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遼南王府比先前熱鬧了不少。有好幾家郡主縣主都被接了過來,在府中暫住,甚至打算在這裏直接參加年宴。


    而遼南王府最出名的就是盛產優秀的王子。


    大王子楊雲戈雖是義子,卻承襲了今上登基前光武大將軍的封號,手中握著精兵,立下絕世軍功無數。又生得英武俊逸,雖然性情冷冽,但依然是不少貴女心中的夫婿人選。


    四王子燕明柯,博覽群書,年紀輕輕已考上解元。進京時,在殿上見天顏也絲毫不懼,對答流利,頭頭是道,今上對他大為讚賞。


    五王子燕明謹,年紀不大,但是英俊非凡,雖然暫時沒有什麽驚人的成就,但是他文武雙全,這是他的兄弟裏的獨一份。


    六王子七王子都還小,不提也罷。


    二王子燕明則是世子已經娶妃,但世子妃不過生了個女兒。就是做了他的側妃,將來他繼承了王位,也比一般人家的正妃值錢。


    還有三王子燕明瑜,人如其名,溫潤如玉,見過他的人都吃驚於他的絕代風華。如此翩翩公子又是位武將,少年白甲,實在是拘了多少美人心。


    最後,還有現在依然住在遼南王府的新將陸朗將軍,年輕有為,潔身自愛,長得又英武不凡,據說比大王子還出色幾分。他出身京城顯貴,能跟著他回京那更是再好不過。而且他不像那些王子那般神龍見首不見尾,時不時地就會溜達出來。


    頓時,遼南王府便可見不知多少美人,散落在各地,等著與諸位王子以及將軍偶遇。


    這日,一位來自遼南的朝平縣主和來自西江的蘭雅縣主相伴,一塊兒在橋上等著看看有沒有王子或是將軍路過,好看見她們的綽約風姿。


    “昨日四王子和五王子都從這兒過了。今日保不齊還從這裏過呢。”蘭雅縣主笑道。


    朝平縣主道:“可惜大王子很少出來走動。”


    蘭雅縣主吃驚地道:“你不會看上那個活閻王了罷?”


    朝平縣主有些羞澀,輕聲道:“哎,你也別這麽說,我看他不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你不知道他對他那個寵姬多好?給她求了縣主的封號,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聽說連在王妃麵前最得寵的楚楚縣主,在她跟前兒都吃了憋呢。”


    “求了縣主的封號有什麽用?小門小戶就是改不了賤民的脾氣,一寵就得意地上了天。聽說連褚鸞郡主都在她手上吃過虧。”蘭雅郡主道。


    “真的?”朝平郡主有些不信。在她們這些無足輕重的縣主心目中,西江第一美人褚鸞郡主那絕對是神一樣的人物。


    蘭雅郡主促狹地眨眨眼,低笑道:“怎麽不是真的?褚鸞郡主平時所穿所用,哪一樣不都是好東西?她的眼光也好,就能把自己打扮得像隻孔雀似的。有些人啊,就是東施效顰,生得不如褚鸞郡主美貌,隻好……”


    “隻好什麽?”她突然停了下來,急壞了想聽八卦的朝平。


    蘭雅縣主壓低了聲音,笑道:“她就專門搶褚鸞郡主的東西啊。褚鸞郡主看上的衣服,首飾什麽的,她二話不說就全搶過來。有大王子護著,就是褚鸞郡主也拿她沒有辦法的。”


    朝平縣主吃驚地道:“竟有這樣的事情?”


    然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她平時也得意,活該現在吃了癟。女人長得再好,年紀大了沒嫁出去,沒個男人依靠,也是不行的。”


    兩人一時倒把等王子將軍的事兒忘去了一邊,開始交頭接耳,穿插著說著褚鸞和鄭蠻蠻的壞話。


    說得正高興,突然有個冷冷地女聲響起,道:“掌嘴。”


    蘭雅縣主和朝平縣主一怔,抬頭卻見一絕色傾城的美人就站在腳下。


    那無處不周到的打扮,那卓絕的品味,如謫仙一般的傲然,不是褚鸞郡主又是誰。


    這是一座小拱橋,橫亙在王府的蜿蜒內溪之上。每至春日,兩岸便會開不出數不盡的繁花。小溪小橋點綴仿佛入了畫那般。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一座很小,很短的橋。


    褚鸞郡主也不知道在橋頭站了多久。連那兩位縣主的丫鬟也被八卦吸引,放鬆了警惕。又或者是褚鸞太過美豔,在此冬季也如畫那般的景致中也無絲毫的違和感,才讓人覺得她近前了才知。


    “郡,郡主……”蘭雅縣主先慘白了臉,站了起來。


    朝平來自遼南,倒不像蘭雅那樣怕她,倒是也站起來訕訕地行了個禮。


    褚鸞眯起眼睛,道:“一人掌嘴十下。”


    她睥睨如女王那般,完全蔑視這兩個也出身名門的貴女。


    而她身邊帶的丫頭,竟然都是好身手,二話不說上前先把這些人的後路堵住,然後先捉了蘭雅縣主,劈裏啪啦就打開了。


    蘭雅縣主竟就任她宰割!


