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驚訝的問道:“啥?哪頭大的給村裏?大孫子要不然給那頭小的吧,”老太太還是有點舍不得。


    李老頭知道現在村裏的困難,他點著頭很是讚同孫子的想法。


    不過老太婆的改變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笑著說道:“你這老太婆現在變得真是太多了,這要是以前,你能說出給個豬尾巴就不錯了,現在,居然還能說出給一個小的野豬。”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說道:“以前家裏沒吃沒喝,我要大手大腳,早就餓死你這個吃閑飯的老太爺,要不是我大孫子,你現在還吃野菜葉子,你窮得瑟什麽?”


    李來福看見奶奶火發到爺爺身上了,趕緊替他解圍說道:“奶奶,我休假時候還可以打獵的,咱家又不缺糧不缺肉,村裏好多人家都揭不開鍋了,我爺爺是李家村老祖宗,我這個小祖宗也得出點力嘛。”


    老太太歎了口氣說道:“這缺德的世道,還不如以前了,以前……。”


    李來福急忙攔住笑著說:“奶奶這話可不能說啊!”


    “孫子你放心,你奶奶精著呢,在外麵她可不會瞎說,”李老頭還是了解老太太的。


    “行啊,我大孫子有本事,奶奶聽你的。”


    李老頭麵露微笑的點著頭,李老太太瞪了一眼李老頭說道:“你別在那裏呲牙笑,以為幫我說句話就行了,你跟村裏人說清楚了,要記得我大孫子的好了,別把肉喂了白眼狼。”


    李老頭哪敢跟老太太頂嘴,急忙說道:“你也在村子裏住幾十年了,咱村子裏有啥人你還不清楚,但凡有不尊重長輩和吃裏扒外的人,早就被攆出村了,就連祖墳都不給他留空。”


    接著又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村裏大部分都是我那幾個哥哥的後代,他們真餓死了,我也於心不忍,何況這些後代又極其尊重我,我有個好孫子,他有能力幫幫這些小輩,就算我死了到那邊我腰板也硬。”


    李來福翻著白眼說道:“爺爺,你咋說說就下道了呢?你這話說的可夠嚇人的。”


    老太太擺著手跟轟蒼蠅似的,對著李老頭說道:“去去去,上一邊去,在我大孫子麵前瞎說什麽?”


    李老頭出去以後,老太太拉著李來福的手說道:“大孫子,咱們有東西就給他們,沒有就算了,你可不能為了別人冒風險。”


    “知道了,奶奶,你大孫子我又不是傻子。”


    他本來就不是聖母心的人,遇到了搭把手就搭把手,他本身又沒有什麽損失,他可沒有那些前輩的本事,挨村送糧食送土豆,還要防止被抓到處躲藏。


    誰讓他的空間不能進人,空間不給力也就怪不得他了。


    “我的媽呀!”


    門口一聲大喊,李來福一聽就知道二嬸來了。


    李來福坐在炕上,隔著玻璃看著二叔兩口子,李崇武一手一個提起來兩個騎豬的兒子罵道:“媽的滾一邊去。”


    李小紅還是很有眼色的,立刻從小豬身上下來,躲在李小虎後邊伸著小腦袋看著李崇武。


    “小紅不怕,借你二叔倆膽子他都不敢罵你一句,”二嬸在旁邊安慰著。


    李小虎拍著李小紅說道:“妹妹不用怕他敢罵你,你就去告訴奶奶,我爹最怕我奶奶了。”


    李崇武也沒搭理幾個人,而是拍著大豬對著二嬸說道:“媳婦兒這頭大的得有七八十斤,這小來福的本事是真大呀,關鍵他還運氣好。”


    李老頭站在廚房門口背著手吩咐道:“老二,你把那頭小豬拿進來,你再去叫一下小六,我孫子說把大豬給村裏。”


    “我的媽呀,爹,這麽大的豬就這麽給村裏了?”二嬸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李老頭麵帶微笑點了點頭,得到肯定答複的二嬸。


    噔噔噔…。


    二嬸一路小跑進屋說:“來福,二嬸知道你心好,可是那頭大豬給人也太可惜了,咱把那頭小的給村裏就行了。”


    李來福笑著說道:“二嬸,這野豬可不是給村裏人吃的,是讓他們拿到軋鋼廠換糧食的,那頭小豬根本換不了多少糧食。”


    “我還奇怪呢,昨天剛給分的狼肉,今天怎麽還給上豬肉了?原來是讓換糧食,”李崇武在後麵說道。


    二嬸坐在炕上拉著老太太的手說:“娘,你就不心疼嗎?”


    李老頭給李崇武使了個眼色,這娘倆湊在一起心疼,他們倆最好還是別插嘴,一句話說不好再找罵。


    李崇武把小豬拿到屋裏,站在屋門口問道:“來福,那幾隻野雞,你準備怎麽處理?”


    “二嬸,咱村有幾個還在吃奶的孩子。


    這事二嬸張口就來:“三家,李家全他們家裏就兩個。”


    李來福點了點頭說道:“二嬸,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吧,拿兩隻野雞送到他們兩家,這是給孩子下奶的,我今天上山的時候遇到李家全,他說家裏孩子沒吃的,估計是餓的哇哇大叫了,他穿著單衣單鞋就上山了,這要有個意外孤兒寡母的那可咋辦?咱們家留兩隻夠吃了,過段時間我再去打獵。”


    李老頭點的頭說道:“給家全送兩隻,他們家倆兩個孩子了,咱家留一隻就行了,那小子人不錯踏實肯幹,嘴也甜,比他那個沒大沒小的爹強多了。”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李來福笑了笑爺爺的這句話,最關鍵的可能就仨字“嘴也甜”。


    李崇武站在門口笑著說道:“來福還是我去送吧,讓你二嬸往別人家送東西那跟要她命一樣。”


    二嬸居然沒懟李崇武點著頭說:“我還是燒水吧,反正要退豬毛的。”


    李來福坐在炕上暖和著,隔著玻璃看見三個孩子拿著野雞的長毛,在那裏院裏玩的熱火朝天。


    也就十來分鍾李家全先進院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李來福認識他隻是不知道他叫什麽,他跟李鐵柱他們一輩的,隻不過年紀小點也就20出頭。


    李來福沒有下炕,李老頭站在門口看著進院的兩個人,兩個人看見李老頭二話不說快走幾步,撲通撲通,兩聲跪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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