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郝萌睡在陸之謙懷裏,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似乎發生了很好的事情。


    也或許沒有發生過。


    總之,她記得自己好像笑了一整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的嘴角依舊掛著抹詭異的笑。


    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陸之謙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


    他眼睛上的紗布已經完全取下。


    窗外剛好有一束陽光射進來,打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他薄薄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郝萌看著他,不由地發呆,心想著:


    每天醒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都是他,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陸之謙看著她,卻是笑得意味深長:


    “萌萌,你還記得你昨晚做什麽了麽?”


    郝萌努努嘴,皺皺眉頭,疑惑的問:


    “什麽啊……”


    陸之謙伸手,去揉她亂糟糟的發,笑得愈發意味深長:


    “你忘記了?那……算了。”


    郝萌眼睛疑惑不安的迅速轉動起來。


    苦思冥想了五分鍾,她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昨晚到底做什麽了。


    於是,吃早餐的時候,她又追著陸之謙問:


    “到底昨晚我做什麽了?”


    陸之謙低頭喝著粥,笑得異常蕩漾,搖了搖頭,說:


    “沒什麽,別問了。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會瘋掉的。”


    郝萌隻好憋屈的低頭喝粥。


    這件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後來,郝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林若彤。


    林若彤哼哼的說:“你丫的一定是做了春-夢,然後直接把睡在你隔壁的大boss,給強了。”


    郝萌心口猛地一震。


    嘴上罵著林若彤,卻是無比的心虛。


    莫非……她那天晚上真的對陸之謙做了什麽?


    否則,陸之謙臉上的那抹笑,為什麽會那麽蕩漾啊蕩漾……


    *


    吃完了早餐,陸之謙照例送郝萌下班。


    陸之謙說,下午會在下班之前來接她。


    郝萌想了想,覺得倆人從正式開始為止後,還沒有好好約會過。


    於是,郝萌提議:


    “阿謙,那我們今晚去約會吧。”


    陸之謙怔了半晌,仿佛有些意外她忽然要約會,但他還是欣然同意。


    *


    上班時間


    郝萌見夏雪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吃午飯的時候主動叫上她。


    夏雪沒有什麽胃口。


    郝萌見她餐盤上的食物,基本沒有動過,有些擔憂的追問她:


    “怎麽了?不開心麽?”


    夏雪搖搖頭,好看的黛眉卻蹙得緊緊的。


    郝萌覺得她不對勁。


    夏雪嚼動著咖啡杯子裏的勺子,聲音有些低落的說:


    “郝萌,如果你一直以為會在你身邊的人,有一天,他忽然說要離開你了,你會怎麽辦?”


    郝萌認真的思考夏雪這個問題。


    夏雪是個不會隨隨便便提問題的人,一旦她把問題提出來了,那就說明她真的是出現問題了。


    郝萌用幾秒鍾的時間,將自己的思緒理清楚,才謹慎的回答:


    “嗯,那這個要看是什麽情況了。”


    夏雪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而後又擱下咖啡杯,搖搖頭,說:


    “也沒有什麽情況,就是我跟你說的這樣,你直接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郝萌點點頭,認真的把自己代入她的問題中:


    “嗯,如果是我,我會先問那個要離開我的人,是不是離開我了會開心一些。如果他回答‘是’,那我就心甘情願離開他。反正他不喜歡我待在他身邊,我也沒有必要自討沒趣。”


    夏雪眼眸轉了轉,覺得郝萌說得也沒有錯。


    可是郝萌這樣的回答,還是幫不上她。


    如果可以問,她早就問了不是麽?


    歎了口氣,夏雪又煩躁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郝萌看著她竟端著飯堂的咖啡,喝得如此津津有味,就知道她現在肯定心亂如麻。


    平日的時候,夏雪總是嫌棄飯堂的咖啡,難喝得要命。


    郝萌驀地記起,昨日在公司天台上看見的安全套,她忍不住的問了夏雪一句:


    “夏雪,你和沈言琛……怎麽回事啊?”


    夏雪挑起嘴角,笑了笑說:


    “別瞎猜,哪有什麽事。人不可能同時跳進河裏兩次,我跳了一次,差點淹死,怎麽還可能讓自己再淹一次?我這輩子,哪怕是孤獨到死,也不會再重蹈覆轍。”


    “那你……你那個未婚夫呢?其實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你一直都沒有什麽未婚夫的。”


    夏雪似乎沒有猜到郝萌會這樣問,怔了半晌,才開口答:


    “郝萌,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確實沒有什麽未婚夫,我這不是為了演唱戲給別人看麽?”


    “那你無名指上的戒指怎麽回事?”


    郝萌的目光落在她右手的戒指上。


    夏雪伸手,去摸摸自己右手上的水鑽戒指。


    即便在燈光並不明亮的員工食堂裏,那枚戒指依舊閃爍著熠熠光芒。


    她歎了一口氣,有些悵然若失的道:


    “這個戒指……是有個男人送我的,可是我對不起他,他現在終於決定要放棄我了。其實這樣也好,欠他太多也是不好的,我都不知道拿什麽來還了……”


    郝萌聽著夏雪的話,不大明白,似懂非懂。


    可是她不想多問了,有些事情,隻能等人自己說出來。


    當事人若不想說,別人再追問,也是徒勞的。


    *


    下班時間


    陸之謙忽然打來電話,說要晚點才能過來接她。


    公司的事情很多,他正在和股東召開會議,一時半會走不開。


    他在電話裏頭,一直和郝萌說對不起,對不起。


    郝萌想告訴他:你不要一直和我說對不起,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讓我這樣等你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


    很多事情,習慣了就好。


    陸之謙有自己的責任,他不僅是她的男人,還是別人的兒子,還有自己的事業。


    這幾個重要的部分,組合在一起,才組成了一個完整的他。


    她不能讓他放棄了其中一個,否則他的生命,會變得不完整。


    那樣的陸之謙,或許也不是郝萌想要的。


    郝萌掛下陸之謙的電話,發呆了半晌。


    再抬頭的時候,辦公室的人早已全部走光。


    她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搭乘電梯,下樓,走出rm集團的辦公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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