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我身體微微的顫抖,看著眼前這個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女人。【ㄨ】


    白芹仔細的看著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最後才笑了笑,發出嘲諷的聲音,“你長得跟你母親還真是像啊,甚至比你母親更要美,嗬嗬,他們父子的品味真的是相同啊,都是那麽的爛,都喜歡這種徒有其表的女人。”


    我沒有回答白芹,我也不知道怎麽去回答。


    我和我母親長得像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凡認識我母親的人都會知道我是她的女兒,而白芹是因為林清楓惹她討厭了,所以要來對付我了嗎?


    我讓白芹有什麽都衝我來吧,我說沁姨雖然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這幾年受的罪和折磨也夠了。而白芹也不應該一次一次的揪著過去,從而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報複,對,我就這麽的將事情攤開了直說。


    白芹似乎被我戳到了痛處,她說沁姨受到的報複遠遠不夠。


    因為,因為她做的那件事情,導致現在她的家庭不和諧,甚至影響了她兒子的生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沁姨。


    我說對著我來吧,一切都衝著我來吧,我願意替沁姨受。


    我至少還年輕,而沁姨自從眼睛瞎了之後,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再被白芹折磨下去,我簡直不敢再想象沁姨會如何。而林清楓也快會看來了,我一定要保護好沁姨,至少不能讓她再被白芹的變態折磨下去。


    “你,你還沒有讓我消氣的資格。”白芹捏著我的下巴,帶著不屑。


    是的,她對於我的母親,應該是討厭的,因為我的母親入了她丈夫的眼,甚至我可以猜測到白芹是很愛他的丈夫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他的丈夫對外麵的女人產生了興趣,甚至沒有發生什麽,這麽多年了她還久久的不能放下。


    而我的母親就是實在她那顆善妒的心之下的。


    我想到了這殺母之仇,眼裏的怒氣更加的盛了幾分,我一把抓住了白芹的手,就往嘴裏送去,這是我第二次咬白芹。


    但是這次我沒有像上次一樣的緊咬著不放,我甚至現在都能看到白芹脖子邊上的那個牙印,以及被撕掉了一塊皮肉的傷口。


    這次,我隻是要激怒白芹而已。


    我隻是需要她把一切仇恨的目光都轉移到我的身上,忽略沁姨才好。


    白芹看著手上被我咬出血痕的牙印,目色沉沉,讓她的手下把我抓了起來。我沒有反抗,我就是反抗也反抗不了,而沁姨則躺在地上讓我快走,不要管她,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引起來的。


    “你們兩個都別想走。”白芹讓人抓著我,然後她繼續拿起匕首在沁姨身上一下又一下的劃著,似乎隻有鮮血才能泄掉她的心頭之恨。


    而沁姨似乎知道白芹的目的,卻也不想讓她得逞。


    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一聲悶很都沒有從嘴裏冒出來。


    我看著沁姨,更加的心疼了,掙紮著身體,卻隻是徒勞。


    直到白芹劃得她自己的手都酸了,才甩開了匕首,有些厭煩的說,“真是肮髒的人連血液的都是肮髒的,給我打,狠狠地打,隨便打,畢竟拳頭不長眼啊……”


    聽到她意味深長的話,我突然的有些害怕。


    因為我看到了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沁姨的眼睛上。


    “白芹----,你不得好死嗎,那個惡婦,你就會欺淩弱小。”我嘶吼著,嗓子也有些沙啞,但是我不這麽怒罵,我會感覺我的心裏憋著一口氣,發泄不出來。


    而白芹似乎格外的淡定,隨便我罵什麽,連一句話都不說,眉頭甚至也沒有皺一下,直到沁姨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她才讓手下住手了。甚至還不泄憤的踹了沁姨幾腳,隨後優雅的朝著我走過來。


    我警惕的看著她。


    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想一次次的折磨我們!


    “好了,快送她去醫院吧,她若是死了,我真的生活會很無趣呢,所以,你乖一點啦。聽我的,之後我當然也會如你所願,好好的折磨你,所以,你別著急。”她的指甲劃過我的臉頰,帶著威脅。


    我感覺我的臉上像是有毒蛇爬過似的冰冷。


    隨後,她讓她的手下鬆開我,隨後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


    我憤怒的拍在院子裏的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我氣自己沒用。


    “璐璐……”沁姨氣若遊絲的喊我,我顧不得生氣,急忙跑到了沁姨的身邊,我握著她的手,焦急不已。


    她說,“別送我去醫院了……讓我,我死了吧,我想隻有我的死才能中止她的仇恨,別的我就不奢求了,我隻求我們上輩子的恩怨在這裏終結!”


