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涼透,那輪如虹的圓月斜掛在樹梢,懶散的發著它最後光芒,混亂的寂夜裏此刻隻能聽到南宮淩的哭聲,不夾雜任何的雜質,就是難受的大哭,聽的人心裏難耐的緊。


    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南宮名上前,對著一臉狼狽,嘴角還掛著血跡的顧東樂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現在顧東樂的腦子就像是漿糊一樣,聽南宮名這麽一問他越發覺得緊張,臉上俊美有型的五官渾然擰成一團,眉梢的結似乎成了一個死扣,滿臉的無辜和茫然,那種著急像是隨時能哭出來,口氣帶著極度的忐忑不穩:


    “我不知道啊……我……我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麽會在這兒……還有淩兒小姐……我……我不知道。”


    顧東樂的話剛說完怒色漸重的沈天棋上前再次拎起他的衣領,那雙眸子像是孕育著一種令人惶恐的威脅,口氣恨得能吞噬人一般:“還在這裏狡辯!顧東樂,你這個畜生,竟然對淩兒做出這種事!”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聽到這些話顧東樂真是無助的想死,極度的想解釋,可是又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事實都擺在這兒,還說你沒有!你這個混蛋!”話落揮手又是一拳,這一拳來勢凶猛,顧東樂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腦子卻一片空白,片刻之後那個拳頭卻沒有落在自己的臉上,顧東樂腦子一愣,睜開眼。


    沈天棋的拳頭就在咫尺之間,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下了,攔他的自然不會有第二人。


    “東樂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的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宮名的口氣不容置喙,擋在顧東樂的身前對峙上沈天棋那雙如火的眸子。


    沈天棋恨得銀牙一咬,氣衝衝的將手收了回來,向南宮名毫不示弱的質問:“南宮名,你要為了袒護你手下而置自己妹妹於不顧嗎?”


    一句話說出來真是讓南宮名覺得可笑,如同鷹眸的深邃綻放出一股帶著殺氣的寒意,砰然讓人生畏:“淩兒是我親妹妹,出了這種事我比任何人都心急,可我更知道東樂不會做出這種事,這必然有誤會,而你,身為淩兒的丈夫,剛才你在哪兒?跟我在這兒興師問罪你沒有這個資格!”


    南宮名的話字字帶針,句句帶硬,那雙眸子更是肆意的迸發一種怒氣,沈天棋眼眸不由得一個抽搐,作祟不安的拳頭真恨不得一拳打在南宮名的臉上,可是寄人籬下,他卻又不能這麽做,那種恨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南宮名,你曾給我的所有羞辱我會一並還回來!


    “好了!”到此南宮澈厲聲一個訓話,所有人都在刻意的回避著兩人之間的矛盾,可是這兩人好似是天生的仇家,輕微的一個小火苗都會成為兩人的導火線,南宮澈眉梢微微的一皺,聲音有些訓斥,“淩兒的事還沒有結果,你們又要吵嗎?”


    聽了這話首先忍讓的必然是沈天棋,眸子很是不服的一晃,腿慢慢的退了回來,冷晴也忙拉回了南宮名。


    南宮澈輕歎了口氣,向了顧東樂,問道:“東樂,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顧東樂強迫著讓自己腦子清醒一點,然後慢慢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喝多了,到後院吐了好一會兒,吐完之後我就躺下去睡了,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你說你躺下去睡怎麽會在淩兒的房間?你要怎麽解釋?”聽了顧東樂的話沈天棋自然不會相信,其實顧東樂的話也沒什麽說服力,是個人就不會相信,連顧東樂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真的喝得太多了,怎麽進了淩兒小姐的房間我現在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是喝多了,我什麽意識都沒有,我對淩兒小姐什麽都沒有做過,真的沒有!”


    顧東樂做出了發誓的樣子,他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在說謊,可是這件事的確太蹊蹺,他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兩人的衣服都脫了?


    顧東樂那邊好似得不出什麽結論,而南宮淩這兒,就隻有一片哭聲,任小忍抱著南宮淩上了床,擁她在懷裏哭了好一會兒,任小忍憋不住了,忙問:“淩兒,別哭了,告訴媽,這到底怎麽回事?”


    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南宮淩真的想死,要是被他們知道是她主動……,那她還有什麽臉活下去?


    麵對任小忍的問話南宮淩隻是緊緊的咬著嘴唇根本就說不出口,到她這個樣子任小忍一個氣憤:“是不是顧東樂強一暴你?”


    聽了這話南宮淩更是覺得想哭,說不出是也說不出不是,可是在任小忍來這算是一種默認,狠狠的拍了拍大腿,說道:“顧東樂那個臭小子,我去收拾他!”


    說著任小忍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走,南宮淩慌忙拉住了她,哭著搖著頭:“不是,他沒有強一暴我,不是。”


    南宮淩哭的實在可憐,但她自己又說顧東樂沒有強一暴,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任小忍是個急性子,“哎呀”一聲再次問道:“你這丫頭是要急死我嗎?先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和顧東樂怎麽回事?”


