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下午,我死了三次。


    受重傷十二次,輕傷恐怕超過五十次。


    「雖然去保健室老師會用魔法治療,但你可以稍微斟酌一下力道吧。」


    「囉嗦。我的實力也還沒達到能夠精準手下留情的程度。」


    購買武器防具之後,我和柚比阪下午便安排自主訓練。這麽做是打算讓兩個新手盡快提升水準,但隨著一天天過去,我和柚比阪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


    而且當兩人單獨特訓,美好版本的她銷聲匿跡後,這女人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你別死掉不就行了?」


    「我的匕首攻擊距離本來就比你的劍短,你還會用衝擊波和魔法,想靠近也沒法靠近。你的能力值究竟是怎樣啊?」


    「你缺乏危機感。那句『我真的想回去』隻是嘴巴上講講而已嗎?」


    「怎麽可能。」


    「既然如此,那你起碼該有點不甘心吧!別說進步,連一個技能、一種魔法都學不會!」


    啪!我彷佛聽見柚比阪忍耐的神經斷裂的聲響。她肯定是衝著我發火沒錯,感覺一直壓抑的情緒滿溢而出。


    「我明白自己很沒用。當然,我承認你很努力。不過,你同時也是個天才。不,說機靈得可怕或許比較正確。以你為基準,凡人怎麽吃得消。」


    「你不明白。我所說的不是進不進步,而是你身上看不到想進步的意誌。明知道不如我,你可曾在課堂上以外的時間練習揮劍過一次?沒有吧。摘桃子的時候也一樣。說是慎重派或許好聽,但看起來隻像膽小畏縮而已。基本上,冒險承擔一定程度的危險是理所當然的吧?隻在沒有危險的環境舒適的練習,根本不可能成長。」


    「……」


    我無話反擊。


    柚比阪確實比我更加努力。


    既然撞見她半夜一個人默默揮劍的身影,這一點不容懷疑。


    我令她失望了。雖然這麽想很令人沮喪,但正如她所言,我們來到遊戲加德還不滿一星期。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學會如何使用武器與魔法,對凡人來說門檻太高。


    ……唉,這或許是藉口。


    想到此處,我大大地歎口氣。


    柚比阪正想說些什麽。


    然而,在保健室服務的魔法師們在她說出口前驚慌失措地經過。


    「發生什麽事了?」


    因為他們太過慌亂,柚比阪問道。不用說,當然是擺出跟痛罵我的不美好版本相差一百八十度的優等生臉孔。


    「是緊急出動!從聖盾隊算起,幾支小隊聯手挑戰『斧之大廳的守護者』,反被打退逃了回來!」


    「咦──?」


    「因為光憑醫療機構人員應付不來,我們也被找過去了。」


    「我們趕時間,告辭!保健室沒人了,今天可別再死掉或受傷喔!」


    保健室的魔法師們直接奔過走廊離去。


    班長他們──最強的聯盟隊伍輸了……?


    這句話足以對我們造成衝擊。


    「喂,情況或許不太妙啊。」


    「……」


    柚比阪一語不發地咬住嘴唇。


    最強的隊伍敗北。這個事實想必會立刻傳遍城鎮,讓眾人遲疑該不該挑戰。


    挑戰解任務的冒險者減少,當然將麵臨停滯。


    而停滯代表著抵達塔──我們回去的期限將無限期延長這個絕望的事實。我不認為班長會輕易放棄,但挑戰者數量越是減少,收集攻略頭目不可或缺的情報的速度就會逐漸降低。


    那麽,該怎麽做?


    話說,我們有辦法解決嗎?


    「……都是隨便湊一堆烏合之眾去挑戰最重要的對決才會落得這種下場……!」


    柚比阪唾棄地說,瞪著保健室魔法師們離開的方向。


    這是什麽意思?


