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雲戈有些古怪地道:“給你點好吃的就是好了?”


    鄭蠻蠻不當成一回事,傻嗬嗬地道:“自然好了。要知道我從前的零嘴兒可都被我妹子搶了去的……”


    “你就這麽輕浮好騙,一點零嘴,一隻燒雞,就能哄了你走?”


    “……”


    你丫才輕浮!你昨天幹了什麽好事,才睜開眼,衣服都沒穿上你丫還敢說你不輕浮!


    鄭蠻蠻深吸了一口氣,可那口火氣沒壓下去,還小聲嘀咕了幾句。


    楊雲戈黑了臉,道:“說什麽?”


    大早上的吼你妹啊!


    眼看他一副要和她好好算賬的意思,鄭蠻蠻立刻蔫了。要知道……現在大家可都很閑,很無聊,連個轉移注意力的地方都沒有……


    她隻好小聲道:“沒,沒什麽。想起些傷心事,覺得難過。”


    “難過什麽!”


    當然難過,老娘的人生就是個杯具,加上原主那傻蛋的人生也是個杯具,現在合為一體了,再碰上你這個混蛋,杯具多得都可以開個茶話會了……


    她哭喪著臉道:“其實我的未婚夫一點都不好。他和我後母生的妹妹勾搭在一起,簡直令人發指。我早就不要他了……”


    楊雲戈皺眉。他以為她會突然嚎啕大哭,心裏竟驚了一驚。


    下一瞬,鄭蠻蠻轉了個身,拿了件衣服給他穿上……


    楊雲戈那股氣,神奇般的就消失了。


    對於自己剛才的情緒,他倒不覺得驚訝。因為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又非常符合心意,眼下本就該是情義正篤的時候。聽到她和別的男人牽扯,還是她的未婚夫,總會有些不高興的。


    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楊雲戈相信,總有一天這種情緒是會消失的。


    尤其是從這裏出去之後。


    但是鄭蠻蠻的表現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竟然沒有哭,給他穿好了衣服後,又笑嘻嘻的了。


    他想了想,忍不住道:“若是你嫁我為妾,鄭家人便不敢再對你怎麽樣。”


    又來了,這是第三次了。


    鄭蠻蠻笑了笑,避開了前麵那個“為妾”的話題,隻道:“我也不怕他們會怎麽樣……”


    她踮腳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輕聲道:“騎主,多謝你為我考慮。可真的不用……我自小便是自生自滅的,不是什麽嬌花,就是顆雜草,也不需要被誰供養。您有吩咐,隻管叫我便是了。其他的,真的不用。”


    再讓他多提兩次做妾的事,她再拒絕兩次,保不齊他就惱羞成怒了。還是絕了他的念想的好。


    果然楊雲戈就不說話了。


    門外,安福已經等得有些發毛了。他有些害怕,怕進去一看就剩下鄭蠻蠻的屍體。這種事兒以前也不是沒見過。


    在他的記憶中,安大每次帶來的人,都是躺著出去的,除了他這個做飯的,以及送菜的。而且楊雲戈的手極狠,每次都保證了隻有亡,沒有傷。


    鄭蠻蠻既不是做飯的也不是送菜的,他想不通楊雲戈把她留下來有什麽用。真怕楊雲戈一下就把她給……


    因此,鄭蠻蠻跑去開門的時候,安福看見她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兒,簡直就要哭了。


    “蠻蠻姐!”安福手裏還端著托盤,此時也抖得厲害。


    鄭蠻蠻連忙把托盤端了過來,道:“小福子,你這是怎麽了?”


    “我,我還以為你被……”


    鄭蠻蠻一怔,有些感動,又有些想笑,道:“沒呢,你自己也說了,騎主不是壞人。”


    安福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鄭蠻蠻唯恐他這樣被楊雲戈看見了心煩,便道:“我來伺候騎主吃飯吧。”


    楊雲戈突然道:“不用你們伺候。你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住過來吧。”


    這話自然是對鄭蠻蠻說的。


    鄭蠻蠻想了想,也好,住在一起,天天看著,也比較容易膩。


    便隻答應了一聲,道:“好。”


    倒讓楊雲戈有些一愣一愣的。他過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或許鄭蠻蠻打的是跟他一樣的主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並不覺得輕鬆,反而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鄭蠻蠻把吃的給楊雲戈放下,並和小福子一起出了門,躲得遠遠的,才低聲問他道:“你怎麽嚇成這樣?”


    安福終於沒憋住,給嚇哭了,道:“蠻蠻姐,我對不起你。先前我說騎主是個好人,不會殺你,是,是騙你的。”


    “……”


    安福擦了擦眼淚,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哽咽道:“騎主是……很喜歡殺人的。他是好人,可也殺了不少人了。我聽人家說,他是遼南王的長子,不能繼承王位,便是從小學著怎麽殺人的……”


    “……”


    原來是一地藩王的長子。難怪他的口氣這麽大!


