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抬頭看著陸之謙身上的寶藍色襯衫,襯衫的領口映襯著他的臉。


    真真是俊朗無雙,無懈可擊的一張臉。


    這樣的男人,最適合做金龜婿。


    怪不得那麽多女人前仆後繼。


    可是他的手,現在被她握在手裏。緊緊的。


    這一回,陸之謙沒有急著掙脫開她的手。


    也許是因為郝萌捏住她手掌的力度太大,他完全無法掙脫。


    也許是因為郝萌食指正輕輕摩挲他戴在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仿佛在提醒著他什麽。


    這顆戒指,戴在他無名指的位置,已經有十年。


    這十年裏,他的身高無限增長,手指的規模也無限擴大。


    他找了一些專門修葺首飾的能工巧匠,幫他擴大這枚戒指。


    隻為能一直佩戴著。


    這枚戒指並不貴重,甚至廉價,連修葺戒指的師傅都說:“先生,這戒指用的是最不值錢的混合銅,實在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


    可是,陸之謙覺得這枚戒指與他而言,有特殊的意義。


    比如現在,郝萌就試圖用戒指,提醒他某些記憶。


    人的記憶如果能像魚就好了,隻有七秒。


    可是陸之謙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變成一條魚。


    因為他將永遠記得從前的點點滴滴。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放棄從前,也舍不得就這樣放棄郝萌。


    最後,他成功被郝萌帶到了沙發上。


    他老老實實的坐著,老老實實的看著郝萌從藥箱裏取出消毒的碘伏,棉花,紗布,膠布。


    碘伏擦過他傷口的時候,他明明疼得想讓她停下。


    可是他隻吸了一口涼氣,皺了皺眉頭,依舊目不轉瞬的看著她忙碌。


    她總是這樣,叫他移不開眼睛。


    可是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再也不能原諒她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自己都覺得難過。


    但卻勢不可擋。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開始帶著刺。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換回一絲男人的尊嚴。


    也隻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與她繼續待下去。


    郝萌一邊幫他清洗傷口,一邊皺著眉頭,懊惱的說:“傷口很深,到底是怎麽弄的?”


    陸之謙撇撇嘴,冷哼了兩聲。“你的情-人。”


    陸之謙說話的時候,聲音平靜,語氣裏卻都是嘲諷,像一把把銳利的刀子,刺得人心髒直抽搐。


    郝萌的手怔住。


    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扯了扯唇角,苦澀的說:“阿謙,我沒有情-人。你別這樣說。”


    陸之謙氣勢洶洶的堵她:“我不這樣說,要怎樣說?我不僅要這樣說,我還要告訴你,我剛剛和你的情人打了一架,他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甚至比我更糟糕。你現在心疼了嗎?難過了嗎?掙紮了嗎?動搖了嗎?要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帶著你的藥箱,也去幫他清洗傷口,順便再陪他睡一次?”


    郝萌聽著陸之謙的話,捏著紗布的手直發抖。


    她想讓他停下裏,但是卻悲哀的發現,陸之謙的中文竟前所未有的流暢。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幾乎是一氣嗬成,連停頓一下的空隙都沒有。


    人在憤怒的時候,果然能激發潛能。


    直到陸之謙一口氣把話說完,郝萌才咬住唇,隱忍的目光看他。


    手捧著他的臉頰,這才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她心疼的看著他下頜處的傷口,依舊是討好的口氣:


    “阿謙,你喝多了!你別說話了,容易牽扯到傷口,別動……”


    陸之謙挑起嘴角,躲開她的手,悶聲道:


    “我每天都喝這麽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郝萌輕聲哄他:“是是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別動……”


    陸之謙忿恨的說:我就動!就說話!死了最好!你別管我!”


    郝萌忍無可忍的吼他:“陸之謙,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陸之謙沉默了半晌。


    片刻後,神色又開始變得堅硬無情,他喘著粗氣說:


    “你覺得我幼稚是不是?嫌棄我幼稚是不是?你別忘了,我比你還大了兩個月!你以前說你喜歡年紀大的?溫子弦年紀比你大了幾歲,你去找他啊!去找他!既然昨晚和他睡了,你就別回來!你還回來做什麽!回來看我笑話嗎?”


    郝萌一個勁兒的搖頭,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該解釋的她早已經解釋了,陸之謙根本就不會相信。


    他隻相信他剛剛看到的電腦網頁,他現在就是認定了,郝萌與溫子弦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陸之謙還在繼續說著,帶著憤怒:


    “你休想吃那該死的避孕藥,我從沒有讓你吃過那些藥,你憑什麽為了別人吃!我去北京前,你不是才告訴我你懷了我的孩子麽?郝萌,你真是好樣的,你竟然帶著我的孩子去和別人上-床?”


    “我沒有,我沒有……”郝萌喃喃的說著,心裏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為什麽還要吃避孕藥?還是說,你又是在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懷孕?你到底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你到底還對我說了多少謊話?”


    陸之謙的憤怒終於掩藏不住,盡數爆炸開來。


    郝萌寧願陸之謙打她,罵她。


    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憋屈的憤怒,自己氣自己。


    事情變得愈發嚴重了。


    陸之謙咄咄逼人,郝萌除了掉眼淚,擦眼淚,別無他法。


    這時,郝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陸之謙止住了憤怒,眼眸一黯,緊緊盯著郝萌的反應。


    他看著郝萌取出電話,接聽電話,掛下電話。


    喘著粗氣,隻冷冷的問:“是誰?”


    郝萌聲音有些抖:“夏雪。她找我出去……談點事……”


    陸之謙不問是什麽事。


    伸手摸了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冷漠而絕決的說:“不許去。”


    郝萌想起自己背包裏還有一張重要的紙條,雖然互聯網發送信息很是方便。


    但是她還是想當麵交給夏雪。


    於是,她皺了皺眉頭,說:“你別這樣,我就出去見她一會,馬上就回來。”


    陸之謙吸一口煙,斬釘截鐵的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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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大家晚上好哦!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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