    最後幾句,沁姨說的很用力。


    我知道這是在她絕望的時候湧出的念頭。


    “這麽久我們都忍過來了,媽,你還有清楓和小音。清楓已經回來了,他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我們的噩夢就要過去了,你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了呢!”我大聲的說著,試圖激起沁姨的求生欲望,我知道這兩個人是沁姨留在這個世上的牽掛。


    之所以叫牽掛,那麽就不是那麽輕易能割舍的。


    “你用這句話安慰我四年了,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我的兒子……我很累了……我想早點解脫。”沁姨有氣無力。


    隨後她就沒有了動靜!


    我害怕極了,我急忙背起沁姨,一步一步的走著……我要帶她去醫院,我不能讓她出事,絕對不能!


    縣城醫院。


    “程小姐,你母親這個傷,一定要送到省城裏才行。其實身上的傷隻是細碎點而已,我們都簡單處理過了,已經不再流血了。重要的是眼睛上的問題,本來眼球就是岌岌可危的,現在更是受到了重創,這樣子,真的太危險了。要趕緊送過去,否則眼球壞死,就要摘除眼球了!”


    醫生平靜的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錘子狠狠地敲打在我的心頭。或許在醫院裏麵當醫生,見慣了生死,一切都顯得極為平常。


    而我,見不得我的親人忍受這樣的病痛。


    “醫生,送省城吧,趕緊把我媽送省城,醫藥費我有!”我拉著醫生的衣袖,特別的無助,假如他現在要我給他跪下來,想必我都會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給他跪下的。


    ……


    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一陣的救護車的鳴笛聲。


    我們坐著救護車,把沁姨從縣城的醫院送到了省城的醫院,一路無話。我隻是靜靜的看著沁姨,渾身的刀痕,最終的傷卻是在眼球上。


    護士小姐似乎是新來的,問我們是惹到什麽黑社會的人了嗎,竟然被劃了那麽多刀,怎麽不去報警呢!


    報警,嗬嗬,沒用。


    在當初白芹第一次來折磨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報過警了,但是當時警察的答複是不接受私人恩怨的按鍵,又沒鬧出人命。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白芹必然是跟警察局那邊打過招呼了。


    即便是報警了又能怎樣,自取其辱。


    我不想過多的跟這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心態還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過多的講述社會上的事情。


    我也沒有心情,我的沁姨還躺在病床上,我現在做的事情就隻能替她祈禱,我希望我這種信仰之力可以感動上蒼,讓幸運之神眷顧我們。我們都慘遭厄運那麽多久了,也是時候要轉轉運了,但願,沁姨沒事。


    可等我們到了省城的醫院,我第一次知道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位小姐,你媽的眼球收到了極大的損傷,如果要保住眼球的話,大概需要三百萬的醫藥費,這樣日後出國的話,國外的技術比較先進,你媽還是可以治好的。如果摘除眼球的話,隻要幾萬元的費用。”


    醫生的話縈繞在我的心頭,像是藤蔓似的,將我纏得緊緊的,甚至要讓我窒息。


    我現在全身上下也隻有一百多萬了,還差一半的醫藥費,我那麽短的時間內去哪裏籌集那麽多錢呢,我咬咬牙,這醫生簡直給我出了一個最大的難題了。


    而選擇摘除眼球,費用隻是這麽一丁點。


    我該選擇摘除眼球嗎?反正沁姨也看不見了。不可以,隨即我又搖了搖頭,沁姨都堅持治療了這麽多年,再支撐下去,等到林清楓找到我們,沁姨就可以被他送出國治療了。在這最後的關頭,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我捂著臉,坐在醫院的走廊上,手術室裏的醫生還在等著我的決定。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眼下情勢緊急,如果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沁姨的眼睛就怕是保不住了,而我陷入了深深的無力之中。為什麽我會這麽的沒用,如果我富裕一點,沁姨也不至於會這樣。


    深深的自責,在我的腦海裏綻放。


    就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踢踢踏踏的。


    我轉頭朝來人看去,是白芹,陰魂不散,如果不是她身邊跟了那麽多保鏢,我真的想衝過去跟她同歸於盡。


    “想要錢嗎?我有!”白芹的一句話打斷了我所有的冥想。


    她是什麽意思,我怔怔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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