    雖然安福的話顛三倒四,可是鄭蠻蠻還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她想起楊雲戈的雙手。那是一雙幹淨的,修長的,又蘊含著無限力量的手。之前雖然聽見了隻言片語,可是她實在沒想到,那雙手竟然是沾了那麽多血腥的。


    她回過神,安慰了安福兩句,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既然是王子,怎麽會被抓到這兒來?”


    安福心防正弱,何況他本來就不怎麽警惕。聞言也搖搖頭,道:“不知道。我隻聽說有個什麽郡主喜歡騎主,可騎主偏偏不理那位郡主。那位郡主就和我們家大少聯手把騎主騙過來抓起來了。”


    這是什麽破說法……


    但是牽扯上了藩王郡主,那麽霍家,比她想得還更加不好惹。


    鄭蠻蠻皺眉。


    當下和安福分開,鄭蠻蠻回了自己屋去收拾好了東西,搬到楊雲戈屋裏。她把自己的鞋子放在楊雲戈的鞋子邊,並從楊雲戈的櫃子裏整理出來一個小空間放自己的東西。然後在書桌邊搬了一張椅子。


    楊雲戈看著她這麽入侵自己的生活,也沒有開口反對。


    等她收拾好了,她就挪到楊雲戈身邊,笑道:“小福子可以搬回隔壁去。”


    楊雲戈沒理她。


    她也不在意,坐在了楊雲戈對麵,道:“騎主,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楊雲戈還是不說話,隻管翻自己的書。


    鄭蠻蠻也不怕他討厭,想著他沒拒絕便是答應了。她徑自道:“您今年,多大了?”


    楊雲戈淡道:“甲子年生人。”


    鄭蠻蠻根據鄭鸞的記憶扒拉了一下,這小子今年二十。切,有什麽了不起的,要是沒穿越,老娘比你還大兩歲。


    她又笑嘻嘻地道:“我家裏有兩個姐妹,一個兄弟。其中一個妹妹是小妾生的,剩下的是繼母生的。你呢?”


    楊雲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怎麽,查我的家底?”


    鄭蠻蠻就嘟囔道:“總得了解了解啊,您是我的……”


    “什麽?”


    她有點臉紅,小聲道:“第一個男人,您是我第一個男人呢。我總不能稀裏糊塗的。”


    這樣的言辭,讓楊雲戈有些驚訝,片刻後他笑了起來,好像頗愉悅那般,道:“家中有四個兄弟,兩個姐妹。除了長姐是抱養的義女,餘下都是嫡出。”


    看起來很正常的家庭。生了這麽多孩子,看來他的父母關係應該也不錯。


    可小福子說他沒有王位的繼承權,可是他又是長子。按理說,嫡長子除非非常昏聵,總也不會越過他去的。楊雲戈自然不昏聵,看得出來他非常聰明,又穩重。最多就是脾氣不大好,可那不算個什麽事兒。一母同胞的兄弟總不可能他作為長子倒不得寵。


    那就是他有非常嚴重的問題了……能嚴重到失去王位繼承權,到底是什麽問題呢?


    她還在胡思亂想,楊雲戈突然想到一件事。


    第一個男人?那她是想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微微眯起眼睛。


    然而鄭蠻蠻絲毫沒有風雨欲來的緊迫感,還在管自己分析。


    這廝生性冷淡的……那檔子事上除外,頭腦清楚,利弊分明,也能自持。實在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


    安福說他是個嗜殺之人,之前聽安大說的他的脾性也很是血腥暴力。看安大那天躲得那麽遠,也知道他絕對是可怕的。


    他脾氣雖然不好,可好像也沒嚴重到大家表現出來的那種程度。難道他有雙重人格?


    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意,鄭蠻蠻打了個哆嗦,回過頭就看見楊雲戈黑著臉看著她。低頭一看,原來她端了個茶壺,做倒茶的樣子站著發了半天呆。


    頓時她就訕笑了一聲,道:“騎主,別生氣……”


    找個什麽借口好呢?脊梁突然抽筋了動不了行不行……


    楊雲戈已經低下頭,翻了一頁書,道:“你問了那麽多,我也問你點事兒。”


    “嗯?”


    “說說你那個未婚夫。”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


    考慮到現在正處在對她感興趣的階段,那也隻能由著他。便隻好搜腸刮肚地想了一會兒措辭,才道:“他叫崔成格,是個秀才。今年十六還是十七,沒什麽特別的。”


    “沒什麽特別的?”


    確實沒什麽特別的。原主愛他成癡,覺得他是如意郎君,是天之驕子,幻想著有一天嫁了他就能夠脫離苦海,就能揚眉吐氣。可是在鄭蠻蠻看來,他就是個傻x。


    她笑容不變,道:“確實沒什麽特別的。”


    楊雲戈又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這女子怎麽這樣薄情。既是你的未婚夫,可你對他倒不大以為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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