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陸之謙身旁的曼妙女郎,見陸之謙對她表現得如此嫌惡,一張粉臉頓時由紅轉白。


    她惱羞成怒的咬住唇,一臉哀怨的看著易向北。


    易向北冷笑了一聲,沒有再搭理她。


    轉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熱騰騰的餃子,送入郝萌的碗裏。


    郝萌沒有想到易向北會做這舉動,當下有些茫然。


    她有些沒底氣的抬眼,朝陸之謙的方向看去。


    隻見陸之謙麵色不大愉悅,抿緊著薄唇,英俊的臉也繃得緊緊的。


    郝萌知道,這是他生氣時候隱忍的樣子。


    一時之間,她心裏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唯一的辦法仿佛隻有:直接將易向北夾到她碗裏的餃子,重新夾出來扔掉。


    郝萌是個頭腦一條筋的姑娘。


    為了向陸之謙表明自己的心意,她當即就這樣做了,且做得義無反顧。


    她把易向北的餃子夾出了碗外,丟在了盛剩菜的盤子裏。


    而後低頭,繼續吃著自己碗裏剩下的餐點。


    陸之謙嘴角勾了勾,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墨黑的眸子半闔著,讓人看不出一絲波瀾。


    易向北似乎早已習慣了郝萌的這種對待。


    從來,他都是一顆真心奉上,不到數秒,就被她用腳踩在地底下的可憐蟲。


    可是,這都是他自找的,他就是活該。


    易向北無所謂的笑了笑,很快又夾了一塊豬小排骨,送入郝萌的碗裏。


    與此同時,他說:


    “如果你不喜歡就還給我,浪費食物,可不是什麽美德,非洲的難民連飯都吃不飽,我們總不能這樣浪費食物。”


    說著,易向北又抬頭看向陸之謙,調侃的語調說:


    “是吧?表哥?”


    陸之謙抿了抿唇,直接越過易向北的目光,落到郝萌臉上,溫柔的問:“吃完了麽?”


    郝萌條件反射性的點頭,而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示自己已經吃完了,隨時可以離開了。


    陸之謙看著她,聲音依舊淺淺淡淡的:“吃完了就走吧。”


    說著,陸之謙招來結賬的服務員,紳士的付了款,給了小費。


    而後他起身,隨手拿起掛在一旁的黑色外套。


    再抬頭看郝萌,卻發現她被易向北困在了裏麵的座位上,根本出不來。


    郝萌客氣的對易向北說:“對不起,麻煩請你讓讓。”


    易向北不為所動,依舊優哉遊哉的吃著餐點。


    郝萌倒吸了幾口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陸之謙。


    陸之謙正想把易向北拎起來,易向北卻忽然坐直了身子,仰頭,挑釁的看著陸之謙,說:


    “表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少回家?爺爺已經幫你應允了莊家的婚事,現在,咱們全家人都在給你籌備婚禮了。你魅力倒好,家裏娶一個,外麵養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三妻四妾倒是很正常,最不正常的就是個個都對你服服帖帖的,舍不得離開你。我都不知道是該替你高興,還是替那些姑娘悲哀了。”


    很顯然,易向北的話,是故意把話說給郝萌聽的。


    郝萌聞言,頓時覺得雙腳發軟。


    這個時候,她才仿佛有些明白,陸之謙母親急著與她說那些話的原因。


    原來,陸之謙要與別人結婚,這已經是拍板定釘的事情。


    也許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是不知情的。


    可是,她還記得自己剛剛差一點就要答應了陸之謙的求婚。


    生活,可真真是一場鬧劇。


    陸之謙聽著易向北的話,臉色依舊波瀾不驚,隻是撇撇嘴,淡漠的說了句:


    “謝謝你如此關注我,不過,我的事情就不牢你費心了。”


    說著,他伸手,想去把郝萌拉出來。


    郝萌雖然心裏有些賭氣,但是在外人麵前,她一定會給足了陸之謙的麵子。


    她乖巧的把手交到了他的手裏,陸之謙將她從易向北身邊,拉到了自己身邊。


    易向北也很配合的沒有再過多攔阻,隻是郝萌要離開的時候,他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我早就提醒過你,他不適合你,也不可能娶你,你偏不信,一股腦兒熱直接紮進去,日後被人騙了,被人賣了,還在幫著別人數錢。”


    易向北說話的時候,沒有指名道姓。


    郝萌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她說話,如果是,那她就謝謝他的好意了。


    順便,她還想告訴他:我被人賣了,幫著別人數錢,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心甘情願被人騙,被人賣,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陸之謙冷笑了兩聲,繃著臉,抿著薄唇,不說話。


    他並不是那種善於與人做口舌之爭的男人。


    在郝萌的印象之中,陸之謙除了與她在一起,特別多話說之外,麵對別人的時候,基本都是寡言少語。


    哪怕是此刻,麵對易向北的各種語言挑釁,他也不屑於做過多的爭辯。


    隻是緊緊的牽著郝萌的手,徑直離開。


    可是,郝萌盯著他不大好看的臉色,也大概可以猜測出他心情並不是太好。


    他墨黑的眸子底,仿掃上了一排風雨欲來的陰霾。


    郝萌不知他因為什麽而不開心,是因為易向北的突然出現?還是因為他的婚事被易向北忽然戳破?


    倆人在車上,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


    電台播放著一首很不合時宜的歌曲《電台情歌》。


    “誰能夠將電台情歌關掉


    它將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這首歌的歌詞,讓郝萌覺得撲朔迷離,猶如她和陸之謙倆人之間,如今的關係,微妙而敏感。


    也許,真的如歌詞所說的那樣:


    “關於愛情,我們了解的太少。


    愛了以後又覺得不可靠


    總有種不確定的預感


    我們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橋


    到對方心裏瞧一瞧”


    可是,郝萌覺得,那座橋,並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搭建出來的。


    至少,她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也許,這個艱巨的任務,應該落在陸之謙身上。


    可是,陸之謙似乎又沒有這方麵的覺悟。


    他一路之上都在沉默,仿佛在想什麽艱巨的難題。


    郝萌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的心思。


    陸之謙沉默不說話的樣子,極有殺傷力,讓人難以揣測,無法捉摸。


    到了公司門口時,他把車緩緩刹停在一邊,對著郝萌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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