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天晚上,楊雲戈卻是真的醉得不輕。


    看他路都走不了就知道了,絕對是有心無力了。


    因為從小的生長環境,他養成了無論什麽時候都要保持清醒的習慣。即使醉了十分,也沒有放鬆警惕,人前依舊要保持高度的敏銳和清醒。


    隻是難免就會比從前遲鈍一些。


    所以見著鄭蠻蠻會軟弱一些,表現出內心最真實的一麵。


    鄭小姐默默吐槽,臥槽你丫的真實的一麵就是撒嬌粘人受?!


    真到了黑暗之中,他也隻是抱著鄭蠻蠻親了親舔了舔,她的衣服才脫了一半,他就伏在她懷裏,睡著了。


    鄭蠻蠻:“……”


    “楊雲戈?”


    見他沒動靜,鄭蠻蠻小心翼翼地從他底下抽身出來,費力地給他翻了個身,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倒是先醒了,硬生生把鄭蠻蠻給親醒,看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不由得笑了笑,捧著她的臉輕輕地道:“蠻蠻?”


    鄭蠻蠻半眯著眼,嘟囔道:“酒還沒醒呢?”


    楊雲戈一本正經地道:“你得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把我脫光了,自己倒半件沒脫?”


    “……”


    她花了一點兒時間才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解釋道:“不是我脫的,是你自己洗了澡不肯穿衣服就要上床睡覺。”


    他想了想,覺得也是,穿了還得脫,挺麻煩的。


    “可你為什麽沒脫?”


    他還伸手下去摸了一把,搞得鄭蠻蠻麵紅耳赤,並攏腿往旁邊縮。


    “您自己醉得迷迷糊糊的,沒脫成,怪的了誰?”


    “本將軍千杯不醉!怎麽可能會醉得連女人的衣服都脫不了!”


    鄭蠻蠻忍無可忍,恥笑他:“千杯不醉,您出浴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您的丫頭侍衛全衝了進來,要不是我遮得快,您早就被看光了。”


    楊雲戈頓時綠了臉:“胡說!”


    這人怎麽這樣!老抵賴的!


    鄭蠻蠻氣呼呼地不理他了,隻道:“大家都看見了,你不認也沒用。”


    楊雲戈想了想,然後臉越來越綠。遂也沒興致再對她做什麽了,利落地起了個身把衣服套上。


    鄭蠻蠻慢吞吞地起了身,少頃,就聽見他跑到門口,把所有的侍衛侍女全部換掉了。


    她就犯嘀咕,心道,還說不信,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兒。


    新來的侍女一來,楊雲戈就直接沉著臉宣布:“翠屏居由內眷執掌,爾等謹守本分。我若不在,姑娘便是規矩!”


    眾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應是。


    鄭蠻蠻詫異道:“你把雪兒他們打發到哪兒去了?”


    “打發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楊雲戈繃著臉道。


    他坐在鄭蠻蠻跟前兒等著吃早飯,已經恢複了一臉的淡漠。隻是鄭蠻蠻看他的眼神卻一直怪怪的,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他忍不住想揍她的時候,卻聽鄭蠻蠻道:“問你個事兒……昨晚人家送給你的那個蠻女,現在想起來去哪兒了嗎?”


    “……”頓時楊雲戈就無比懊惱,他怎麽什麽都說了!


    可是他到底說了些什麽!怎麽就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見鄭蠻蠻好奇地看著他,他隻好繃著臉道:“這事兒是你的問的嗎?”


    果然,一醒酒,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鄭蠻蠻嘀咕了一聲,道:“不管就不管。是你自己叨叨說臨走把那樣絕色的美人忘了的,真遺憾什麽的……”


    她順嘴胡謅著,每說一句,楊雲戈的臉就綠一點。


    最後他氣急敗壞,道:“就算是這樣,又怎麽樣!”


    鄭蠻蠻被刺了一下,也火了,道:“不怎麽樣啊!你凶什麽凶!我不就問你一句想起來沒有,你凶什麽凶!”


    “蠻蠻……”


    “了不得了你!騙了我來趙陽,原來早有美人相約了!”


    鄭蠻蠻被他氣得哇哇叫,新仇記恨一起湧上來,就開始借題發揮了。


    楊雲戈愣了半晌,最後沉下臉,道:“你給我坐下,像什麽話!”


    鄭蠻蠻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可笑,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了,把玩著手裏精致的茶杯,陰沉著臉不說話。


    楊雲戈也不會哄女人,心中忐忑想著昨晚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無奈想了半天死活就是想不起來。


    他又用力想了想昨天別人送給他的那個蠻女,想了半天,就記得是個胖子,別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兩人一個莫名其妙的生氣,一個想著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吃了一頓異常沉默的早飯。


    最終楊雲戈主動示好,道:“身上帶銀子了嗎?買院子夠不夠?讓府裏管家帶你去買好不好?”


