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餘幾人也看到了嬰兒的左手,各自心中一震,驚疑不定起來!


    就在剛才給冷畫屏做“b超”之時,雲墨染早已發現她腹中的胎兒有先天性缺陷,左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是連在一起的,屬於“並指畸形”!


    冷畫屏哭得涕淚交流,拚命叩頭:“七小姐!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不能有事啊……”


    雲墨染站立不動,淡然開口:“大公子的毒……”


    “是我!是我下的!”冷畫屏毫不猶豫地承認,邊說邊叩頭,“是我趁碧彤去給我盛粥之時,在風涯的粥裏下了毒!”


    瀟遠初渾身一震:“畫屏!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我也不想的!”冷畫屏泣不成聲,滿臉悔痛,“可是昨天深夜,突然有一個黑衣人闖進我的房間,命我找機會將毒下在風涯的飲食中。我不肯,他便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就殺了風涯……”


    “黑衣人?”瀟風洌眉頭緊皺,“什麽人如此厲害,居然可以穿過重重守衛和機關,不驚動任何人地找上你?”


    “不知道。”冷畫屏搖頭,“當時我隻問他,你逼我下毒,風涯豈不是一樣活不成?他就讓我不必擔心,說隻要風涯中毒,他必定會在隔天深夜將解藥給我。否則,他便殺了風涯,殺了老爺,還要殺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害怕得緊,便……”


    原來如此。雲墨染眉頭緊皺,沉吟著問道:“除此之外,黑衣人還說了什麽?”


    “沒有了。”冷畫屏抽泣著搖了搖頭,“當時我也曾問他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便讓我不要多問,隻管照他的吩咐去做。七小姐,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求你救救我的孩兒!隻要你肯救他,盡管殺了我出氣便是!”


    雲墨染點頭,伸手相扶:“夫人請起。你且放心,待孩子稍稍長大一些,我必定可以令他的手恢複正常!你剛剛生產,身體還虛,先回房歇息吧。”


    “是!多謝!多謝七小姐!”冷畫屏喜極而泣,抱著孩子進了內室。


    明白了事情真相,瀟風洌滿麵羞愧之色:“七小姐,這……我這……實在是萬分慚愧……”


    雲墨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涼:“四公子不必如此,那黑衣人手段太過高明,你我不過都中了他的離間之計而已。”


    “多謝七小姐寬恕。”瀟風洌依然滿臉通紅,同時大惑不解,“可是……這黑衣人究竟是什麽人,他為何要這麽做呢?”


    雲墨染略一沉吟,搖頭說道:“對方是什麽人我們無從得知,不過墨染認為他的目的就是想挑起安國公府和瀟家之間的爭鬥!四公子但凡可以聽墨染一句解釋……”


    “我……唉!”瀟風洌的臉又紅了幾分,“我一看到大哥的樣子,再聽到太醫之言,便……七小姐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雙方都有損傷,雲墨染也不願將事情鬧大,點頭說道:“雖然開顱術並沒有問題,不過方才墨染情急之下也傷了很多人,心中實在不安。四公子也請放心,墨染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敢不敢!”瀟風洌忙擺了擺手,“此事因我而起,何況大哥之毒又是屏姨娘所下,與七小姐無關,我會給他們交代的!”


    便在此時,碧彤突然衝了出來,驚喜萬分地喊道:“大少爺醒了!”


    雲墨染聞言不及細想,立刻與眾人衝上了二樓。赫連蒼寧略一猶豫,隨後跟上。


    房間內,瀟風涯正在碧彤的攙扶下坐起身來,見雲墨染上樓,他掙紮著起身說道:“見過十九皇叔!碧彤已將事情經過大致告訴了我,墨染,對不起!”


    說著,他居然雙手抱拳,單膝跪在了地上!這位堂堂百年世家的公子,下一任的瀟家家主,居然給雲墨染下跪?足見他的確誠心道歉!


    墨染?昨日才初次見麵,何時便如此親熱了?赫連蒼寧眉頭微微一皺,臉有不豫之色。


    雲墨染吃了一驚,立刻上前相扶:“風涯快快起來!此事本是誤會,何須如此?”


    瀟風涯起身,搖頭說道:“雖是誤會,風洌卻不該懷疑你有害我之心。你為救治於我盡心盡力,怎會害我?風洌,還不向墨染賠罪?”


    “是!”瀟風洌滿臉慚色,上前幾步就要跪拜,“七小姐,我……”


    這一次,雲墨染有了防備,因此搶先一步阻止了他:“不可如此!我說過你我都是中了黑衣人的計,何況墨染也傷人眾多,怎敢再受如此大禮?”


    見雲墨染如此堅持,瀟風涯也不再勉強,點頭說道:“也罷,便將這筆賬暫時記下,以後你若有任何需要,都可命人來找風洌,但凡你有所求,風洌絕不敢不應!”


    瀟風洌聽話地點頭:“是,我記下了!”


