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又重複的挖苦他:“新郎官就是不一樣哦,衣服也是帶鑽石的哩。”


    陸之謙沒有正麵回答郝萌的問題,有些事情無法解釋。


    就好像他不會再去糾結問她,為什麽她要開門,讓易向北進門來。


    陸之謙清楚,有些人在有些人的生命裏,注定是不一樣的。


    郝萌再討厭易向北這個人,他也終究是不同的。


    陸之謙再討厭逼他結婚的親人,親人對於他而言也是不同的。


    看起來無關緊要,但心裏清楚,如果失去,會難過得不如去死。


    易向北對於她來說,就是這樣的吧。


    他忍不住想起一個特別老土的問題,如果我和他同時掉進了水裏,你要救誰?


    真是悲劇。


    他什麽時候淪落到這種思前顧後的地步了。


    陸之謙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


    郝萌吃痛,又開始懷疑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帶著示好的語氣,說:


    “阿謙,你別生氣了,我剛才就是和你開玩笑嘛。”


    陸之謙埋首在她胸口處,無所謂的說:“沒事,你繼續開。”


    郝萌情急,“什麽啊……你快起來啦,門都沒有關,被人聽到了怎麽辦?”


    陸之謙忽然抬頭,盯緊了她,挑釁的問:“你怕被他聽到?”


    郝萌支支吾吾,“不是……可是……”


    陸之謙仿似鬆了口氣,捏著她的腰,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手裏。


    他平靜的說,“不是就行。讓他聽。”


    郝萌的臉愈發紅了,轉頭往門外看去。


    ——還好還好,門口空蕩蕩的,沒有什麽不該出現的人出現。


    陸之謙俯下頭,看著她那張清純無暇的臉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有些不安的轉動著。


    這樣無辜的眼神,也隻有她才能如此靈活運用。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水汪汪的大眼配上那張清純無辜的臉蛋,讓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想狠狠蹂躪她一番。


    可是誰能知道,她清純無暇的水潤眼眸底下,藏匿著怎麽樣的壞心思。


    她現在已經會用跳樓來威脅他了,還會用利用他對她的愧疚來掌控著他。


    他聽到自己身體裏,有個聲音在對她say-no,但是他依舊是那麽的憐惜她。


    於是,不得不被她威脅,不得不被她控製。


    郝萌假裝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無辜的說:“你要做什麽啊……”


    陸之謙歎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笑,“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郝萌眯了眯眼,皺眉,“我真的不知道啊……”


    陸之謙終於被她的“天真”打敗,俯下頭,在她性感的鎖骨處,咬下一口,含混的誠實道:“老子主要是想弄死你,別讓你繼續禍害人間。”


    “啊……”郝萌驚呼一聲,眼神驚恐,仿似很害怕的樣子。


    陸之謙摸她的臉,挑挑眉,戲謔的笑,“別裝了,其實你也喜歡。”


    “唔……”郝萌又驚呼了一聲。


    這一聲驚呼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有被男人戳破心事的無顏感,有被男人撩撥的顫栗感,還有被心愛男人占據的滿足感。


    陸之謙帶著她在汪洋大海裏遊蕩,郝萌似一葉輕輕搖蕩的小舟。


    她沒有方向的搖蕩,但卻有目標。


    好比她的人生,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方向,路標,指引,但是她的目標隻有一個。


    是他。


    是他。


    是他。


    陸之謙變得沉默。


    他不說話,平日他總是用各種語言挑逗她,今日卻隻是深深埋在她身體裏,溫柔而有節奏的旖旎。


    郝萌心想,是否結了婚,會讓他變得不一樣。


    她主動蜷起了身子,主動迎合他。


    他很欣喜她的配合,愈發對她百般糾纏。


    爆發的瞬間,他在她耳邊低聲的呢喃,“i-love-you”


    郝萌固執的說,“嗚,我文化低,真的聽不懂英文。”


    陸之謙說:“you-know”


    ——其實你什麽都知道,你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一個演員。否則你怎麽會是女主角?而我才是男配角。


    郝萌也不裝了,讓他“重複一百遍”。


    陸之謙笑了笑,覺得自己像個被她愚弄的小醜,身高腿長的男人,當真趴在她身上,說了一百遍“i-love-you”


    郝萌說:“阿謙,你這麽聽話,我要怎麽報答你才好呢?”


    陸之謙淡淡的答:“不需要。是我欠了你的。


    說完,他用力翻身,仰躺在床上,枕著手臂,斜眼瞟向門外。


    一道修長的人影倒映在地上,明滅的煙火在他指尖閃動。


    陸之謙從剛才就知道他在外頭聽著。


    郝萌知道嗎?


