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看著易向北,撇撇嘴,冷笑。


    “嗬,我算什麽男人?你在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時候,傷害她就是男人了?我家萌萌量大福大,不與你這混-蛋計較,你就該去求神拜佛。現在,你可以滾了,我不想在郝萌家裏揍你,所以,你現在就滾。”


    易向北咬咬牙,說:“我可以滾,但你覺得你能陪得了她多久?你要讓她一整天一整天的等你回來?一個星期就見你一次?你把她當什麽了?”


    陸之謙鬆開易向北,聲音隱隱透著寒氣,卻極有分量:“我不會讓她等太久,不用你來操心。”


    “我怎麽能不操心?你到底跟她說什麽了?你讓她等你了?十年還是五年?你別騙她行嗎?她真的會像傻瓜一樣等你!”易向北目光隱忍,聲嘶力竭。


    “我是讓她等我了,”陸之謙並不撒謊,說,“可我隻讓她等我一年。”


    易向北氣得身體顫抖,手狠狠揪住他的衣領,指著郝萌房間的方向,說:


    “那你現在就去告訴她別等!現在就去!陸之謙,你夠狠!你真是夠狠!


    你知不知道她剛剛做了一桌子你愛吃的飯菜,等不到你,她連一碗飯都沒有吃。


    你知不知道她把你送的那隻破狗熊當寶貝一樣的抱著,舍不得讓別人去碰一下?


    就連你這雙破拖鞋,她也舍不得讓我穿一下。


    她對你這樣好,你憑什麽讓她在這裏等你,你就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


    陸之謙聽著易向北的話,有些失神,衣領又被他揪緊了一些。


    這個時候,郝萌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把將易向北的身子推開,惡狠狠的瞪向他:


    “你!不許在我家裏打架!”


    她剛開始氣勢十足。


    等到兩個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都沉默了下來,她卻瞬間有些沒有底氣了。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正式碰見過這樣的場麵——


    兩個男人,當著她的麵,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一時之間,她有些手足無措。


    反應了半晌,她想起易向北不應該出現在她家裏,於是,她手顫抖的指著易向北,說:


    “你!你喝水喝夠了吧?吃飯吃飽了吧?吃飽了就回去!快回去……你們不要在一起,在一起會打架的……”


    陸之謙扶額,覺得郝萌趕人走的架勢,一點不像是在趕人,倒像是在哄人。


    難怪他-媽-的易向北,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他的領地。


    今天他不讓易向北長點記性,他以後還怎麽混?


    陸之謙煩躁的扯了扯衣領,將郝萌拉到自己懷裏,往身後藏。


    長腳邁開,他直接往易向北的方向走去,掄起拳頭,一拳直接落在易向北臉上。


    如果郝萌不要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什麽火氣也都吞了。


    可是郝萌剛剛對易向北的態度讓他火大,此時此刻,他莫名的氣焰囂張。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日後在他不在的日子裏,易向北會繼續來搶占這塊,原本隻屬於他的地盤。


    就像動物想要捍衛自己的領地一樣,陸之謙現在就想攻擊易向北。


    最好把他打死,不然就是他自己活活被這團怒火燒死。


    陸之謙身材矯健,真想動手,易向北哪裏是他的對手?


    幾個狠狠的倒鉤拳落下,易向北當即就被他揍得站立不穩。


    陸之謙揪著易向北的領口,往死裏打,一拳一拳落在他腹部,心髒,後背。


    如此往複,易向北漸漸失去與他抗衡的力氣。


    郝萌見過他打架,知道他動起手來,絕不輕易饒人。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狗脾氣是這樣,她才千叮嚀萬囑咐他別與人打架。


    倒不是怕他被人打死,主要是怕他把別人打死,一輩子斷送在自己手裏。


    她見情勢不對,上前幾步,去拉陸之謙的手,好聲好氣的說:“阿謙,你別打他了,別打他了,會出事的……”


    陸之謙正在氣頭上,喘著粗氣說:“大男人能出什麽事?你放開我,你再為他說一句話,我就越是懷疑你現在還對他舊情不忘,我他-媽-的就更想揍死他。”


