boss。”


    “所以我才說,這才叫最終boss!”


    “嗯,不過,感覺還是排麵少了點,我看還不如《三國戰紀》的冰封曹操。”


    “我跟你們說,曹操技能很多的,甚至還能回血,超變態的。我感覺這個黃帽玩《三國戰紀》也超厲害,期待一手……”


    “你不說三國真的會死嗎!”


    《恐龍快打》本身倒沒有太多的玩法深度,所以打最終boss的方式也和前麵的boss差不太多,注意躲避火球,不要把boss打出版邊就不會有太大變數。


    大家興致寥寥地看完了傅歌和趙清弦對邪惡博士的合作討伐,本來大夥都打算散了,但後續的過場完結動畫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在《恐龍快打》的遊戲故事最後,女主漢娜因為跌倒陷落即將崩塌的山洞,白人伸手去救,結果跟她一起被困於洞內。


    隻有黃帽和大壯九死一生從邪惡博士的秘密洞穴裏逃了出來。


    遊戲結局的最後,黃帽和大壯孤獨地走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中,連音樂都變得有些悲涼和憂傷起來。


    傅歌和趙清弦身後的男生們發表評論:


    “啊,這女的打架不行,最後還在拖後腿。”


    “所以我就說女人很煩。”


    “就是就是!”


    趙清弦回頭瞥了身後的男生們一眼,他好像想說些什麽,但這時傅歌伸手攬在他肩上,提醒他看屏幕說:


    “快看,有反轉。”


    在被傅歌攬著肩膀的同時,趙清弦頓時變得拘謹了起來,他一動不動,聽著傅歌的話一臉認真注視屏幕。


    隻見在這個時候,屏幕的右側出現了主角團常開的跑車,遊戲的音樂也頓時變得激昂起來,男主和女主開著車從鏡頭裏出現。


    “我挺喜歡這個合家歡劇情的,很有種在看電影的感覺。”


    傅歌樂嗬著說道,“就是這個……這個黃帽和壯漢在夕陽下跟跑車賽跑的場景,真的好鬼扯啊,哈哈哈哈!”


    傅歌老早就想跟人吐槽這個劇情,不知道憋了多少年了,說出來真的很舒服啊。


    漸漸的,趙清弦在傅歌開朗的笑容感染下也逐漸變得放開了許多。“真的很鬼扯,哈哈!”


    接下來趙清弦和傅歌的幣剩下的不多,但兩人還是物盡其用,體驗了不少有趣的遊戲。


    他們一起在《雷電》打飛機,一起在《合金彈頭》執行任務,一起玩了一把老虎機還中了三個幣。


    當然最重要的,他們一起玩了《拳皇2005》。


    趙清弦顯然對這款格鬥遊戲很上手,直接把傅歌零封。


    不過,傅歌後麵也在《拳皇97風雲再起》裏找回了些場子。


    但總得來說雙方的格鬥遊戲實力差距不大,有勝有負,趙清弦日後成為大哥的天賦也已經逐漸展現出來了。


    從街機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落黃昏了,趙清弦和傅歌掀開簾子出來,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頓時有種重獲新生的新奇感。


    此時傅歌注意到趙清弦的臉頰透著紅暈,隨手掐了趙清弦一下。


    “清弦,你臉紅得好像蘋果啊你,感覺和女孩子一樣水靈哈哈!”


    “滾。”


    趙清弦撥開傅歌的手罵了他一嘴,想了想似乎覺得這樣做並不過癮,於是趙清弦也湊上前去,掐了傅歌的臉頰。


    “你也很水靈好嗎!”


    “我可沒你水靈。”


    傅歌和趙清弦走在回家的路上,趙清弦沉默了一陣,忽然開口問道:


    “傅歌,別人平時都是怎麽稱呼你的?”


    “一般都是直接叫我傅歌,關係親密些的人會叫我傅傅。就比如說我媽,我隔壁家的鄰居姐姐,還有我的青梅同桌,都叫我傅傅……”


    傅歌跟趙清弦說這些的時候是帶著些跟兄弟炫耀自己很受歡迎的意味在的,所以看到趙清弦瞳孔地震他也不意外:


    “怎麽樣,是不是很羨慕我啊?”


    “神經。”


    趙清弦又罵了傅歌一嘴,接著便作出伸懶腰的姿勢。


    在發出慵懶的聲音後,趙清弦說道,“那這樣一來,我可不能叫你傅傅了。”


    趙清弦別過頭去,“感覺我這麽叫你的話,顯得很娘炮不是嗎?”


    “嗯,你想叫我什麽?難道是哥哥?哈哈……就直接叫我傅歌也行的啦!”


    傅歌又拍了拍趙清弦的肩膀,“你也別怕被我占便宜,大家都這樣叫我。”


    傅歌對稱呼這件事倒是不太有所謂,兄弟怎麽叫是他的自由。


    “阿傅……就叫阿傅吧!”


    趙清弦想好了對傅歌的稱謂,傅歌對這個稱呼也很喜歡,“阿傅可以呀,那我要怎麽稱呼你,就叫清弦可以嗎?”


    “你不要叫我清弦了,聽著好別扭。”


    趙清弦想了想,“叫我阿清就好。”


    “ok,阿傅阿清……”傅歌調侃道,“感覺在演港片。”


    “港片是啥,聽著好炫酷啊。”趙清弦感到十分好奇。


    “港片就是……”


    傅歌現今重生的這個時代,小鎮孩子們的娛樂方式正在掀起一場巨大的變革。


    在過去的十年間,由紅布簾子遮住的街機廳曾遍布白梅縣城區的大街小巷,孩子們最時髦的娛樂方式就是一起去街機廳打遊戲。


    此時的街機廳遊戲內容與若幹年後的電玩城相差甚遠。


    街機廳並沒有娃娃機、跳舞機、老虎機、賽車機等各種操作複雜酷炫的機器,有的隻是清一色的搖杆按鍵機。


    因為動作遊戲居多的關係,每台機器上的按鍵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戰損的,有的搖杆失靈,有的按鈕沒有鍵帽,遊戲環境其實相當糟糕。


    但對於那些從未親眼見過都市繁華之絢爛的、小鎮裏的孩子們而言——


    那一排排街機的背景音樂交錯所編織而成的鳴響,就是他們童年時光裏最為華美動人的樂章。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網吧如同雨後春筍般崛起,迅速衝擊著街機廳這樣傳統的娛樂場所,將其地位取而代之。


    而這些被時代拋棄的街機廳文化,也終於變得如同落日餘暉一般——


    即便是在下沉市場的白梅縣,它也已經淪為了即將徹底倒閉的夕陽產業,在逐漸黯淡的黃昏裏慢慢老去,成為許多大人們回憶裏的快樂。


    但對傅歌來說,這卻是他此時此刻正在經曆著的快樂。


    尤其是,有了同伴之後,能夠一起分享的快樂。


    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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