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鄭蠻蠻就老實了。


    楊雲戈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去買了副大棺材……


    鄭蠻蠻都看到他付錢了……


    兩萬多兩買副棺材……他腦殼是被驢踢了呢,還是被馬踢了?


    把她嚇得喲,每天都不敢正眼看楊雲戈了。


    就算在楊雲戈的暗示下,她覺得去了邊關,要是他真的一不小心嗝屁了她還能在被抓住塞進棺材裏前跑路……


    楊雲戈還暗示她,要是你不想落得那個下場,可以懷個孩子,到時候也不會有人把你塞進棺材裏……


    可是鄭蠻蠻覺得,這些全都不靠譜!


    於是她就從早到晚在府裏托著下巴沉思,想想到底有沒有兩全之策。


    最好的辦法就是勸楊雲戈不要去打什麽鬼仗了!每天在她耳邊嘀咕著他要戰死什麽的,她老覺得自己抱著的好像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操作起來難度係數太大……所以鄭蠻蠻放棄了。


    然後突然有一天,太後下旨召見!


    鄭蠻蠻慌了神,太後怎麽又召她了!


    然後楊雲戈聽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看她一臉心慌意亂的樣子又忍不住想笑,道:“你放心,我長姐前幾天驚了胎,正臥床養身子。太後多年不管事了,叫你去,應該也不過是作陪的。”


    鄭蠻蠻看他還一身盔甲,知道應該是從練兵場上匆匆下來的,私心裏有些感動,道:“作陪啊……我記得羅郡主也在那呢。”


    楊雲戈把她提起來推了一下,道:“快去梳妝,我陪你去。”


    鄭蠻蠻回頭走了兩步,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快去!”


    鄭蠻蠻又去梳妝了。


    打扮好了,楊雲戈看著她那副樣子,倒沒有動手。隻是眼神一下變得熾熱。


    鄭蠻蠻有點扭捏,道:“您就這麽喜歡看這副打扮?”


    楊雲戈雙手杵著自己的佩劍,撐著地,笑看了一會兒,道:“我隻是覺得,這身衣服,脫起來很有趣。”


    “……”


    老大你不會就是回來看人家打扮的吧!


    楊雲戈伸手攬了她的腰,還用力捏了一下,道:“走吧。下次讓人給你把裙擺改短些,免得你老是踩著。”


    鄭蠻蠻無語地跟著他出了門。


    然而這次楊雲戈隻把她送到紫宸殿門口,就停了下來。


    麵對鄭蠻蠻意外的目光,楊雲戈道:“我一身甲胄,恐衝撞了太後。你去,我傍晚來接你。”


    鄭蠻蠻有點不樂意:“這才吃了午飯呢,傍晚……”


    楊雲戈在她腰上輕輕推了一下,道:“你去,太後在,你能玩個痛快。”


    尼瑪還玩個痛快呢,不嚇死都不錯了。宮裏那些個大佬,哪個是喜歡她的啊?


    鄭蠻蠻垂頭喪氣地往裏走。


    入了紫宸殿,鄭蠻蠻就驚呆了……


    這是一群老太太在聚眾賭博的節奏嗎!


    她傻乎乎地去請安,玩得正開心的太後連忙道:“蠻蠻來了!你快過來,到哀家身邊來!”


    鄭蠻蠻一臉呆滯地上了前,就被太後拉住了手。


    隻見太後身邊坐著的都是穿著朝服的貴婦人,不需介紹,看朝服的等級想必隨便一個拿出去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怕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誥命夫人吧!


    太後道:“淑宛你都輸光了,趕緊站起來,讓蠻蠻頂上來。”


    然後一個穿著王太妃朝服的婦人就樂嗬嗬地站了起來,道:“臣妾是輸光了,娘娘您這麽追捧這小姑娘的賭術,別砸了腳才是。”


    鄭蠻蠻一頭是汗地坐下了。原來太後是請她來做外援的。


    太後問鄭蠻蠻:“有錢嗎?”


    鄭蠻蠻一下沒反應過來,覺得不是很能接受這至高無上的燕朝第一女性用這種“鄰居家的老太太”的表情和她說話。


    太後又問了一句:“兩千兩有沒有?不然一千兩也行。實在不行,去跟戈兒要!”


    鄭蠻蠻回過神,小聲道:“回娘娘的話,不用去問騎主要。這點銀子,奴奴還是有的。”


    他的錢都去買棺材了吧……


    “瞧瞧,都說平江縣主有錢,看來不是虛話。對了,聽說最近城裏要開一家專供女子的酒樓,是你的主意吧?”在座一個太妃品級的婦人笑眯眯道。


    鄭蠻蠻看她長得胖胖的,很是慈祥的樣子,笑著應了一聲。


    太後就給她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幾位誥命。


    這些都是太後從小到大的手帕交,品階最低的也是侯爵府的老夫人,不然就是外命太妃。各個手握實權,子孫滿堂。


    剛剛和她說話的就是慶王府老太妃王老太妃。剛剛站起來的那個“淑宛”,則是祿侯爵府的老夫人,她一直在抱怨說她名字起的不好,才老是輸,就因為她名字裏有個“淑”字還有個“宛”字,連起來不就是輸完?!