    雖然在意,總之立刻行動比較好。就算我們自己無法打倒頭目,至少應該也能收集分析情報。


    「特訓結束了。今天似乎不能再死……在此之前,我也非常清楚跟沒幹勁的人訓練也沒有意義可言。」


    柚比阪冷淡地說完後,收劍回鞘快步離開。


    被拋下的我雖然發出歎息,仍離開這裏,準備以我的方式做出因應之道。


    *


    我一邊找人,一邊抵達聖盾隊被送達的醫療機構。半路上照老樣子倒楣地跌倒三次、撞到兩次頭、兩次踏進水溝裏,但這些姑且不提。


    與個人開業醫院不同,聽說那裏是由城鎮直接經營,冒險者可最優先接受治療的設施。不必多說,那裏就是集結這個世界最優秀的醫護人員與最先進器材的最強綜合醫院。


    一踏進醫療機構,我在進門處的寬敞等候室中發現熟麵孔。


    「班長!」


    我衝了過去,四處都沒看見她平常攜帶的大盾,她的手臂與腿上等好幾個地方令人心痛地包著繃帶。


    「不要緊嗎?」


    「啊,是救世主。正如你所見,我被打得很慘但不要緊。幸好這次無人陣亡,雖然有人傷勢很嚴重,但他們是回複魔法優先治療對象,應該也不至於影響到複活。我的魔法盡管已經耗盡,但這點傷明天就能自己治療。」


    「是嗎,聽你這麽說我安心了。」


    「然後呢?你並非單純來探病的吧?」


    「你看出來了?」


    我總覺得有點尷尬,別開目光搔搔腦袋。不過,我重新好好地麵對班長,直視她的眼睛。


    「不,在這種時候開口很抱歉,但我想向你打聽你們跟『斧之守護者』的戰況。『斧之守護者』用什麽方式攻擊、使用什麽技能與魔法、具備那些特征,希望你盡可能詳細地告訴我。」


    我低頭請求。


    「我知道了。但是這裏不適合談話,換個地方吧。」


    班長哈哈大笑,邁開步伐。


    我們走進附近的餐館麵對麵坐下來,隨意點了飲料。


    「話說回來,你為什麽發笑?我明明隻是認真地求你而已。」


    「這個嘛,雖然這麽說有點自誇,從我們『聖盾隊』算起,這次是由頂級小隊組成的聯盟去挑戰守護者。聽說頂尖好手大敗,正常人都會害怕起來。然而,救世主卻一點也沒有怯色。豈止如此,還露出拚勁十足的眼神要我提供情報。真是的,隻能說真不愧是救世主啊。」


    「不,我目前完全沒打算自己過去。」


    「嗬嗬,謙虛嗎?就當成是這樣子。不過,敵人很棘手。老實說,和我們一起挑戰的人暫時都無法出外冒險吧。問題不在傷勢,在心靈。」


    「是這麽麻煩的對手……?」


    班長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首先戰斧的攻擊力高得可怕。我引以為傲的盾牌也被打得坑坑疤疤,一回來馬上送到常去的打鐵鋪修理,老板說需要幾天才能修好。」


    「嗚喔,那還真恐怖。防禦專家都這麽說,威力相當驚人啊。」


    「攻擊模式本身算是很單調,隻要離開大廳就不會追來,甚至會停止移動。所以要逃走本身不難。但棘手的是,我沒料到所有攻擊都不管用。」


    「咦?所有……?」


    「嗯。不愧是未知的敵人。既然不知道哪種攻擊才有效,攻擊手段最好五花八門。一方麵是抱著這種想法,我們才找了一大批人組成聯盟。」


    「原來如此,要嚐試各種手法的話,人多比較好,有道理。」


    「可是,物理攻擊試了劍及斧的斬擊、長槍突刺、釘錘及錘子的打擊;魔法試遍了六種係統,那家夥甚至沒退縮過。包括弱化與精神作用類的魔法也是。」


    「喂喂,那不是無敵嗎……?」


    「所以我們一籌莫展。」


    嗯……


    「連退縮一下都沒有,這代表不是傷害減低,而是攻擊根本沒造成傷害?比如說被無效化了……啊,回複魔法呢?嚐試過了嗎?」


    「嗯,當然。不過外表看起來沒有效果。雖然血量或許有回複。」


    「攻擊一開始就沒有造成傷害。」


    「正是這樣。」


    這是怎麽回事?的確,對屬性的相克很極端的敵人是遊戲裏常見的套路,但這類怪物一般都會設定相對的弱點。例如對火屬性攻擊無效甚至會回複血量,但相反的對水屬性攻擊會毫無抵抗力、攻擊力會倍增等等。至少全部屬性無效根本是犯規。可惡,我從不曾那麽強烈地希望有攻略網站或是攻略本可看。