    現在南宮淩還有什麽辦法?緊緊的咬著嘴唇隻能說出來,她哭的通紅的眸子不敢去任小忍的臉,手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漲著臉將這件事說了出來,聽後任小忍一下子跳了起來,掐著腰指著南宮淩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完之後南宮淩實在可羞沒臉,依舊蜷縮成一團嗚嗚的哭著,任小忍氣的來回踱步,很是惱的說道:“你這個臭丫頭,你說……你說我該怎麽說你?是誰都沒搞清楚你就……哎呀!”


    “我怎麽會想到來的人不是天琪。”說完南宮淩先放開自己,慢慢的爬到任小忍那兒,很是無助的拉著她的手臂,哭著問,“媽,我該怎麽辦?你說怎麽辦?”


    南宮淩哭成這樣任小忍又怎麽能忍心?忙坐下來再次抱住了她,眉頭擰成了結,她現在腦子也亂亂的,忽而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湊到南宮淩耳根,很小聲很緊張的問:“那……那你和他……做了沒有啊?”


    聽到這句話南宮淩就更想死了,她很清晰的感覺到了那一刻,那一刻的狂熱,那一刻的歡愉,南宮淩一下子哭聲更大了,手也無力的放開了任小忍的身子,到這樣任小忍徹底想死了,這下子好的小臉都皺成了麻花,氣的一時間說不成話:“你說……哎呀,你這臭丫頭……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麽會犯這種錯呢?”


    “我……。”南宮淩說不出話,隻是嗚嗚的哭著,再次淚眼朦朧的著任小忍,問,“媽,現在怎麽辦?”


    “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麽辦!”任小忍有些大聲的一句,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放低了聲音,說道,“先吃避孕藥,要是再有個孩子我們一家人都去死好了。”


    聽到這兒南宮淩真的一萬個想死的心,任小忍皺著眉“哎呀”起身要走,南宮淩慌忙的拉住她,很是緊張的問道:“媽,你要去哪兒?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行不行?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我真就沒臉見人了。”


    “讓他們知道我也沒臉見人。”任小忍厲聲說了一句,隨即又無奈了一下,想想這丫頭大概這方麵也是隨她的吧,她年輕時候不也糊糊塗塗的犯這種錯嗎?真沒有臉說她。


    “行了,快睡吧,這件事交給我,媽會處理。”任小忍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任小忍出來沈天棋忙問:“淩兒怎麽樣?”


    任小忍下意識的了顧東樂一眼,此刻他雙腮都腫了,兩邊的嘴角也都掛著血跡,任小忍一個暗歎,難道這就是孽緣嗎?是該怪他走錯房間呢?還是該怪南宮淩愚蠢呢?


    片刻的想過之後任小忍故作自然的嗬嗬一笑,說道:“沒事,一場誤會,東樂喝多了,走錯了房間,正好淩兒睡了,醒來到是東樂被嚇到了。”


    任小忍淡淡的說了一句,還好的是沒有人到他們兩個那啥了,更還好的是這麽說也很說得過去。


    “就這樣?”對任小忍的話別人自然不會有懷疑,可沈天棋不會,他是第一個衝進去的,得出南宮淩是裸著身子慌忙的套了件衣服,而顧東樂,顯然不是自己脫了衣服那麽自然。


    “就這樣,不然還能怎樣?”沈天棋一臉的不相信任小忍怔了怔表情一個反問,對這個沈天棋心知肚明,忙淡淡的一笑:“淩兒沒事就好,那我先去她。”


    “天琪。”他這麽著急任小忍忙叫住了他,緩緩的說道,“公司有你爸爸和阿烈,淩兒情緒很不好,這幾天你多陪陪她吧。”


    “知道了,媽。”說完沈天棋便進了房間。


    “其他人都快去睡吧,一場誤會,沒事了。”南宮澈對眾人說了一句,最後目光定格在顧東樂臉上,心緒有些複雜,責備也不是不責備也不是,隻能什麽都不說摟著任小忍回了房。


    眾人都走後,隻剩下南宮名,冷晴,還有顧東樂,這會兒顧東樂最是覺得該死,腫著腮垂著頭,犯了大錯的樣子來到南宮名跟前,喃喃的認錯:“對不起,老大,我……。”


    “顧東樂!”人前袒護著他,並不代表南宮名就不生氣,眸子向顧東樂,真恨不得一盆冷水潑上給他醒醒酒,“你這個混小子,怎麽喝成這樣?”


    “我……。”顧東樂一時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的認錯,“我錯了,老大,您別生氣了,我禁閉,我檢查,我深刻反省,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會兒顧東樂自己都想給自己兩個耳光,南宮名冷厲的眸子稍稍染上了一層柔和,口氣卻依舊駭人的緊:“到院子裏去反省,明天你給我回軍區!以後你要是再喝酒軍法處置!”


    “是,老大!”顧東樂站得筆直,對南宮名一個軍禮,之後一身落魄的轉身下了樓。


    【感謝】親親靜葉聽雪投的金牌,也感謝親親懶貓咪咪指出的錯誤,嘻嘻,囧,以後漠漠檢查好了再發哈,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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