    大夥兒討論了一下那個酒樓,鄭蠻蠻答應以後給她們留一個最大最頂的包間,絕對沒有人來打擾,再準備各種賭博用具,由她們玩個高興。


    太後和眾貴婦人果然很高興。


    然後鄭蠻蠻就坐在一起叼著煙的燕朝頂級貴婦中間打牌了……


    一開始她還是小心的,給太後喂了幾次牌,沒敢太放肆。


    後來站在她身後的“淑宛”老夫人受不了了,道:“你這小姑娘不實誠呢,一手的大牌你都挑什麽牌打!”


    眾婦吃了一驚,然後就吵吵嚷嚷著都去看她的牌。


    鄭蠻蠻有些尷尬,這些老太太真是……


    “淑宛”老夫人又道:“她都摸了幾把這樣的牌了,專喂給你們了!這牌品不行,得教!”


    慶王府的王老太妃就道:“幹什麽呢這是,小姑娘膽子小,必是不敢的。蠻蠻啊,記住下次不能這樣,知道嗎?”


    鄭蠻蠻點點頭。


    太後道:“放不開呢。來人,拿個煙壺來。”


    鄭蠻蠻:“……”


    她盯著那個據說是抽小煙的用具,徹底****了!


    太後道:“這煙絲可是天竺特供,一般人可沒有這個福氣。你快試試。”


    鄭蠻蠻猶豫地抽了一口,頓時就嗆得直咳嗽。


    然後就被那群老太太無情地恥笑了……


    “繼續打牌。”老太後道。


    許是抽了煙,腦子有點犯渾,鄭蠻蠻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隻是這群婦人都是人精,技巧絕對不差。鄭蠻蠻運氣好些,也難保會輸個一兩把。但總體還是她贏得多。


    和她同家的太後贏得那是紅光滿麵,最重要的是糊牌糊得可爽。


    鄭蠻蠻準備的兩千兩賭資基本上就沒怎麽動過,來來去去都是那一千兩在局裏走。今天不像打羅郡主的時候那樣旺,零零碎碎地贏起來,一個下午總共也就千把兩銀子。


    這些都是有錢的老太太,更不會在意這點錢,輸了錢也哈哈笑。


    玩到天都黑了,明明是不到農曆七月的時節,太後卻不知道去哪兒弄了一堆螃蟹來設宴。


    鄭蠻蠻看著那些螃蟹,眼睛都要直了!太肥了太美了有木有!


    太後看出來了,笑道:“蠻蠻今天是大功臣,來來,坐哀家身邊來。”


    鄭蠻蠻早就把別的忘了,一心隻有螃蟹,笑嘻嘻地坐在了太後身邊。又聞那佐醋清香無比,顏色透亮,忍不住就流口水。


    太後道:“這是宮裏特別釀的花醋,佐六月黃是最好的了。這可是最後一批六月黃了,今兒你趕巧,再不然,就得等九月才有蟹吃了。”


    鄭蠻蠻狂點頭,道:“這麽肥美的蟹蒸了最合適。”


    看她喜歡吃,太後大喜,頓時有一種好喂的小奶狗那般討人喜歡的感覺。


    她慈祥地道:“哀家這裏還有好吃的,蠻蠻明天還來。”


    鄭蠻蠻剝螃蟹剝得正歡,突然太後身邊的女官匆匆而至。


    “娘娘,楊將軍在外頭等了整個時辰了,這會兒都快氣壞了。您看縣主是不是……”


    糟了!把楊雲戈給忘了!


    鄭蠻蠻頓時噎了一下,道:“太太太太後……”


    太後有些惆悵地道:“去吧。真是,老的小的都這樣……”


    當年遼南王也是天天呆在門口等王妃。這是怎麽啦,老人家寂寞了讓人來陪陪也不行了?


    鄭蠻蠻連忙滾了。


    果然出去就被楊雲戈提住了。原還不想在宮裏罵她,可是聞到她一身煙味,楊雲戈臉都黑了!


    鄭蠻蠻戰戰兢兢地解釋道:“是,是被熏的……”


    楊雲戈看了她半晌,最終深吸了一口氣,道:“回去收拾你。”


    鄭蠻蠻垂頭喪氣地跟著他往宮外跑。


    上了車,楊雲戈二話不說就把她按在車壁上,捏住下顎吻了上去。


    一嘴的醋味……舌尖上還是有些煙味……


    楊雲戈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咬了咬,然後退開來,虎著臉。


    鄭蠻蠻一臉惶恐地縮在角落裏:“……”


    楊雲戈心想果然是欠教訓了,這才進了兩次宮呢就學壞了。本來就好飲酒,又和太後一拍即合,到時候每天一身煙酒臭回來。


    鄭蠻蠻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該不好了,回去絕對免不了皮肉痛了。


    “是,是太後給我抽的。我,我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她垂死掙紮,撒了個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謊。


    “很好,不但學會了抽煙,還學會撒謊了。兩罪並罰,你就等著罷。”


    頓時鄭蠻蠻要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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