    「這個你拿去。」


    班長將一張折起的紙交給陷入沉思的我。


    我試著接下,發現那是畫在方格紙上的手工迷宮地圖。


    「這……不是斧之守護者所在迷宮的地圖嗎!」


    地圖邊甚至詳細記載了出沒怪物的傾向、因應策略等


    等。


    「劍之大廳與長槍之大廳裏狀似守護者的怪物都被我們擊敗了。斧之大廳位於更深處。路徑如你所見是一條直路,隻要注意隨機遇怪,抵達斧之大廳應該不需要費太多工夫。」


    雖然憑我們的等級,光是遇見最前線的小怪感覺就很吃力了。


    「我不會去啦。總之,我隻是想做情報分析。」


    「那麽,那張地圖也當成情報分析的一部分拿著吧。」


    「……我知道了,跟你借用。謝謝。」


    總覺得再說下去會招來更多期待,我付清兩人的飲料錢後匆匆告辭離去。


    *


    和班長告別踏上歸途時,太陽已即將下山。


    我拿了張報導以聖盾隊為中心的頂尖小隊聯盟落敗新聞的號外報紙,回到宅邸,用手鐲鑰匙打開玄關大門,謝麗絲和緹娜迫不及待地衝了上來。


    「約書亞大人!不得了了!請看看這個!」


    謝麗絲給我看的,正是我手中也拿著的號外。這邊的世界似乎也有照相技術,號外上大大刊出「斧之守護者」凶惡的樣貌。


    那是個身高看來有三公尺,舉著巨大雙手戰斧的金色騎士。覆蓋全身的鎧甲是我在這邊世界完全沒看過的全身板甲。完全遮蔽臉孔的頭盔縫隙下,隻露出閃爍著燦爛紅光的眼睛。


    從外表印象上來看,沒有活生生的感覺。散發出如機械般默默執行任務的冷酷氛圍。


    綜合跟班長打聽到的情報,總之這應該是活鎧甲或是金屬製魔偶。


    「啊,我也拿了。還去見了班長。」


    「約書亞先生,莉姆爾沒事嗎?」


    我這句話讓緹娜激動地追問,緊抓住我的手臂一臉擔心地說。


    「嗯。盡管受了點傷,她說明天就能自己施法治好。」


    緹娜鬆了口氣。雖然關係有點微妙,她果然還是擔心班長吧。


    「柚比阪呢?」


    「打從我們回來起,她一直關在廚房裏專心做菜……」


    謝麗絲困惑地說。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根據謝麗絲困惑的態度判斷,柚比阪的反應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吧?這會不會是把負麵情緒發泄在烹飪上的模式……?


    原因果然是因為沒看到我展現幹勁而發飆嗎……?


    「我知道了。總之,我去看看情況,你們兩個……先去放洗澡水還什麽的,隨意行動吧。」


    盡管在意我,她們依然體貼地朝著跟廚房不同的方向走去。


    「喂~柚比阪。」


    我踏進廚房。


    在廚房裏,羔羊肉丸子串燒與燉肉丸、放茄子與番茄的雜燴飯、灑滿魚片的湯等等遊戲加德的經典菜肴已做好排滿桌麵,烤箱與瓦斯爐上的鍋子還在為了讓某些食材變得可口美味而全力運轉中。


    「哎呀,誌度同學,晚餐還要再等一會。」


    柚比阪唰唰唰地切著蔬菜,背對著我開口。


    「不不,你打算做多少菜啊?」


    「我想學習這邊的料理,正在練習。不要緊,就算煮多了些,緹娜小姐也會吃光。」


    不不不,這分量不是「多了些」的程度吧。


    「謝麗絲和緹娜都不在,我們說真心話吧。乾脆連首飾也摘掉?」


    「你在說什麽?」


    柚比阪停下切菜的手回過頭,仍然是美好版本的她。


    麵帶溫柔的微笑。


    不過,不對。


    這一定是──不,毫無疑問是拒絕。


    意思是我已經不值得她說真心話?


