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銳是住在五樓最左手邊,楊光和傅程鵬他們是住在四樓,三樓和二樓空置,一樓是室內訓練室。


    怕人發現的楊光,像幽靈似的飄過四樓上到五樓,然後再幽靈似的飄到靳成銳的宿舍。


    靳成銳房裏的燈還亮著,楊光暗喜自己來對了時間,不然要是對方睡覺了,她不可能把人叫起來。她也沒那個膽。


    結束訓練,靳成銳沒有馬上休息,他把這次的訓練報告仔細的記錄下來,以及對每位隊員做出評估,當然,被人咬的那一段他沒寫進去。


    等他寫完這些準備去洗澡時,感到有隻野貓跑來他這裏了。


    他靠在椅背上,望著門,想她要多久才會決定敲門。


    楊光猶豫了許久,期間一度踮起腳尖想窺視門裏的情況,但奈何什麽也沒看到,隻得壯著膽小聲喊:“長官,你睡了嗎?”


    靳成銳看了眼時間。比他預計的還要久。


    “沒有。”一聽到她聲音,就想到肩上還隱隱作疼的傷口。靳成銳微蹙眉,語氣沉了分。“有事天亮再說。”


    “長官你能不能先開門?隔著門說話好累。”


    “滾回去。”


    楊光被他一嗬,真想滾回去。不過她念頭剛冒起就被打住。她滾回去了,還怎麽負荊請罪、將功贖罪了?


    躊躇著的楊光,突然靈光一閃,腆著臉諾諾的喚了句:“成銳哥,我是來給你上藥的。”


    靳成銳莫名一寒,眉頭緊皺。


    現在她叫句哥,就是拿楊烈和軍區大院的關係來壓他,楊光有點鄙視自己,可也隻能這麽做。


    果然沒多久,門開了,靳成銳的臉又黑又冷。


    楊光捏著大手朝他露出個僵硬的笑,標準的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進來吧。”靳成銳開了門就往裏麵走。“你等會,我去洗個澡。”


    看他迷彩褲包裹的大長腿和結實的臀部,楊光沒節操的想要是他同意,她也願意貼的。“是。長官你小心點傷口。”


    回應她的是“碰”的關門聲。


    現在部隊的硬件設施都提高了很多,軍幹部都有自己獨立的宿舍和浴室,不用再像以前和一群兵蛋子洗公共浴堂。不過楊光還沒有特殊待遇,這是設施還沒完善好,所以她都是第一個衝澡的,等她弄完傅程鵬他們才能進去,好像有點兒女權主義的意思,讓他們一幫男人等自己一個。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響,楊光的心也跟著咚咚跳個不停。長官就在離自己不過五米的地方洗澡啊,什麽都沒穿……


    楊光捂住鼻子,打住腦袋裏那些見不得人的幻想。


    要意淫也不是這個時候啊,長官本來就不高興了,要是被他看出端倪來,鐵定揍得自己連老爸都認不出來,外加從五樓飛出去。


    很快,沒一分鍾靳成銳就出來了,下麵套著條迷彩褲,上身光著膀子什麽沒穿,手上正拿著幹毛巾擦頭發。


    楊光瞧他倒三角黃金比例的身材,很可恥的鼻子更熱了。


    “長官,都說要你注意傷口了。”看到左肩上泛白的牙印,楊光有點心虛。


    “這點傷跟貓咬差不多。”靳成銳沒在意,坐到椅上瞧著她微不耐的講:“快點弄完就給我回去。”


    楊光心想你這不是拐著彎罵我是貓麽?可等她走近,才知道這傷對他來講,真跟貓咬差不多。


    他腹部有條長達五公分的疤痕,後背除了大大小小的疤外,蝴蝶骨附近有個粉白色的圓點,做軍醫這麽久,她太清楚那是什麽導致的了。楊光有些震驚,她根本不知道這具自己窺視多年的身體,竟然是這般傷痕累累。


    在她印象中,長官從未受過重傷,因此從未見過他的裸/體。


    重生後她以為自己夠了解長官,他未來的四年,他之前的經曆,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所了解的也僅是些表麵現象。


    “你還要看到什麽?”


    “嗯,隻是有些好奇長官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聽他不悅的催促,楊光故作輕鬆,同時打開藥箱準備給他上藥。


    靳成銳似乎有些不願提起。“這些你還沒資格知道。”


    現在靳成銳的態度很差,完全沒有以往的平靜與內斂,像是別人侵犯到了他的領土,而他又不能把她怎麽樣。


    楊光也不在意,知道他並沒惡意。因為這些可能都是任務中留下來的,她是真的沒資格知道它的來因。


    給他消了毒,楊光給他擦了涼血消炎的藥,沒有給他用細胞再生劑。不是它成本貴,而是這個男人並不在意它是否會留下疤痕。楊光甚至惡劣的希望它能留下痕跡,這樣她覺得很開心!


    等她貼好紗布,靳成銳套了件標配的軍綠t恤,看她低頭露出青紫一片的脖子,放緩了語氣。“還要做什麽?”


    楊光彈了彈注射器,把裏麵的空氣推出去就邪笑的講:“打支狂犬預苗。”其實是支破傷風。


    靳成銳抽了抽眉,還是配合的由她折騰。


    楊光把他的短袖擼上去,瞅著肌肉勻稱的結實手臂,引不住摸上去,在靳成銳開口前訕笑的講:“我在找血管,嘿嘿,長官,要綁壓脈帶嗎?”


    “隨便。”


    楊光果真隨便,找著血管就紮了進去。“長官,這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長官,你別沉默,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不該以下犯上,我知道這都是訓練,你也是為我們著想,我還知道你肯定這三天三夜都沒有休息,就是怕我們萬一出個什麽事,可我那不是一時衝動麽。”


    她說了一大堆,靳成銳看了眼她手裏的注射器,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眼睛,等了會兒才問:“我不接受,你是不是就不準備注射了?”


    楊光這才發現自己一激動,忘記手上的事了,連忙緩慢將注射器裏的液體推送進他血管,又用棉花球壓著針口。


    “以後這衝動的毛病得改。”


    “是。”楊光小媳婦的點頭。


    靳成銳見她態度良好,本就沒有要責罰她意思,教育幾句便讓她出去。


    他雖然沒明說,可楊光聰明的感受到了,瞬間陪笑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對她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靳成銳在她關門時冷冷的講:“下次再敢咬就把你牙拔掉,不打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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