    鄭蠻蠻一板一眼地道:“帶了一千兩,應該夠了。郡主說她陪我去挑,不用帶人了,待會兒順便去看看鋪子。”


    “妙言……”他頓了頓,道,“那丫頭鬼的很,你別被她哄了。”


    鄭蠻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楊雲戈那叫一個氣啊。可是又不知道那個“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些心虛,隻好忍氣吞聲,又囑咐了她幾句,並讓她一個他身邊的丫鬟去。


    臨出門的時候,鄭蠻蠻又被楊雲戈叫住了。


    當著外人的麵,他總是有些冷漠又孤傲的。他定定地看了鄭蠻蠻一會兒,道:“今天晚上,有個客人來要家裏住一陣子,是京城陸朗將軍。你去和我姨娘商量一下,怎麽安排吧。”


    鄭蠻蠻答應了。


    楊雲戈身邊的人卻各個有些奇怪。他做事,從來不假顏色,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也不過打個招呼罷了。需得側妃照顧,那便派人去跟側妃支會一聲,側妃自然知道該如何拿捏分寸。


    從沒見還要特地交代一聲,讓自己帶來的人去跑一趟腿的。


    鄭蠻蠻倒沒多想。王妃不在,郡主年紀還小,王府自然是側妃和世子妃掌家。這兩位,昨天她都見過,隻覺得是盛世榮華中的美人,今天再去看看美人也是好的。


    因此她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帶著楊雲戈給她的叫紅玉的小丫頭,往許側妃的住處去了。


    許側妃據非常得趙王妃和皇後寵愛,遼南王當初做侯爵的時候她就是側夫人,現在就是側妃。她兩次換封號,都是現在的燕皇後,當年的大郡主親自提過的。


    不過她的住處在離正院遠遠的偏西蘆燕居,遼南王據說是從來沒有在那裏過過夜。


    鄭蠻蠻在紅玉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到了蘆燕居。世子妃小郡主還有褚鸞郡主都在,竟然正在打麻將。


    門口的丫鬟報了一聲:“鄭姑娘來了。”


    鄭蠻蠻進了屋,她倒是不怯,先向諸位身為高貴的女人請了安。


    許側妃笑道:“快過來。”


    她是個和善的女人。模樣生得比趙王妃還要美幾分,但是氣勢弱了很多,而且很多時候,她也沒什麽存在感。也就是因為這樣,給人一種很溫柔無害的感覺。


    鄭蠻蠻笑道:“娘娘打牌呢。”


    妙言郡主正輸得滿頭包,見了她立刻道:“你,別去姨娘那了,她已經贏得嘴都要歪了。快過來我這兒。”


    褚鸞神色淡淡的,似乎不屑搭理鄭蠻蠻。


    不過自從鄭蠻蠻知道三王子上京的時候,她竟然跟著大肚子世子妃去十八相送了……私心裏便覺得不那麽怕她了。


    這位西江第一美人的官配搞不好就是遼南第一美男子。


    鄭蠻蠻看看許側妃,又看看妙言郡主,最終選擇了妙言郡主,笑道:“郡主,您可是答應了要陪我去看鋪子的。我還想去安然居找您呢。”


    許側妃立刻道:“哎,急什麽。”


    妙言郡主讓人搬了張凳子來放在自己身邊,鄭蠻蠻就坐下了。她三言兩語說清楚了楊雲戈的吩咐,然後就坐在那看妙言郡主打牌。


    女眷聽說陸朗將軍,竟然紛紛笑了起來。


    許側妃道:“每次王妃追著要大王子成親的時候,大王子就會拿這個陸將軍說事兒。”


    因為他們倆是王族裏有名的兩大剩男。陸朗據說是比楊雲戈還年長那麽幾歲。


    鄭蠻蠻的注意力都在妙言郡主的牌上,見她實在打得亂七八糟的,也有些受不了了,出聲點撥了她幾句。


    妙言郡主聽她的打了幾次,後急道:“這樣下去就要輸了!”


    “都是要輸的。現在是保不住了。不如想著輸小一點。”鄭蠻蠻淡道。


    “可是你怎麽知道……”


    鄭蠻蠻低低一笑,道:“我就是知道。我連側妃手上還有些什麽牌我都知道。郡主,您要是聽我的,這把輸的最慘的就是世子妃娘娘,不是你了。”


    大著肚子的世子妃花容失色,道:“為什麽是我啊?”


    “看看就知道了。”鄭蠻蠻道。


    其實打牌真的不是隻看運氣,技巧也是很重要的。這些都是有錢人,不在乎輸贏,鄭蠻蠻從前可窮,還是比較小心翼翼一些,倒磨出來些技巧。


    妙言郡主咬了咬牙,道:“我要是輸大了,可要你好看。”


    鄭蠻蠻無所謂地笑了笑。


    一局打下來,果然世子妃輸得幹幹淨淨。其中因為褚鸞手誤,妙言小郡主輸贏就持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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