    彷佛在說我跟你沒有任何話好講,柚比阪像是我不在場一樣再度專心做起菜。


    「喂……」


    「等一下再來好嗎?」


    聲調溫柔,但她甚至沒有回頭。


    啊~這樣不行。至少現在不行。


    算了。至少暫時不會有人痛罵我或是拿匕首抵著我,可以和平度日。無論如何,若是沒來到遊戲加德,這種距離感才是我們之間應有的情況。我本該對柚比阪的本性一無所知。


    即使這麽說服自己,我仍感到內心隱隱作痛,消沉下去。


    *


    在菜色太豐盛的晚餐桌上,我告訴三人從班長那打聽來的落敗經過,以及斧之守護者像作弊般的無敵狀態。


    「……所以,雖然借來了附攻略筆記的地圖,這個先放著不管。這個頭目的無敵程度實在很棘手。如果隻差一點就能擊倒,再挑戰一定有人能打倒它,但連突破口都掌握不了,看來很可能又會停滯。」


    「也就是說為了避免停滯,約書亞大人打算去挑戰嗎?」


    「不,這不是沒準備策略去挑戰可以戰勝的對手,即使有策略,用在把班長的盾牌打到送修的家夥身上也太危險了。」


    聽到我的話,柚比阪發出一聲很輕、非常輕微的歎息。謝麗絲和緹娜似乎沒察覺,因此我也假裝沒察覺繼續往下說。


    「但是,思考突破策略並非毫無意義。如果想到好點子,應該跟班長及其他小隊分享情報。如果在我們提升實力到足以挑戰之前,班長他們先解決了,那樣也能節省時間。」


    「的確,不能由我們親手打倒目標很不甘心,但連莉姆爾他們都應付不了的對手,憑我們是不可能的。我認為約書亞先生的判斷很妥當。」


    緹娜停下享用雜燴飯的手,臉頰黏著飯粒開口。


    「是啊……」


    「那麽,攻擊無效是怎麽回事?」


    柚比阪掛著微笑撲克臉問我。


    「嗯~雖然沒實際目睹過,這隻是推測……攻擊似乎沒造成一點傷害,很難設想是攻擊力不足的問題。若是這種例子,應該是攻擊隻有一點傷害,但效果不彰。這麽一來,敵人用魔法或技能等某種手段將攻擊無效化的可能性很高。」


    「魔法跟技能裏也存在著可以看穿敵人用哪種魔法強化的魔法、用哪種技能強化的技能,我不認為莉姆爾他們沒試過。」


    我抱起雙臂思索。


    很有道理。


    班長也說他們嚐試過各種方法,若是用魔法或技能防禦,應該會察覺到,至少會懷疑這種可能性而去做調查。


    在此之上,參數差距超越「防禦堅固」到達「無效」程度,當成遊戲來思考,平衡性太糟了。


    「這樣的話,參數上的問題不在於戰力差距……」


    比如說,必敗的事件戰鬥?但如果是事件,結束後應該提供打倒某個目標所需的線索……可是沒聽說過類似的情報。


    不能陷入停滯。


    但是,狀況確實正往這個方向發展。


    我明明想回去。


    真理亞、柚比阪的妹妹明明等著我們。


    「誌度同學,這種情況下,在遊戲裏另外還有什麽解決方法?」


    正在沉思之際,柚比阪問我。


    「咦?」


    「照你剛才的口氣,這種情勢發展在遊戲中還滿常見的吧?假設不是用魔法與技能使攻擊無效,那可能是什麽原因?」


    「是啊。如果戰鬥力及戰略沒有不足之處,有時劇情上會有必須輸過一次的戰鬥。一度無計可施被痛擊一頓,得到情報後采取各種行動來解除無敵狀態。比如取得特別的武器、毀掉頭目力量來源等等。不過沒有提示──不,說不定……」