    雲墨染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敢勞動四公子。風涯,你且躺下,我瞧瞧你的刀口愈合狀況如何。折騰了這一次,可別出現意外才好。”


    瀟風涯依言躺下,雲墨染上前趴在他的胸前,仔細地檢查著刀口。二人如今的姿勢端的是無比曖昧,宛如正在濃情蜜意的戀人一般。


    雲墨染就在自己耳邊吐氣如蘭,伴隨著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瀟風涯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找不到該有的頻率,不管不顧地亂跳著……


    不遠處的寧皇叔,眸子裏也因為這一幕而泛起了冰冷和銳利,阡陌眉頭一皺,繼而涼涼地笑了:吃醋啊?可惜喲,人家根本不理你這個茬兒……


    片刻後,雲墨染滿意地起身點頭:“還好,沒有任何妨礙。風涯你要記住,這幾日務必臥床休息,萬萬不可隨意亂動,明日我再來為你複診。”


    “好。”瀟風涯點頭,眸中有著淡淡的不舍和眷戀,“墨染,你也在方才的打鬥中受了傷,快些回去療傷吧。風洌,取瀟家最好的療傷藥給墨染,並付上診金。”


    “我不要。”雲墨染立刻搖頭,“療傷藥我有,至於診金,我不會收。”


    “是你應得的,為何不收?”瀟風涯微微笑了笑,笑容暖如春陽,“莫非你還在生我們的氣嗎?風洌!墨染不肯原諒於你,你……”


    “罷了!我收下就是!”雲墨染無奈,忍不住苦笑,“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交了一個比我還倔的朋友!風涯,你且休息吧,我明日再來。”


    事已至此,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赫連蒼寧等三人便告辭出了瀟家。不等赫連蒼寧開口,雲墨染便籲出一口氣:“搭個順風車可以嗎?”


    赫連蒼寧腳步一頓:“可以。”


    雲墨染點頭,強忍渾身的疼痛爬了上去,苦笑一聲問道:“身法比之前兩次,是不是又難看了許多?”


    “沒有。”赫連蒼寧搖頭,隨後上了車,“你方才的動作與身法無關,別侮辱了這兩個字。不過你雖無內力,用暗器的手法倒是不錯,出手穩準狠,直取要害。”


    雲墨染一怔,苦笑:“寧皇叔真會說話。”


    馬車緩緩啟動,赫連蒼寧盯著雲墨染戴著麵具的臉,突然開口:“你怎知冷畫屏腹中的胎兒左手有缺陷?”


    雲墨染微一抿唇,淡然開口:“墨染隻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冷畫屏做了虧心事,自然會有報應……”


    “你以為本王會相信?”赫連蒼寧唇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目光銳利如刀鋒,“若所有做了壞事的人都有報應,這世上哪來那麽多逍遙法外的該死之人?說,究竟怎麽回事?”


    雲墨染情知此事根本無法解釋,幹脆耍賴:“墨染不說又如何?寧皇叔是否要嚴刑逼供?”


    赫連蒼寧盯著她碧潭般的眼眸,許久之後突然移開了視線,神情漠然:“不說算了,本是你的秘密。那麽本王問你,你這麵具從何而來?”


    雲墨染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搖頭說道:“寧皇叔恕罪,墨染也不能說。”


    赫連蒼寧唇角一挑:“為什麽?”


    “因為墨染就算說了,寧皇叔也未必相信。”似乎生怕被這個優雅到極點的男子擾亂了心智,雲墨染同樣扭開了頭。


    “本王信你。”赫連蒼寧點頭,“說,是誰?”


    雲墨染略一遲疑:“蒼生門主。”


    “君莫問?”不愧是寧皇叔,如此有爆炸效果的話聽在耳中,他居然麵不改色。


    “是。”雲墨染點頭,“墨染貌醜,白紗遮麵太不方便,便向君門主討了這麵具。”


    赫連蒼寧點頭,眸子裏閃爍著含義不明的光芒:“之前擎霄也問過你麵具從何而來,你為何不告訴他?”


    “他若知道,必定會問墨染與君門主是什麽關係、墨染與君門主為何有所牽扯之類俗不可耐的問題。”雲墨染冷笑,“既然如此,不如不說。”


    赫連蒼寧輕輕拂了拂衣袖,優雅如春風:“那你又告訴本王?”


    雲墨染暗中歎了口氣:“那不同,寧皇叔並非俗人。”


    赫連蒼寧一怔,眸子清冷:“雲墨染,你不止醫術高明,恭維人的本事也夠到家!”


    聽得出他語含諷刺,雲墨染挑唇冷笑:“墨染從來不恭維任何人。”


    “隻恭維本王?”赫連蒼寧眸子一轉,盯著雲墨染的眼眸,“為什麽?因為本王喜歡溜須拍馬,阿諛逢迎?”


    “都不是,”雲墨染搖頭,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因為你配。”


    赫連蒼寧不語,周身突然泛起一股淡淡的殺氣:“雲墨染,就憑你對本王所有的冒犯,你可知若是換了旁人,早已死在本王手中多少次?”


    “墨染不知,”雲墨染冷笑,毫無懼色,“寧皇叔請指教。”


    赫連蒼寧倚在車廂壁上,任由殺氣在車廂中彌漫:“你這算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既如此,本王再跟你算另一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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