    朝平縣主慌了神,道:“郡主!您,您這是意欲何為!就算您貴為郡主,可,可這畢竟是遼南王府,您也是客人,怎麽能……”


    話未落,連朝平縣主自己也被人捉住,二話不說就先扇了兩個嘴巴。


    朝平縣主不像認命的雅平,不知道褚鸞的可怕,還嚷嚷了兩聲“不怕我去告訴王妃嗎”?


    話落,她便被人舉了起來,丟進了水裏。


    褚鸞的人立刻下了水去,又把她撈了起來。可是寒冷刺骨的水一泡,嬌滴滴的貴女早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蘭雅挨了巴掌,跪在地上半晌不敢吭聲。


    褚鸞款款上前,俯下身,纖纖素手遞給她一瓶藥,冷冷地道:“擦上。若是讓人瞧出來了,你便也去水裏泡一泡。”


    平縣主抖得眼淚直落,卻隻敢接過她手裏的藥瓶子,顫聲道:“謝,謝謝郡主。”


    褚鸞郡主似乎很滿意,她道:“以後不要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後搬弄是非。我的,或是鄭氏的。前些日子,還聽說你們幾個,仗著妙言郡主好說話脾氣好,連她都敢戲弄是不是?”


    蘭雅顫聲道:“不,不敢戲弄郡主……”


    “還說沒有?你們誆了她去翠屏居,想把大王子引出來未遂,又把她誆到四王子五王子那裏,連陸將軍那裏都沒有落下。你們隻不過和那些男子見了一麵,話都沒說上,倒把她指使得像個小陀螺似的亂跑?”


    蘭雅看她知道得這麽清楚,便不敢再爭辯,隻瑟瑟發抖。


    褚鸞冷笑道:“倒累得她被王妃責罵,回去還哭了一場。你們背後倒嘻嘻哈哈的,說白給了她這麽尊貴的身份,原來竟是個傻的,我說的對不對?”


    蘭雅哪裏敢答,隻不停地求饒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褚鸞拍拍她的腫臉,道:“你說你們怎麽這麽不要臉呢?怎麽就,這麽……賤呢?我如今倒覺得,那個賤民出身的縣主,都比你們有骨氣多了。”


    話落,她站直了身子,冷冷吩咐道:“去告訴那些在遼南王府讚助的縣主們,以後都給我安分守己。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把你們一個個,都弄死。”


    言罷,驕傲的褚鸞帶著人拂袖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有個女子路過,正看到了這一幕。


    待她走遠,蘭雅縣主也不敢多哭,連忙帶著渾身濕透的朝平一塊兒回去了。


    鄭蠻蠻站在梨木後,聽身邊懂唇語的侍衛一句一句重複了她們的對話。最後所有人都走遠了,鄭蠻蠻歎了一聲。


    小翠道:“小姐,我們回去罷,騎主要找了。”


    鄭蠻蠻點點頭,道:“哦,好。”


    走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橋麵。


    雖說忍不住有些脖子發寒,還好當時沒有被褚鸞郡主報複至死。


    可是那樣毒辣的女人,卻不知為何讓她有些心生向往。


    或許是因為她的恣意,或許是因為她睥睨的姿態,也或許是因為……她話裏話外對妙言郡主的維護,讓人在這冰天雪地裏甚至覺得有一絲絲的暖意。


    真是可笑,那樣殘酷的場景,鄭蠻蠻竟覺出了一絲暖意。


    想到楊雲戈搶了她這麽多東西,鄭蠻蠻也挺內疚的。想來背地裏應該不少人因為這個說她的閑話吧。


    一邊想著心事,鄭蠻蠻快步走回了翠屏居。


    今天她的腳丫好了些,聽說王妃和楊雲戈因為她的事情起了爭執,有些擔心,求過楊雲戈,便匆匆去了王妃那裏請安。


    王妃看起來神色淡淡的,說不上高興或是不高興。鄭蠻蠻也不好自己貿然解釋,隻能盡量擺低姿態。


    不過出門的時候,王妃還吩咐人給她拿了個暖爐抱著。


    然後她就偶遇了這橋上的一幕。


    回到翠屏居,鄭蠻蠻徑自摸到書房,見了楊雲戈。


    果然,在見到她之後,楊雲戈一直緊鎖的眉頭鬆了開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冷嗎?餓嗎?”


    “有點餓,在外麵走了走。”鄭蠻蠻不好意思地道。


    “去裏頭呆著,我讓人給你送吃。”


    “這樣下去不知道要胖多少。”鄭蠻蠻嘟囔道。


    楊雲戈沒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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