    特別的武器。


    我摸摸掛在腰際的匕首。


    「神聖匕首的確是特別的武器!」


    看到我的舉動,謝麗絲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應該說我腰際的匕首上。


    「嗯,是有這個可能性。」


    將事件中得到的道具用在下一個事件上是典型的流程。不如說,正因為必須用到所以才讓主角們獲得。


    很難想像遊戲叫人去取得道具,弄到手之後卻不使用。即使如此,一般來說應該有某些線索才對。


    「但是很微妙啊。目前按照消去法隻想得到這個可能性……不過,既然毫無線索,這把匕首對斧之守護者管不管用,值得一試。」


    這推論沒有依據,隻是直覺。但現狀不得不靠直覺行動。


    「要怎麽做?」


    謝麗絲直視著我開口。


    不用問也知道,這句「要怎麽做?」問的是我們小隊往後要如何行動。


    我想阻止邁向停滯的趨勢。


    然而,憑目前的戰力去挑戰斧之守護者──應該說踏進迷宮本身,對於慎重派的我來說是個不可能的選項。


    「要等我們等級提升到能夠測試太花時間了……拜托班長他們吧。就算無效,這把匕首應該也扮演了某些角色。應該托付給能夠將匕首好好帶回來的隊伍。」


    「為了既不確實,也無法保證成果的臨時想到的點子,就要求別人去接觸危險的敵人?」


    柚比阪保持溫柔的口吻斷然說道。


    「何況班長的盾還在修理吧?與其浪費好幾天等盾修好,我認為應該由我們親手驗證。」


    「不行。再怎麽想,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都太危險了。我們升級所需的時間,比盾的修理更久吧。」


    我立刻搖頭。


    「我沒說要擊敗斧之守護者,隻是去測試匕首效果。」


    「我說連這麽做也很危險。我明白你焦急的心情,但要我拿性命當籌碼孤注一擲是不可能的。」


    「……」


    柚比阪表情平靜,但手指卷著頭發冷冷地瞪著我。笑容底下的不悅顯而易見,感覺非常尷尬。


    有可能性就想嚐試,是攻略遊戲時正確的態度。從這種意義來說,柚比阪十分正確。


    rpg當中,雖然最近顯著減少,也有難度高到「頭一回遇見的頭目當然會死」的遊戲。以全滅為前提挑戰,尋找頭目的弱點及行動模式,全滅與嚐試錯誤許多次後來攻略下去。


    但是,在沒有存檔點與重新開始的現實,測試並不簡單。萬一遊戲結束、全滅無法複活,是無法選擇接關甚至從頭開始的。


    我盡可能采取安全方法的攻略方式,理應沒錯。


    「雖然對柚比阪過意不去,我要發動身為神聖匕首所有人的權限。它的用途由我決定。明天,我打算告訴班長緣由並將匕首交給她保管。」


    我強硬地這麽結束對話。為了不讓柚比阪動奇怪的念頭,我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


    『火之月五三日


    今天也在特訓中死了好幾次。我毫無成長的問題就沒辦法解決嗎?因為這個緣故跟柚比阪鬧別扭,完全沒一點好事。


    (中略)


    今天最大的新聞是班長他們敗下陣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選擇班長他們的小隊或許是正確答案。


    這次之所以沒出人命,多半是因為班長掩護夥伴撤退直到盾牌被打得坑坑疤疤為止吧。如果像我們一樣的新手置身於這麽緊迫的戰鬥中,夥伴必須保護我們,情況必定會有變化。當然,是往不好的方向。


    討論假設的可能也無可奈何,但現場或許會出現無法回複的死者。那個人說不定會是我或柚比阪。


    無論如何,明天就把匕首交給班長保管。但願這把匕首如我所料,能夠發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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