    陸之謙說的都是大實話,郝萌卻聽不出其中的端倪。


    她不明白,現在想要讓陸之謙停手,唯一的辦法就是她立即閉嘴。


    陸之謙想要掙開被她拽住的手,郝萌卻不知哪裏來的吃奶力氣,緊緊的摁住了他的手,死也不鬆開。


    陸之謙有些氣餒的歎息,他可以用力甩開她,可又擔心他這一甩開,會不小心把她甩倒在地。


    他甚至仔細的觀察了她腳上穿的鞋子,一雙室內拖鞋,不防滑。


    好幾次她告訴過他:在洗手間的時候,差點就滑倒了,還好她聰明,穩穩的扶住了牆壁。


    陸之謙那時聽得心酸,好幾次勸她去買雙防滑倒的鞋子。


    可她說很浪費,他就暗暗想著要去幫她買。


    可是過了這麽些日子,他終究也沒有給她買到一雙防滑的鞋子。


    也許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也許是他不小心忘記了,也許是他沒有把她的安危真正放在心上。


    可是他知道,這一切,通通都是他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


    他再忙也可以交代別人去買的。


    可是他沒有,他隻是忘記了。


    陸之謙盯著她腳上的鞋子,忽然有些自責。


    他想,自己對她真的不夠好。


    如果真的足夠好,怎麽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老房子裏待著?怎麽會舍得她沒名沒份的跟著自己?


    人,有時候回過頭來,發現自己對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些事情來,完全理不出頭緒來。


    他不再掙紮,讓郝萌緊緊拽著他的手。


    郝萌看到他終於不再打人,眉眼笑得彎彎,心想也許陸之謙真的是被她感化了。


    可陸之謙卻清楚,他不是被她感化,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揍死易向北。


    他之所以鬆手,隻是因為,不想讓她受傷。哪怕是一條頭發。


    他記得有一回,她看到自己頭上又長了一條白頭發,伸手就要去拔。


    陸之謙卻阻止她,堅持的說:“那根頭發是黑的,真的是黑的,你眼睛不好,我眼睛比你好,真的是黑的。”


    郝萌不是瞎子,她知道陸之謙睜著眼睛在說瞎話。


    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狠狠將自己頭上那條白發給拔下來。


    郝萌怕疼,但是愛美,拔白頭發的時候,她完全是不留情的,哪怕疼得眼淚直嗆,她也要拔。


    陸之謙看得心疼,真希望她拔的是自己的頭發才好。


    他就是不願看她受傷。不願看她疼。


    如果易向北真的對她好,他其實也可以放手祝福他們。


    可是,郝萌自己選擇留在他身邊。


    他是做得不夠好,可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放手的理由。


    陸之謙鬆了鬆郝萌的手,說:“你先回房裏,站在這裏不安全,我答應你,不打了,你先回去……怎麽還不回去?……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郝萌眼珠子轉了轉,心想:阿謙,你經常騙我啊,從小騙到大。


    不過這一回,她還是選擇勉強相信他的話。


    她知道,陸之謙答應她的事情,大部分都還是能做到的。


    郝萌在陸之謙的催促之下,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她原本是不想回頭的,可是走了一小段路後,竟聽到陸之謙粗噶的悶哼了一聲。


    她下意識的感覺不對勁,轉過頭來,就發現易向北雙手扼住陸之謙的喉嚨,摁在客廳的木椅上。


    易向北用整個人的重量控製住陸之謙,手正在摸桌上那個插著玫瑰花的小花瓶。


    郝萌驚恐的瞠目,第一時間衝到陸之謙眼前。


    她原本隻是想將陸之謙拉出來,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易向北瞬間揚起的小花瓶。


    她來不及多加思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陸之謙的臉。


    易向北砸花瓶的手勢,速度太快,來不及收回來。


    “砰”一聲——


    直接往郝萌後腦門砸去,花瓶碎裂開來,玫瑰花零零散散的灑落在郝萌單薄的身子上,像盛開在她身上的大朵血花。


    郝萌疼得眼淚狂飆,剛開始還有些知覺,看到血一滴一滴落下時,她暈了過去。


    ……


    ……


    陸之謙十萬火急,將郝萌送到醫院。


    他站在醫院搶救的門口,雙手胡亂的耙著頭發,不安的來回踱步。


    主治醫生剛才出來過一次,表示病人除了有些腦震蕩,就是些皮外傷,失血也有些嚴重,左額角留下道傷口,以後臉上估計會留疤。


    除了這些之外,胎兒發育正常,沒有任何不好的跡象。


    陸之謙知道郝萌愛美,請了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給她做額頭處的傷口縫補。


    他一刻也睡不著,一直在外頭不停徘徊著。


    易向北尾隨著他來到醫院,蹲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眼底都是痛苦的神色。


    郝萌在第二天早上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


    尤其是額頭的地方,感覺好像有螞蟻在撓動。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額頭上的傷口,卻被一隻熟悉的大手拉住。


    陸之謙輕聲的說:“別碰,這裏有個小傷口,不想毀容的話,就乖乖的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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