    他轉頭看她——


    她正眯著眼眸,精疲力盡的躺著,手還緊緊拉住他兩根手指,似乎不願意讓他離開。


    她的身上,固執的裹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平日總說,做了那事就不許蓋她的被子,否則會弄髒她好不容易才洗幹淨的被褥。


    她剛才在他身下輾轉的時候,嬌哼連連,讓人聽著都忍不住浮想聯翩,激動不已。


    平日的時候,哪怕最激動的一刻,她也隻是用力咬住他的肩膀,悶哼出聲。


    今日的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得讓人心情蕩漾。


    陸之謙忍不住覺得,她應該是故意的。


    可是她的故意,是為了讓易向北打退堂鼓?還是故意為了激起易向北征服的欲望。


    陸之謙想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果然她才是什麽都知道的那一個人。


    所有人都聽從她的指揮。


    陸之謙覺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


    可他告訴自己,也許是想太多了。


    於是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郝萌聽到打火機一聲一聲的響,皺著眉頭,翻過身子,緊緊抱著他的手臂。


    她將頭埋在被子裏,隻露出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被子外的男人,笑得像隻小狐狸:


    “阿謙,你以前不是說,你在我麵前抽煙,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特別爽的時候,一種是特別不爽的時候,那你說,你現在是特別爽,還是特別不爽?”


    陸之謙手怔了怔,他想起以前的確在她麵前說過這樣的話。


    他問自己的心,現在是特別爽?還是特別不爽?


    答案好像是一半一半,剛剛與她一起的時候,的確特別爽。


    可是後來看穿了她那點小心事後,又有那麽點不爽。


    可是他再不爽,也是不敢忤逆萌總的。


    於是,他看著她,笑著說:


    “是的,我特別爽,不如再讓我爽一回?”


    郝萌趕緊把腦袋縮回了被子裏,笑聲震動了整張被子。


    陸之謙摁滅了煙頭,剛想翻身進被單,卻聽到手機短信提示。


    他取出手機,湊到眼前看,短信上麵顯示的是簡短的兩個字——“出來”。


    落款人是易向北。


    陸之謙丟開手機,依舊翻身進郝萌的被單。


    郝萌覺得,陸之謙也許是受了什麽刺激。


    平日他工作疲憊,最多也是一兩回。


    今日卻回光返照似的,不管幾回,依舊精力充沛著,動作也帶著那麽點蠻橫。


    當然比以前在別墅的時候,要溫柔許多。


    但郝萌還是覺得自己被他弄得渾身都痛。


    陸之謙依舊隻是在應該溫柔的地方才會溫柔,在那些粗暴了也不會影響她的方位,繼續粗暴。


    郝萌扁了扁嘴,露出青紫色的胸口給他看,悶哼道:“你又虐待我。”


    陸之謙正在她入口磨蹭,蓄勢待發,迫不及待,聽到這“虐待”的字眼,越發想“虐待”她。


    於是,他挺進的力度,也粗暴了些。


    郝萌罵他:“你有完沒完?”


    陸之謙戲謔的笑著說:“本來我是完了的,但是我一聽到你說我‘虐待’你,就完全無法自拔了。反正都‘虐待’了,‘虐待’多一次也沒有關係吧。”


    郝萌震驚的看著陸之謙,心想,他今天到底發什麽癲,真是越來越混蛋了。


    這一晚,陸之謙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印象中從未有過的衝動,都在今晚嶄露出來。


    郝萌很肯定他受到了刺激,卻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麽。


    陸之謙卻知道,他受到的刺激,隻是因為外頭多了一個傾聽者。


    男人天生的好戰因子,深入在他的骨髓裏。


    他感覺自己必須證明一切,證明這個女人隻屬於他一個人。


    否則他還如何,在哪個輕易踏入他地盤的男人麵前,抬得起頭來?


    陸之謙的手機短信鈴聲又再度響起來,


    陸之謙的短信鈴聲再度響起。


    他感覺郝萌已經累到不行了,於是便也不再折騰她了。


    他翻身下床,迅速的披上了襯衫,穿好褲子。


    郝萌轉頭看她,目光哀怨,“你要去哪裏?”


    陸之謙看著她哀怨的眼神,抿唇輕笑,玩味的反問:“你說我要去哪裏?”


    郝萌咬住唇,眼睛裏水汪汪,“你!不許你這樣和我說話。”


    陸之謙被她打敗,終於斂下了臉上那抹玩味的笑。


    他一邊扭著襯衫的紐扣,一邊倚下大半個身子,薄唇滑過她的耳邊,輕輕對著她耳朵呼氣,安撫著著道:“放心,我沒有要去哪裏,身上也沒帶錢,體力也不行了,現在想嫖也不行了。”


    他不說他要去哪裏,是因為他知道,郝萌一定知道。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何必總是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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